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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林長雲的麵跟溫西西打電話,回家回的越來越晚,越來越少,身上總是帶著同一個香水味。

彆說是問林長雲好點了沒這樣敷衍關心的話,提都沒提過一句。

林長雲努力想笑著,但太多時候他跟沈知安聊天,沈知安不是看一眼手機就是打電話調情。

林長雲漸漸也笑不出來了,他隻是越來越沉默,但還是為沈知安做好一切。

林長雲深夜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沈知安在陽台傳來的不太清楚的聲音,和他的笑聲。

“你生日,什麼時候?”

“哦,今天,那祝你生日快樂。”

“沒誠意?我怕我有誠意起來,你受不住。”

“”

林長雲閉上眼睛,他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隻要沈知安還願意回家,他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就像是沈知安打完電話,還是會睡在他身邊。

次日。

林長雲看看腕表,淩晨三點了。

昨天是溫西西的生日,沈知安在做什麼,他是不是不回來了。

溫西西是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沈知安了嗎?

林長雲麵無表情想這些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疼的心仿佛有些麻木了。

就在林長雲蜷縮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時,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溫西西扶著酒醉的沈知安進門,當著林長雲的麵摟著沈知安的腰,一口一聲:“沈哥,慢點。嗬嗬,沈哥,彆這樣,我怕癢。”

林長雲起身過去攙扶,溫西西一臉無辜的問:“沈哥,這是誰?”

沈知安跌坐在沙發上,他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隻笑:“你猜。”

溫西西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長雲,沈知安一條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溫西西就故意貼在他懷裡,以一個親昵的姿勢。

無辜又天真的說:“啊,沈哥,這是你私人助理吧。”

沈知安隻笑不說話。

林長雲轉身去煮醒酒茶,他切蘋果的時候想,他的確是沈知安的私人助理,還陪睡的那種。

林長雲把蘋果丟小鍋裡,又麵無表情的去切檸檬片。

他把檸檬片生吃了一片放嘴裡,隨後咽下去,表情都沒有半分變化。

檸檬都沒他酸。

林長雲端著醒酒茶,給了沈知安和溫西西就一人一杯。

溫西西笑著接過去:“謝謝你,怎麼稱呼啊?”

林長雲就真的像個私人助理一樣,站在一旁,回到:“姓林。”

溫西西就蹬鼻子上臉的:“小林啊,這麼晚還沒下班啊,真是辛苦了。”

“我是沈總的夜晚助理,白天下班。”

林長雲波瀾不驚的回到。

溫西西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沒生氣,他似乎很會欲擒故縱,跟沈知安說:“沈哥,我回家了。”

沈知安拽住他的手:“這麼晚了,回去不安全。”

他跟林長雲說:“把客房收拾一下,他今晚住這。”

“就住客房啊?”

溫西西勾著沈知安襯衫領口。

沈知安抓住他作亂的手,低低一笑:“不然你想住哪?傭人房。”

“哼,沈哥就會拿我開玩笑。”

他們打情罵俏。

林長雲轉身去收拾客房。

他把被子鋪好,轉身,溫西西靠在門框上,也不知道站在他身後看多久了。

林長雲直起身,轉向他。

溫西西輕佻一笑,他走近林長雲,全然不似在沈知安麵前的客氣。

話很難聽:“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你就是這麼死皮賴臉,賴在沈哥身邊不走的?難怪伯母那麼討厭你,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你不是第一個說我不要臉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林長雲寡淡的說了句。

溫西西立馬拔高了嗓音:“你什麼意思?!”

林長雲挑唇輕笑:“字麵上的意思。”

“你說清楚點。”

“你不明白?”

林長雲看看這個客房:“你也不是第一個住進來的了,比你厲害的我見過,比你蠢的我也見過。我跟在沈知安身邊六年了,我是沒有身份,但我還真沒見過幾個有身份的能在他身邊待六年。”

頓了頓,看著溫西西氣黑了的臉。

他又說:“今天是你生日,沒什麼好給你的,那就祝你在沈知安身旁,比其他人呆的久吧。”

這波嘲諷真的拉滿了。

溫西西滿眼的怒氣,不過很快就冷笑:“你以為我真的是他身邊那些玩玩而已的,我是他的相親對象,你知道相親對象是什麼意思嗎?就是門當戶對的意思。”

溫西西直視著林長雲,他那麼挑釁的又說:“是他不想收心,也必須收心的意思。家裡長輩壓在這裡,他不收心,除非他不想要祖輩為他積累的一切。”

第12章 他有什麼好,六年還不膩嗎

林長雲的確是被溫西西的這股優越感刺到了。

但他並沒有露怯,而是無所謂:“哦,忘了,有幾個好像也是這樣說的。相親對象,也不是隻有一個吧。”

就算他不門當戶對,但門當戶對的絕對不止一個。

果然,林長雲說完這句,溫西西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最後他隻是輕輕笑了一聲,在林長雲要走的時候說:“我和你計較什麼,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

溫西西追出去,扶著門框衝林長不屑道:“他再喜歡你又怎麼樣,你還能和他結婚嗎?更何況,你不是很清楚嗎,他沒那麼喜歡你。”

林長雲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走到主臥,推開了門:“還沒洗好嗎?睡衣我放在浴缸邊了。”

門關上隔絕了一切。

溫西西手指收緊,眼神陰冷的看著主臥門很久,才砰的一聲關上了客房門。

沈知安從浴室出來,“你給我拿睡衣了?”

他怎麼知道剛才客房的交鋒,明明是他挑起來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林長雲看他頭發滴水,走過去拿著乾毛巾給他擦。

沈知安一把摟住他的腰,把他撈懷裡,低頭,“私人助理,你怎麼在我房間,還用我的沐浴露。”

“我還要睡你的床。”

沈知安也許就是隨口一說,但林長雲是真的撩撥他。

手搭在他腰上就沒老實過。

沈知安攥著他的手腕:“乾什麼,又喝補藥了?”

“玩點刺激的,你不敢嗎?”

林長雲抬眸看他。

“叩叩。”

就在氣氛曖昧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

沈知安看著林長雲,他捏著他的下巴:“小助理,藏一藏。”

林長雲手在沈知安胸膛滑過,藏到了門後,又緩緩蹲下。

沈知安把門打開一條縫,他側身站著,看向來人:“怎麼了?”

“沈哥,我做噩夢了,有點害怕。”

沈知安突然氣息有些不穩,他伸手,指尖沒入蹲下後林長雲的頭發,稍微用力向後拽。

想讓他老實點。

但耐不住林長雲的技巧又把他按的更深。

“沈哥?”

門外溫西西睡衣淩亂,眼神期待的看著沈知安。

沈知安輕笑:“那開著燈睡吧,很晚了,早點休息。”

“沈哥”

溫西西的話還沒有說完,沈知安已經關上了主臥的門。

溫西西不可能再敲一次,第一次是試探,第二次就是不懂事了。

他精心設計過讓自己變得誘人,可是沒有想到沈知安竟然不為所動。

林長雲有什麼好的,玩了六年還不夠膩的嗎?

