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丹百合(3)(1 / 2)

周一上午,五條悟匆忙地在房間門口的留言板上寫下了“外出中”三個字,與後輩七海建人、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一同趕赴九州。

九州島位於日本西南部,與東京所在的關東地方隔了整整半個日本。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盤星教在佐賀、大分及宮崎三縣都秘密建立了據點,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吸收新教徒。昨天三人已經去過了大分縣,而據點已經人去樓空,今天又趕到了宮崎,也是同樣的情況。

一棟空蕩蕩的彆墅立在那裡,不僅一個鬼影都見不到,甚至連裡麵的家具都已經落了灰。

這個結果其實也在五條悟的預料之中,他雖然已經在心中做好了要殺死夏油傑的覺悟,但也知道要抓到那家夥並非易事,畢竟咒術界已經通緝了夏油傑七八年,到如今也沒個結果。

銷聲匿跡這麼多年,連咒術界高層都快把這個被定性為“近百年來最窮凶極惡的詛咒師”的人給忘了,可他還記得,每一天都記得。

當年夏油傑走時逼他做選擇,要麼放下荊殺了傑,要麼抱緊荊放走傑,他選了後者。

或許夏油傑認為這樣就已經算是了斷了,但在他看來,那一天卻是一個新矛盾的開端。

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以為不讓荊卷進自己的事中來就能萬事大吉,實在是天真得可笑。

還說些什麼“荊就交給你了”這種讓人耳酸肉麻的話。

全都被荊聽到了啊,蠢貨。

眼睜睜地看著摯友離去後,他背著受傷的荊準備回去時,肩膀上的布料濕了。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彎腰撿起了遺落在屍海裡的那枚銀色的戒指。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他都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形式把那樣東西交到荊的手上。

雖然事已至此,交給荊了也已經無濟於事。

他知道荊的理想,那是與傑的妄想背道而馳的另一條路,所以他相信荊不會主動和那個人有任何的牽扯。

但,荊卻為什麼偏偏會住在產英會醫院呢?

五條悟回想起夏油傑留在荊眉心的咒力殘穢,以及荊的失憶說辭,不由地抿緊了唇。

“五條先生。”

“五條先生?”

“嗯?”五條悟回過神來,“怎麼了七海。”

“剛才我才說過請您專心工作,您又當做耳旁風了吧。”七海建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還是說,這枚徽章讓您想起什麼了嗎?”

“……不。”五條悟否認了,“沒什麼。”

他舒展了眉心,已經恢複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都說狡兔三窟,傑那家夥看來連‘三窟’都不止啊。也是,畢竟是像狐狸一樣狡猾的人嘛。”

五條悟用食指撥了撥黑色眼罩的邊沿,他心裡有事憋著的時候總會有點不自在的小動作,知道這個習慣的人不多。

“這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夏油先生很有可能已經透過盤星教和財團有所勾連了。”七海一邊說著,一邊謹慎地將那枚徽章收入隨身攜帶的皮夾。

“七海醬!”

“……請不要用那種惡心的叫法來稱呼我。您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一邊對傑用敬稱一邊又在敵視他的樣子好可愛哦——”

“五條先生,彆以為我會像狗卷君一樣容忍你的惡劣行為。”

“啊、說起荊,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呢。”五條悟隨意地靠坐在書桌邊沿,“快點搜查完佐賀的那一處據點,我們就回去吧。”

“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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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荊不由地歎了一聲,繼續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它的腿,五朵花,謝了。”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擠牙膏似的說話,但加上動詞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命令句觸發咒言。麵對乙骨憂太這樣的咒力怪物,他要格外小心才行,免得咒靈還沒打倒,先被反噬給乾倒了。

這次