溫西西的臉色陰沉,往回走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些不能過審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隨後狠狠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切齒:“下作。”

聯想到剛才沈知安不對勁的臉色,溫西西有什麼是想不明白的。

林長雲這個下作東西,彆以為他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搞那麼大動靜,他就是聾子也聽見了。

溫西西翻來覆去沒睡好,不知道是被吵的還是氣的。

第13章 頭上有點綠

清晨溫西西眼下泛著淡青,明顯沒睡,但笑意盈盈的坐在餐桌上,跟沈知安閒聊。

他風趣,見多識廣,能跟沈知安聊到一塊,聊到熟悉人的八卦,時不時沈知安還笑兩聲。

他們有共同的圈子,認識的人也能談出來說說。

這些,都是林長雲跟沈知安聊不到一塊的,畢竟圈子不同。

沈知安的朋友,他是見過,但也隻是見過,了解和私事他都不知道。

就沒什麼聊的,沈知安更不是那種主動說的。

就顯得溫西西很會哄。

林長雲把早餐端上桌,參了菠菜汁炸的綠色小油條,一碗灑了生菜碎乍一看很綠的白粥,綠色的涼拌海帶小菜,爽口的青蘿卜條。

綠皮的小籠包,染了菠菜汁的綠殼雞蛋。

沈知安看了一眼早餐,隨後看一眼林長雲。

溫西西故意讓林長雲忙活了一早,然後等早餐上來了,才說:“我想起一家很好吃的早茶店,沈哥,我們一起去吃吧。”

“好。”

沈知安起身。

溫西西挽著他的胳膊,親熱的仿佛婚後的小兩口一塊上車了。

林長雲看著滿桌的綠,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覺得他有資格在沈知安麵前鬨脾氣呢。

林長雲抬手掀翻了餐桌。

他的手好了大半,林長雲去了店裡。

隻有專注乾活的時候,他能什麼都不想。

小徒弟今天不在店裡,學校有事,他回S大了。

要修這個古董花瓶,瓷片還要做舊,這本來就是個細致活,不能走神,一點錯就容易對不上原本色。

修複最好的技藝,就是還原如初。

林長雲在打磨瓷片,店裡進了客人。

林長雲也沒抬頭,他很專注小心的打磨,說了句:“稍等。”

等他打磨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手也酸了,林長雲小心把瓷片放下,他抬眸看了一眼客人。

就看到鬱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張椅子,就撐在桌麵上專注看他。

“你們做這行的還這麼不小心,把手燙成那樣。”

鬱風垂眸看了看林長雲手上結疤的水泡,看上去是有些醜陋猙獰,跟他白皙如玉的手那麼格格不入。

會讓鬱風覺得,這燙了他手的開水,可真該死。

林長雲卻沒什麼表示,隻說:“修複好了,我會通知你的。”

林長雲去一旁喝水。

鬱風跳下椅子,跟在他身後,“你開店做生意,我就不能是來照顧你生意嗎?”

林長雲喝水,喉結上下滑動。

鬱風一點也不放過這種美好,盯著看完,等林長雲放下水杯了,才把長方形的錦盒推過去。

“我家貓太調皮了,把這個畫兒給抓懷了,你看看能修嗎?”

鬱風不甚在意的口吻,就仿佛這真的隻是一個意外,不是他故意把貓抱上去的。

林長雲打開盒子,拿出畫軸,小心翼翼的打開,隨後倒吸一口氣,是真真正正的心疼這幅真跡。

他看向鬱風:“你爺爺知道了,應該會先打了貓,再殺了你。”

“怎麼說?”

“畢竟你是始作俑者。”

林長雲輕描淡寫的戳破鬱風的心思。

第14章 鎮館之寶

鬱風:“”

還想狡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就是我家的貓,實在是太調皮了,我爺爺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它。你要是覺得它可憐,我勉強為它求兩句情。”

林長雲心疼的用放大鏡看著這幅被貓抓壞的名家真跡,怎麼下得去手的,越看越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惜痛感。

林長雲痛心疾首:“你還是為你自己求情吧。”

“真的是貓。”

“你就是那隻‘貓’。”

見林長雲如此篤定,鬱風哈哈笑了兩聲,才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這畫有多名貴,A市博物館有一幅,是鎮館之寶。”

鬱風:“”

等等,他是不是玩大了?

他隨手拿的,這麼名貴嗎?不就是一幅老畫兒嗎?

他爺爺不會殺了他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隻有他一個親孫子。

但是打斷他一條腿呢。

鬱風再次:“”

他終於不笑了,有點嚴肅起來:“能修好嗎?就看不出來損壞那種,我可以加錢。”

“沒修過這種級彆的,你還是去找專業的吧。”

林長雲小心的把畫收起來,放回盒子裡。

“你不就是專業的嗎?我相信你,就交給你修。”

鬱風把盒子推過去。

林長雲歎氣:“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就是交給我修,我也是不敢接的。”

鬱風還要說什麼。

手機響了,他把來電顯示給林長雲看,“怎麼辦?”

林長雲看見來電顯示是爺爺。

他衝鬱風微笑,突然有些俏皮的幸災樂禍:“不知道呀。”

鬱風怔了一下,從他見林長雲,這人就一身仙氣不下凡的,這是第一次他在他身上看見世俗氣息。

而且他笑起來,實在是太絕了。

鬱風說是看呆了也不為過。

他傻愣愣的,跟沒了魂一樣,下意識接了電話,放在耳邊:“喂,哪位。”

“你把我的《寒林圖》拿走了?”

“我有個朋友想看看。”

“好好好,鬱少,我告訴你。當我的孫子你是心高氣傲,動我的《寒林圖》你是生死難料!”

“”

鬱老爺子在那邊咆哮:“我給你二十分鐘,我見不到你人你給我試試!”

“爺爺。”

“彆叫我爺爺!”

鬱老爺子就差沒有發出尖銳爆鳴。

鬱風看著掛斷的手機,終於手抖了一下,看向林長雲:“救,救我”

林長雲在泡茶。

鬱風坐在他對麵:“我不後悔,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但我現在急需幫助,林老板,好林老板,你幫幫我~”

鬱風作揖,一臉懇求。

見林長雲不為所動,他說:“好林老板,真的叫我給你跪下?”

他說著還真的要跪了。

林長雲給他遞了一杯茶,“也不是沒有辦法。”

鬱風火速坐在椅子上,“一切好說,我鬱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想讓我怎麼還,你開口。”

林長雲看看茶,看看杯,看看手,就是不看鬱風。

顯然這個條件不足以打動他。

鬱風多聰明的一個人,立馬就懂了。

開始加籌碼:“一個人情再加”

他伸手想比個二,最後一把比個五,痛快道:“五百萬!”

林長雲才起身:“行吧。”

他在桌子上鋪了一張宣紙,又拿出一塊平時不舍得用的好墨,一邊挑著毛筆一邊說:“五百萬買個仿品,也算你值了。”

鬱風還雲裡霧裡:“什麼意思?”

“修我是不敢修了,但是幫你做個高仿應付你爺爺一陣還是可以,你趕緊找人脈修真的吧。”

鬱風驚了:“你還有這本事。”

他從早晨一直待到天黑,看完整個過程,對林長雲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

他拿著那幅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畫,又看看林長雲手上的燙傷疤,“你這雙手一定要好好養著。”

這可真是一雙化腐朽為奇跡的手。

林長雲趕工累的不想說話,擺擺手:“你快回去吧。”

鬱風的手機已經被家人轟炸關機了,他爸礙於他爺爺的威壓,已經派人滿城找他了,那架勢大有一種掘地三尺把他抓回去打死的意思。

鬱風再貪戀林長雲,也沒敢耽誤,匆匆拿著朝外麵走。

林長雲喊住他:“下次來找我玩,不要帶東西了,我店小,承受不起你的大禮。”

鬱風回頭,長這麼大第一次不好意思了,“知道了。”

外麵下雨了,司機給他撐傘。

鬱風坐在車裡,隔著雨幕看櫃台裡按著眉心的林長雲。

雖然被笑話了,但怎麼甜滋滋的。

司機加快車速:“鬱少,你可算回去了,我都快要嚇死了。您到底是惹什麼事了?”

鬱風比了個噓:“問起來就說我喝多了,睡了一覺才回去。”

街道本來就窄,對麵一輛勞斯萊斯開過來時,司機看了一眼。

說道:“那好像是沈少的車。”

鬱風給手機充電,剛開機,消息直接把他手機震死機了。

鬱風回過神,“誰的車?”

“沈少。”

“沈知安來這乾什麼?”

鬱風從後視鏡看一眼,隔著雨幕,隻剛看見個車牌,車就轉彎了,後視鏡的街道也換了風景。

鬱風對這個車牌有印象,卻不記得具體是哪個兄弟的。他哪會每天盯著誰的車牌看,也就是掃一眼,掃一眼,有點印象罷了。

鬱風想了想,彆說,還真說不準是沈知安的。

不過鬱風想的是,估計是沈知安帶著相親對象到處逛,恰巧碰到了而已。

鬱風連條消息也沒時間給沈知安發,他忙著回電話回微信,安撫他爺爺情緒,還要裝剛睡醒。

沈知安站進林長雲店裡,揮手讓撐傘的助理後退。

林長雲靠在椅子上,像是睡著了,安安靜靜。

沈知安看了他一會,他都沒有反應。

這是乾什麼了,累成這樣,電話也不接。

沈知安走過去,他伸出手指想在櫃台玻璃上敲兩下。

想了想,還是惡趣味的俯身湊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林長雲驟然驚醒。

第15章 你火氣旺

沈知安卻藏到了他身後,不出聲。

林長雲看了一眼店鋪外的雨,隨後用指尖摸了摸唇。

隨後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他不是沒聽過,越是老物件越容易帶有靈性。

店裡

該不會是鬨鬼了吧。

在這樣的深夜陰雨天,寂靜的店鋪內他一個人。

林長雲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伸手去拿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他低頭找充電器,店裡驟然一黑。

林長雲拿充電器的手都在抖,卻感覺後脖頸像是被什麼輕輕一劃。

林長雲登時魂都嚇沒了,朝前跑,連頭也不敢回。

沈知安還來不及喊他,他就衝進了雨幕裡。

“膽子這麼小。”

沈知安把關了的燈打開,他撐著雨傘追出去,“雲雲,林長雲。”

林長雲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撲進沈知安懷裡。

他緊緊抱著他,隨後仰頭看沈知安,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竟然輕微發抖。

沈知安樓他,故意的語調,有些輕佻:“怎麼了?見鬼了?”

林長雲竟然點了點頭,“你的火氣旺,我吸一點,鬼就不敢靠近我了。”

“怎麼吸?”

沈知安總是能抓住他想抓的重點,掐著林長雲軟嫩的臉頰,說:“像昨晚那樣嗎?”

他總是這樣不正經。

林長雲卻沒反駁的挽住他的胳膊,兩個人朝店裡走。

剛才嚇的跑出來,林長雲還沒注意,門口停著他的車還有撐傘的助理,這會看見了。

林長雲衝沈知安的助理微微點頭。

對方微微欠身回禮。

到門口,林長雲說:“你彆進去了,在這等我。”

“怎麼了?”

“還是彆進去了。”

一切對沈知安不好的,林長雲都杜絕了。

林長雲鎖好門,之前大病一場,這就剛好點又淋了雨。

他回去就不太舒服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脆弱的,林長雲早晨拉著沈知安的手,不想讓他走。

沈知安哄他:“我早點回來。”

林長雲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他的手指,看著他離開。

但是他等到了深夜,沈知安也沒回來。

甚至這一次徹夜未歸,也不知道他睡在哪。

林長雲拿著手機,卻連問也不敢問一句,生怕再戳破什麼,讓他們本就艱難維持平和的感情,徹底破碎。

這個彆墅是有鐘點工定時打掃的,但是一日三餐,林長雲當初是堅持要親手給沈知安做。

一開始是沈知安喜歡吃他做的飯,後來是林長雲天真的以為,抓住他的胃,就可以抓住他的心。

後來則是習慣了。

林長雲托著虛弱無力的身體,把剩下的白粥又熱了熱,隨口吃點。

家裡沒有沈知安,他也不願意呆,去了店裡。

蔣寧看他生病,跑上跑下的關心他。

“沈知安呢?你都病成這樣了,他也不管。”

蔣寧提到沈知安就氣的牙齒癢癢。

林長雲睡在躺椅上,裹著毯子,他輕輕咳嗽一聲:“他忙。而且我和他那麼多年了,還能像你們小年輕一樣麼,把對方感冒當成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大驚小怪的。”

“你就逞強吧你。”

“咳,這哪是逞強。你想想,他多關心我,多問我兩句,我就能立馬好起來了嗎?還不是有個過程。”

“他至少給你倒杯熱水。”

“他這不是忙嗎,他在家沒少給我倒熱水。”

林長雲端起蔣寧倒的熱水喝了一口,躺下就沒什麼力氣了。

蔣寧想繼續罵沈知安,看林長雲要睡了。

就沒吭聲了。

外麵還在下雨,陰沉沉的,店裡安靜。

最近降溫了,一場秋雨一場寒。

還沒供暖,蔣寧怕林長雲冷到再加重病情,把空調的暖氣開了。

怕林長雲感冒不舒服覺得乾,又開了加濕器。

蔣寧跟在林長雲身邊也兩年了,知道他什麼德行,勸是勸不了了,隻希望林長雲多來店裡。

在蔣寧看來,隻要離沈知安遠點,林長雲就不會受那麼多心上身上的傷。

那手蔣寧就不信林長雲的鬼話,什麼不小心燙的,那傷絕對是沈知安那個逼乾的。

蔣寧坐在電腦前琢磨,怎麼下次看見沈知安,把那孫子狠狠燙一頓。

最好按滾水裡涮一涮,死了最好。

蔣寧是真的氣,氣鼓鼓的坐了一會,開始查資料。

鬱風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司機收了手中的雨傘,站在門口等他。

蔣寧站起身:“你好,有預約嗎?”

“我找你們老板,在休息嗎?”

蔣寧拽住鬱風的胳膊,輕輕比了個噓:“感冒了,剛睡著。跟我說一樣的。”

鬱風坐下:“那我等他。”

蔣寧看了一眼這人,覺得他怪怪的,不過要等就等吧。

鬱風撐著下巴,看了林長雲好一會,覺得他麵色不太對。

他起身,摸了一下林長雲的額頭,滾燙的溫度。

蔣寧雖然在查資料做筆記,但是餘光一直警惕著鬱風。

幾乎是他起身的瞬間,蔣寧就也起身了,看見鬱風的動作,他皺眉。

鬱風怔輕輕拍林長雲的臉:“醒醒,醒醒”

這可不是一個客人該對老板做的動作。

“你乾什麼?”

蔣寧壓著嗓音過來,推開鬱風。

鬱風臉色沉了,“他發燒了,要去醫院。”

“已經吃了退燒藥了,你彆吵他睡覺。”

蔣寧攔在林長雲身前。

鬱風擰眉不悅:“就這樣讓他硬抗?他已經很不舒服了,去打針會好的快點。”

林長雲本來就睡的不太安穩,幾乎是在他們壓低嗓音爭吵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沒事,不用去醫院,睡一會就好了。”

鬱風一把推開蔣寧,去攙扶想要起身的林長雲:“那也不能就睡在這,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蔣寧被推開,本來想發火的,但是看看林長雲,又看看關心的鬱風。

他不知道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沒再吭聲,還退開了,把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蔣寧想:對,就該多讓人關心關心林長雲,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沈知安一個人。

也該看看彆人了,沈知安這種人渣,早該換了。

第16章 我現在膝蓋還疼

林長雲擺手,他顯然不喜歡被觸碰,推開了鬱風的手。

他輕咳:“你來,有什麼事嗎?”

“我不來你就這樣硬抗?你不想回家,我在五星級酒店有個住的地方,借給你去休息。”

林長雲搖頭,不過還是說:“謝謝。”

他的確需要關心,可他並不喜歡除了沈知安之外,任何人的關心。

鬱風見他堅持,才說:“我來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我那幅畫瞞不住了,我爺爺說想見見你。”

林長雲還挺詫異:“你爺爺倒是懂行。”

鬱風被林長雲看的心虛,他摸了一下鼻子。

才說:“是我不小心把真品掉在地上了,當時我爺爺看看手上的,又看看地上的”

鬱風摸臉,有些委屈:“當時就給了我一巴掌。”

林長雲:“”

“我有些奇怪,你怎麼掉的?”

“就,我把真品放在西裝外套裡裹著,上樓的時候我把這事忘了。西裝外套一抖,就掉了唄。”

林長雲扶額:“一個巴掌真是少了。”

鬱風眼睛都亮了:“你怎麼知道?我還跪了一晚上你,現在膝蓋還疼。”

怕林長雲不相信,鬱風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西褲腿給林長雲看他紅腫青紫的膝蓋。

倒也不必。

林長雲不是很想看。

也不是很想見鬱風爺爺,於是他說:“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就不去了,相信你能處理好。”

“啊,這樣。我爺爺還請了個你們這行很有名的人來呢,叫什麼我忘了,就知道姓什麼陳吧。”

林長雲本來在喝水,聞言差點猛地咳嗽起來。

鬱風慌忙去拿他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給他拍背。

林長雲揮開他的手,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除了沈知安之外的男人碰他。

他看著鬱風,因為生病看什麼都懨懨的眼睛此時卻亮晶晶的:“陳老?”

“對對,他們就是叫他陳老,你認識啊?”

竟然是陳越蒼,陳老,文物修複師裡堪稱泰鬥的人物。

陳老唯一的徒弟離世後,幾乎就沒有消息了,上次出手,還是舉國轟動出土的一個墓葬,他去搶修文物,接受了幾句采訪就忙去了。

很樸實卻有一身真本事的老頭。

不屬於任何學派,有一身家傳本事。

林長雲把毛毯掀開,站起身跟鬱風說:“走。”

“你還病著,你對他感興趣,我叫他改天來就好了。”

“廢話,有讓陳老等我時間的道理?”

看的出來林長雲是真的很激動,病氣都少了幾分,拽著鬱風就朝外走。

“外麵風大,你彆這樣出去。”

鬱風脫下西裝外套,要披在林長雲身上,林長雲還是揮手拒絕了。

他要冒雨上車。

鬱風一把搶過司機手中的雨傘,他自己淋著雨,慌忙給林長雲撐傘。

司機被他這舉動嚇壞了,趕緊又拿了一把傘出來撐在他頭頂。

鬱家老宅。

林長雲跟著鬱風進到布置風雅的茶室。

鬱老爺子正在跟陳老下象棋,這會快輸了,鬨呢:“我剛才走這了嗎?我老花了沒看清,我明明要走的是這邊。”

第17章 今晚回去陪你

“你還悔棋,要不要個老臉了,給我拿來。”

兩個老頭隔著棋盤推搡著,誰也不讓誰,一時威壓都少了,多了幾分孩子氣。

讓人覺得,他們也不過是平常人。

鬱風率先開口:“爺爺。”

鬱老爺子連理也沒理他,直到鬱風說:“您看我把誰帶來了。”

兩個老頭一起偏頭看過去。

本來還在空中推搡的手同時頓住了,陳老是率先站起來,湊近了去看林長雲。

林長雲挺禮貌的:“陳老先生。”

陳老回頭跟鬱老爺子交換了個眼神,隨後兩個人像是心照不宣一樣。

拿起了手機。

鬱老爺子跟陳老一起出去了,就丟給林長雲一句:“坐。”

弄的林長雲還有些一頭霧水。

鬱風卻說:“坐下坐下,我叫我家私人醫生來給你掛水。”

“不用,千萬彆。”

林長雲有時候真是服了鬱風這個少爺了,想一出是一出。

像話嗎,天還沒聊,第一次到彆人家,先掛水了。

看鬱風還在發消息,林長雲板著臉:“你彆喊私人醫生,不然我走了。”

“好好好,我不給你叫,我低血糖了,叫他來給我打葡萄糖行吧。我昨天跪一夜,又一天沒吃飯了。”

鬱風可憐兮兮的。

既然是叫來打葡萄糖的,林長雲當然沒話說。

私人醫生來了。

站在一旁配藥水,鬱風還撐著額頭,喊著:“我頭暈,我頭好暈。”

弄的林長雲都當真了:“要不要衝一杯糖水喝先。”

鬱風放下手:“不用。”

就在這個時候,鬱老爺子和陳老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老頭。

三個老爺子進來。

林長雲站起身,笑的有些乖巧,“鬱爺爺好,陳老好,爺爺好。”

總要打個招呼,總不能讓長輩先和他打。

鬱老爺子跟陳老都點點頭:“好,好。”

最後一個老爺子卻久久都沒有說話,盯著林長雲看。

最後還是鬱老爺子扯了他一下:“顧老頭,人喊你呢。”

顧老爺子這才說:“你好,好,坐。”

“我家倒成你的了,擺架子擺我這來了。”

鬱老爺子說著,隨後問:“是不是像。”

顧老爺子和陳老一起點頭。

鬱風站起身:“爺爺,他不舒服,我說帶他去醫院,他非說仰慕你和陳老,要先拜訪了你們再去。”

鬱老爺子一聽,正要說話。

顧老爺子已經搶先開口:“私人醫生不是在這嗎,怎麼不舒服,給看看。”

鬱老爺子張嘴,話都讓老兄弟說了,他隻好指著私人醫生:“去。”

林長雲好久沒這麼尷尬了,尷尬的差點用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

林長雲被迫掛水,聊了會天,好在古玩上麵也都有話題。

快到晚飯時間,還有一瓶水沒輸完。

林長雲盛情難卻,被留下吃晚飯了。

他放在桌邊的手機震了一下。

林長雲拿起來看,是沈知安的微信。

那麼多他發過去的消息,終於被他回了一條。

沈知安:“今晚回去陪你。”

發那麼早,這意思是要回來吃飯了。

第18章 這麼好的一雙手

林長雲看到這條消息,他動手就去拔針,手法熟練的讓人心疼。

鬱風從外麵回來,看見他的動作,驚叫:“你乾什麼!”

林長雲站起身:“我不吃晚飯了,我要回家。”

“什麼事這麼急?陳老說想收你為徒你知不知道?到底什麼事叫你非要回去不可?”

鬱風神色嚴肅,又說:“外麵還下著雨,我送你回去。”

林長雲有些怔楞:“什麼?你說陳老他不是很多年都不收徒弟了嗎?”

“陳老年紀那麼大了,你要是當他徒弟,你就是他的關門弟子了。以後你在圈子裡,那可就名聲大振了。”

鬱風也有些替他急:“改天陳老可不一定有這個心情,你到底是有什麼急事。你說,我讓人去幫你辦了。”

林長雲是真的邁不動步了,他握著手機。

連針孔又流血了也沒發現,還是鬱風碰到他時被他甩開,他才發現血滴到了地上。

“看你也是個謫仙般的人,怎麼做的事就是怪讓人不忍心的,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鬱風把沾了碘伏的棉簽遞過去。

林長雲接過去,連鬱風的指尖都避著不碰一下。

鬱風看著他的動作,看看他的臉,卻有一種拿他沒有辦法的無奈感。

林長雲低頭,猶豫著斟酌著,給沈知安發去消息。

林長雲:今天我有點事,會回去晚點。

林長雲:你彆生氣,我回去補償你,怎麼樣都可以。實在是有點走不開,抱歉~

發完,林長雲等了很久,沈知安都沒回。

吃飯林長雲都有點心不在焉,想著沈知安萬一沒有看到他的消息,回去了怎麼辦?

發現他不在家,沈知安也會不開心的。

弄的林長雲有些失態,中途離席去洗手間給沈知安打電話。

一聲,兩聲。

通了。

林長雲剛想開口說話。

就聽到沈知安那邊溫西西的嗓音,像是在問服務生:“你們這的招牌菜是什麼?”

他們兩個應該是在一起吃飯。

林長雲張了張嘴,竟然覺得喉嚨堵的發不出一個字。

就不等等等他嗎?他等了他那麼多天,他就不能等他一頓飯嗎?

是不是今晚又不回來了。

陪著溫西西,就那麼喜歡嗎?

那一瞬,林長雲心中滿是陰暗扭曲的情緒,讓他想歇斯底裡的爆發。

但是沈知安淡淡一句:“怎麼了?”

林長雲摳著洗手池邊沿的手指骨泛白凸起,卻又無力放鬆,就仿佛他整個人放棄了一切反抗的能力。

林長雲嗓音聽起來有些啞:“沒什麼,我給你發的微信,你看了嗎?”

“嗯。”

沈知安冷冷淡淡的一句。

林長雲卻連質問一句‘你看了為什麼不回’都沒有。

隻說:“我回去給你電話。”

那邊溫西西問沈知安:“沈哥,你能吃辣嗎?”

林長雲脫口就想說,不能,沈知安是不吃辣的。

卻聽沈知安說:“按照你喜歡吃的點就行了,我都無所謂。”

那麼寵溺,那麼縱容。

然後電話就掛了,林長雲閉上眼睛都能想這一頓飯溫西西會吃的多開心,沈知安又有多周到。

林長雲回到餐桌,鬱風幫忙解圍:“還是不舒服吧?我就說彆留人吃飯了,病著哪有胃口,改天你們又不願意。”

他跟身後的傭人說:“把白粥盛過來。”

林長雲打起精神,既然沈知安那已經那樣了,拜師的事可要順利才好。

他擺手:“不用,剛朋友有點急事,我去回個電話。我不是什麼大病,輸了液已經好多了,有胃口吃飯的。謝謝鬱爺爺您的款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改天有機會,我請您吃飯,再好好跟您喝幾杯,今天實在是身體不允許,還請見諒。”

鬱風站起來,端著一杯白酒:“那我陪一杯。”

他比之前心不在焉的狀態好了很多,一場飯局看得出來三位老爺子都很開心,席間都多喝了幾杯。

陳老從餐廳去客廳路上,拍著林長雲的背,問他:“我有心想收你當個徒弟,卻不知道你嫌不嫌我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子。”

林長雲立馬就跪下來,咚咚三個響頭:“師父。”

他磕的額頭發紅青紫,是真的下了心的。

陳老都被他嚇一跳,隨後實在是喜歡,哈哈哈笑起來。

“我就說你小子對我脾氣,快起來。我今來也沒帶什麼東西,這個送你當見麵禮吧。”

林長雲也沒客氣:“謝謝師父,師父想要什麼拜師禮明去我店裡隨便挑一個。”

陳老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覺得他單薄,有些心疼:“你店裡我是要去的,隻是你那三瓜倆棗,我就不惦記了。”

林長雲打開錦盒,將裡麵的佛珠手串拿出來。

如悠遠花草之香,甜涼濃鬱。

白奇楠,而且是其中稀世少有的精品,有價都難求的好東西。

這見麵禮也太貴重了。

林長雲收下就將佛珠戴在了手上,愛不釋手。

陳老欣慰一笑:“這香有藥用,你身體不好,常戴著好。”

“謝謝師父,您對我太好了。”

林長雲是真的被感動了,自從爺爺過世後,他已經少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

林長雲跪在陳老膝頭,竟然落了淚。

陳老都驚訝了,連忙拿紙巾給他擦眼淚,又哄他:“你這孩子,這就哭了,以後還有更好的給你,你怎麼辦?”

林長雲難得少見的像個孩子:“那我都要。”

陳老麵上拿手戳他額頭,其實心裡欣慰的很。

喜歡這樣脾氣和好心思的徒弟。

很是滿意。

陳老又握著林長雲的手,看他手背還醜陋的燙傷疤:“怎麼燙成這樣,我們這一行一雙手多重要,你是一點也不憐惜。”

林長雲想起那天陳淑不留情的動作,現在想來幾分故意,隻是他從來都不會去計較,到底是沈知安的母親,是長輩。

他收回手,乖巧遮掩著回答:“是我不小心,下次會注意的。我體質好,不會留疤的,現在醜,過幾個月就看不出來了。”

“你這孩子,是留不留疤嗎?燙的你不疼嗎?按你這樣說,你還經常受傷了?你平時都接些什麼活,我倒要好好管管你了。”

陳老見他那麼無所謂,難得沉了臉。

第19章 沈哥,你想不想看

自從爺爺過世,很少有人這麼在乎林長雲,更沒人用這樣管教的口吻說他了。

林長雲垂眸,顯得分外乖巧:“師父,您說,我就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

林長雲又抬眸,那麼小心可憐:“儘量不再有下次了好不好。”

誰能抗拒他這樣的小眼神,他實在是太乖了。

陳老歎了口氣,也不忍責怪。

囑咐他早點回去休息。

林長雲要走的時候,陳老在他頭上摸了一下。

林長雲敏銳的察覺到了頭皮一疼,像是誰扯走了他的一根頭發。

他回頭看了看,陳老慈祥的跟他擺手:“去吧。”

鬱風開車,林長雲要坐後座。

鬱風氣笑了,命令道:“把我當司機你可是第一個人,坐前麵來。”

林長雲沒說話,還是很有分寸的坐在了車後座。

他上車,才說:“副駕駛要留給心愛的人。”

這句話還是沈知安教他的,他認識他那會,沈知安已經不如年輕氣盛時愛玩車了。

除了剛在一起的時候,沈知安總是會把車開到他大學的林蔭道旁等他,有時候下車等,有時候坐在車裡半降下車窗,伸出骨節分明拿著煙的手。

然後等他,看到他來,沈知安就會下車來給他開車門,照顧周到,帶他去吃飯。

沈知安會換不同的跑車,像個花孔雀一樣,又在無形之間展示財力。

可那時候的他,是最不屑這些的時候,甚至覺得沈知安太過招搖。就算他再小心謹慎,但沈知安招搖,難免被注意到,惹人非議。

他不開心,吃飯也沒有給沈知安好臉。

沈知安半點也沒有生氣,那時候的沈知安總是盯著他看,眼中有藏不住的喜歡,他知道,他是對沈知安胃口的。

被他甩了幾次臉子,沈知安就換了輛低調的奔馳,反正低調的彆人一眼看不出來這車很貴。

林長雲回神。

鬱風沒說話,他隻笑。

他把手機遞給林長雲:“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林長雲剛要開導航,看見手機裡沈知安發來的微信消息。

一個定位。

什麼話都沒說,但林長雲就是知道,這是讓他過去的意思。

“醉生娛樂。”

“你怎麼去那?”

“找人,你把我送那就好了。”

“行。”

鬱風也沒多問。

兩個人都沒在說話,林長雲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突兀想起他跟沈知安是怎麼確定關係的。

那次除夕夜,他看到宿舍樓下為他放煙花的沈知安。

沒敢讓沈知安久等,換了衣服就跑了下去。

他喘著氣,那時候因為家境不好,他穿的很是樸素,平時混在大學裡不顯。

但是一站在衣服永遠都是裁剪合身,透著貴氣的沈知安麵前,就格外映襯著他的貧窮。

但是沈知安一點也沒有嫌棄,他單手扶著車頂,摸了摸他的頭:“怎麼跑那麼急。”

又抓著他的手:“手這麼冷,宿舍是不是停暖了。”

“都放假了,沒幾個人,宿舍當然沒有暖氣了。”

“可憐的。”

沈知安就抓著他的手,順勢放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

沈知安的手暖不暖,林長雲已經不記得了,現在回憶起來,隻剩下當時的心動和甜蜜。

因為沈知安讓他仰頭去看煙花,他仰著脖子看了好久,直到最後一個盛大絢爛的藍色煙花炸完。

他餘光才發現,沈知安的視線一直都沒在看煙花,從始至終都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林長雲好似有一點預感,感覺要發生點什麼。

果然,在他轉頭去看沈知安的時候。

沈知安傾身過來,吻了他。

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青澀的不止有林長雲,還有沈知安。

分開的時候,他無措的低頭,臉紅的要滴血,甚至覺得渾身都發熱,快喘不過氣來,根本就不敢抬眸看沈知安。

可沈知安比他不要臉,他直直的看著他,一邊看一邊笑。

那時候他被他看得笑的沒辦法,抬眸瞪了他一眼,難得冷了臉,要生氣的模樣。

沈知安才收斂,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我們雲雲,怎麼那麼好看,讓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又低頭吻他,比起先前,又熟悉了很多,強勢霸道又帶著侵占,妄圖卷走他口腔和肺部的全部空氣。

那時候熱戀中的沈知安,學習能力實在是可怕,也可能是從始至終,他都習慣了掌控他。

林長雲長久失神。

到了地方。

鬱風敲了敲車窗,林長雲才回神,他下車離開。

鬱風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

總覺得他身上的仙氣兒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個穿著乖巧的好學生進了魚龍混雜的酒吧。

鬱風的修長的指骨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還是跟了上去。

林長雲推開包廂的門,本來鬨騰的包廂,看見他,是真的靜了一瞬間。

除了麻將桌上的那幾位。

林長雲掃一眼,就看到溫西西坐在牌桌上,沈知安姿勢慵懶的圈著他。

溫西西一臉害羞的小模樣,仿佛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小聲問:“沈哥,接下來打哪張。”

沈知安就隨手撂出一張牌,低頭調侃他:“你說打多少把了,還學不會。心思都往哪放了?”

林長雲能清楚的看到,沈知安的手指捏了捏溫西西的耳垂,那是一個很調情的姿勢。

牌桌上有人看到了林長雲,笑著調侃:“沈少,今天什麼情況啊,準備左擁右抱啊這是?”

沈知安才回頭,看見林長雲時皺眉,明顯有點不悅:“誰讓你來的?”

林長雲能聽出來,以前要是他生病了,沈知安說這話,都是關心。

但今天,很明顯的是不希望看到他。

林長雲拿出手機:“你給我發了定位,我以為有事。”

溫西西就開口了:“沈哥是我發的,我想吃小蛋糕你說叫我給你助理發個定位,我就發給林助了。怎麼了?我發錯了嗎?”

溫西西明明是故意,此時卻一臉無辜:“林助,我的小蛋糕呢?你怎麼沒給我帶呀。”

“你沒說。”

溫西西扮可愛:“呀,那一定是我忙著打牌忘了。這麼晚了,應該沒了,沒事,林助來了正好,等晚點開車送沈哥回去。”

牌桌上的知情人笑著調侃:“沈少的助理可真敬業。”

沈知安不怎麼在乎的開口:“畢竟跟著我多年了。”

林長雲就真像是個敬業的助理,站在了一旁,當背景牆,幾乎沒有存在感。

連一旁的陪玩寶貝都能跟沈知安調笑幾句,林長雲卻一言不發。

溫西西玩了會麻將就說不想學了,要玩骰盅。

玩骰盅就少不了喝酒。

溫西西喝了兩杯就說喝不下了,問可不可以替。

在這玩的哪個不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說可以。

溫西西就朝身後喊:“林助,你來替我們喝吧。”

林長雲沒動,他看著沈知安。

彆人不知道,沈知安是知道他還病著。

但沈知安沒說話。

溫西西端著酒杯:“過來呀,沈哥你叫他過來呀。林助跟在你身邊,沒少給你擋酒,他酒量肯定很好的。是不是呀沈哥。”

沈知安像是敵不過溫西西的撒嬌。

淡淡的一聲:“嗯。”

林長雲站了過去,伸手要接酒杯。

溫西西卻避開他的手,他笑著說:“林助,你這樣清冷的人可跟這裡格格不入。都是出來玩的,你彆端著嘛,顯得我們多上不得台麵。林助,你給我們調節個氣氛吧,這杯酒我喂你喝。但是你太高了,這樣,你跪下來,我喂你。”

溫西西笑著問牌桌上的人:“你們想不想看?”

又問沈知安:“沈哥,你想不想看?”

沈知安臉上的神色始終都淡淡的,就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

沈知安看向笑的甜甜的溫西西,似乎剛要說話。

林長雲已經上前一步,握著溫西西的手腕,不容溫西西掙紮,他把那杯酒送到唇邊,仰頭喝了。

他甩開溫西西的手。

溫西西誇張的借著他的力,把酒杯砸在地上,然後痛呼一聲揉著手腕。跟個小妖精似的,故意當著林長雲的麵,往沈知安懷裡靠了靠。

才揉著手腕,委屈道:“沈哥,他把我手腕掐疼了,你助理怎麼比你還凶。”

溫西西給了圍觀的自己人一個眼神。

那人立馬就接話:“這替酒一杯叫什麼替?按咱們的規矩,替酒都是三杯起,沈少身份尊貴,那要替就要替六杯,是不是?”

這樣的場合最不缺的就是熱鬨,有起哄的,也有圓場的。

最後溫西西一隻手搭在沈知安肩頭,手指把玩著沈知安的襯衫扣子,笑的眉眼彎彎:“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矩,沈哥,你說句話。這酒,該怎麼替?”

溫西西挑釁至極的端著一杯酒往林長雲那遞:“是三杯,還是六杯?”

這一幕看在林長雲眼中,刺目極了。

從林長雲進來,就沒有哪一幕是不刺眼的,沒有那一秒不是刀子紮在眼裡心裡,鮮血淋漓的。

可是儘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隱忍,他連質問都不敢。

他那麼沒出息的忍氣吞聲,因為他還想沈知安晚上回家。

林長雲隻想快點結束這樣鬨劇,他伸手去接溫西西遞來的酒杯。

溫西西沒鬆。

第20章 是我你很失望嗎

林長雲就順著溫西西的手把酒喝了。

一杯。

兩杯。

溫西西看林長雲喝第三杯的時候,他眼中神色收斂了笑意,滿是陰狠,嗓音卻那麼甜美:“舉的我手好疼,林助實在是太高了,下次一定要跪下來喝才順手呢。”

“林助就是太端著了,讓人想看你不端著的樣子,哈哈哈,林助可不要生氣,都怪你太招人了呢。這點沈哥最有發言權了,是不是沈唔。”

溫西西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知安遞了一塊哈密瓜進他嘴裡。

沈知安問:“好吃嗎?”

溫西西揣摩不出他的喜怒,但是心裡就是莫名咯噔一下。

心裡有點擔憂他是不是太心急了?難道沈知安還喜歡林長雲?

不可能,都玩了六年了,早該膩了。

但溫西西還是收斂了很多,骰子又繼續。

懲罰轉到交杯酒。

溫西西見沈知安肯在起哄聲中陪他一起喝,心裡甜滋滋的,覺得剛才的小心都是他多心了。

情人這種沒有名分的東西,在他們的圈子裡最不值錢了。

那邊玩的開心。

林長雲站在一旁,卻耳鳴一片,胃部抽痛翻湧的厲害,渾身一陣一陣的冒冷汗,心悸頭暈眼發黑。

他卻還能在這樣瀕死的難受裡,看見跟溫西西喝交杯酒的沈知安,甚至還能看清楚沈知安眼中的縱容和寵溺。

林長雲的指甲深深嵌入牆壁,如果他就這樣死了,沈知安會不會後悔。

可他連死都那麼不甘心,死了就看不見沈知安了,那怎麼辦?

林長雲扶著牆壁,他按著胃,想要離開。

搖搖晃晃最後卻眼前驟然一黑,在他跌到之前,感覺有人將他抱在了懷裡。

林長雲滿心歡喜,抓著那人的胳膊,輕聲低喚:“知安。”

鬱風跟著林長雲,遇見個熟人攔住他,就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跟丟了。

害他找了半天,還查了監控,才找到林長雲。

這會寶貝似的抱在懷裡,心疼的不得了。

剛把這人的病養好一點,養的有氣色一點,這又臉色慘白慘白的,冷汗都把頭發打濕了。

這人是多不知道照顧自己。

他就一會沒看住他,又病成這樣。

鬱風直接公主抱,才發現林長雲看上去挺厲害的一個人,實際上抱起來,卻很輕。

怎麼那麼瘦,老是生病能不瘦嗎。

鬱風都沒管周圍的人,就要抱著林長雲送醫院。

他眼裡哪還容的下彆人,直到被攔住去路。

鬱風抬眸,想要動怒,畢竟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攔他的。

抬眼了才發現是交情不淺的昔日發小秦舟。

“你怎麼在這,對了你知道他乾什麼了?我就一會沒看住他就難受成這樣,被人下了東西了?”

“也沒乾什麼,就喝了幾杯酒。”

秦舟雖然一向都看熱鬨不嫌事大,但這會是真的有點替鬱風尷尬。

鬱風惱怒:“喝酒了?”

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剛輸液完就來喝酒,這是嫌命長了。

鬱風冷著臉對好友說:“讓開,我送他去醫院。”

秦舟一臉尷尬,輕輕咳了一聲才提醒道:“風兒,沈少在呢。”

“哪個沈少?”

“還有哪個沈少,知安。”

鬱風有些沒搞清楚狀況,但還是回頭跟沈知安打了個招呼:“知安,你們在這玩,我有點事先走了。”

回過頭小聲跟秦舟說:“什麼時候他架子那麼大了,還必須要我跟他打聲招呼才能走。哦,我懂了,今是什麼重要場合嗎?規矩不能少,還是他要在他新歡麵前裝逼?”

秦舟捂臉,正要解釋。

鬱風已經懶得聽的抱著暈倒的林長雲走了。

秦舟伸出手,最後捂著額頭,拿出手機給鬱風發消息:“風兒,你不要命了,你懷裡抱著那位你認不出來嗎?那是跟了沈知安六年的那位沒名沒分的小情人!”

秦舟:“你還不趕緊回來磕頭,都是兄弟的你彆搞。”

秦舟直接電話打過去,那邊鬱風根本就沒管,滿心都是趕緊送林長雲去醫院。

包廂裡,溫西西看完這一場鬨劇,想笑但是看沈知安臉色不好,硬是忍住了高興。

鬱風當著沈知安的麵把林長雲抱走了,沈知安麵上喜怒不顯,隻是低頭喝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無關痛癢的說:“繼續玩。”

骰子又進行了兩局,溫西西終於憋不住暗喜的故意開口:“沈哥,剛才來那位是林助什麼人啊,感覺他們很親密的摸樣。”

溫西西踹著明白裝無辜,語氣要多茶有多茶。

沈知安唇角的笑意很冷,沒接話。

他垂眸看骰子,隨後掀開:“輸了,喝吧。”

溫西西在他懷裡扭:“啊,我喝嗎?”

沈知安端起酒杯,灌到溫西西嘴裡,動作粗魯至極,嗓音也冷:“替酒的都走了,不是輪到你喝了。”

冷酒猝不及防灌到喉嚨,溫西西想要推開沈知安的手嗆咳,但是沈知安沒有給他機會。

溫西西最後神色痛苦的從沈知安懷裡變為趴到沙發上,捂著嘴悶聲咳嗽不止,眼尾都是嗆出來的生理眼淚,實在是狼狽也難堪。

溫西西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咬唇,有些生氣沈知安竟然這樣不給他麵子。

他沒回沈知安懷抱,靠在沙發上翹著腿玩手機,賭氣等沈知安哄他。

卻沒等來沈知安搭理他一句。

倒是有那沒眼色的,表麵上是他朋友,這會卻當著他的麵,趁著他跟沈知安吵架,跟沈知安勾勾搭搭,玩起了曖昧。

要不然說沈知安是調情的高手,沒一會哄的那人紅了耳朵,又羞又惱。

溫西西咬牙切齒,手機都快捏碎了。

對彆人的沈知安,和跟對他調情時又有什麼不一樣。

沈知安坐在那裡,清冷矜貴,就仿佛身邊的人不論怎麼換,他都遊刃有餘,彆人入戲太深,而他始終置身事外。

有一種隔岸觀火般的殘忍疏離。

這讓溫西西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卻瘋狂滋生占有欲。

溫西西起身,推開那個掃興的朋友,坐回沈知安身邊:“沈哥你困不困呀?”

沈知安這才看了看腕表:“這就不能玩了。”

“誰說不能玩了,隻是熬夜不好嘛。”

“行。”

沈知安站起身,他總是顯得那麼溫柔體貼:“走吧,送你。”

他從來不哄人,但好似也不生氣。

溫西西開心了,湊上去想去牽沈知安的手,卻沒牽到,沈知安已經朝前走了。

“沈哥,等等我呀。”

溫西西追上去挽住沈知安的手腕,沈知安還摸了摸他的頭,姿態寵溺溫柔。

仿佛剛才他的躲避都隻是溫西西的錯覺和多心。

林長雲睜開眼睛,醫院白天黑夜都開著的燈晃眼睛,他抬手想要擋一擋。

鬱風立馬就說:“彆動。”

林長雲偏頭,他的視線在病房裡巡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想見的那個人,難掩的失望。

鬱風又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在林長雲昏迷的時候,他已經從朋友那弄清楚了林長雲是誰,是什麼身份。

腦海裡一些模糊的場麵才漸漸清晰。

他不是沒見過林長雲,可沈知安身邊那麼多陪襯的,他要是每個都記得豈不是累死了,自然忘了。

可竟然沒有想到,林長雲會是沈知安身邊最長的那個陪襯。

鬱風開口:“六年,人生有多少個六年,你很愛他吧。”

林長雲卻想起什麼一樣坐起來:“我暈倒前抱住的那個人是你?”

“是我你很失望嗎?”

鬱風反問。

林長雲卻開始動手拔針,熟練的就仿佛早已經做過無數次。

鬱風看他的動作就沒由來的心梗,上去攥著他的手腕:“你看你這廉價的模樣,著急什麼,去找沈知安嗎?他還不知道在哪跟姓溫的調情,你急什麼。”

“不用你管。”

林長雲冷了臉,去掙鬱風的手腕,沒掙開生了氣:“鬆開。”

鬱風咬牙恨不得掐死林長雲,最後又覺得自己這樣跟林長雲有什麼區彆呢,不都廉價的要死。

鬱風看著林長雲,有些微咬後牙槽,最後鬆了手。

林長雲就真的一陣風一樣走了,連個眼神也沒有給鬱風。

氣的鬱風狠狠踢了一腳林長雲剛才躺過的病床:“好歹我救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林長雲!你這個小白眼狼。”

林長雲走出醫院就給沈知安打電話,生怕沈知安誤會他和鬱風的關係而生氣。

但沈知安沒接。

林長雲著急死了,可除了沈知安告訴他,他卻連去哪找沈知安也不知道。

秋夜風涼,林長雲卻連多打幾次都不敢,怕沈知安覺得煩。

他有些無措的在深夜寂靜無人的街道站了會,給自己叫了一輛車去醉生娛樂,又拖著疲憊病態的身體強撐著開車回家。

彆墅沒開燈,林長雲沒抱什麼期待,心痛到近乎於麻木的低頭換鞋。

卻在抬頭時看見沈知安的車鑰匙,他喜歡隨手一丟,跟這個過於整潔的家格格不入。

沈知安在家,他回來了。

狂喜充斥著林長雲的心臟,他幾乎是跑著上樓,書房沒人,他推開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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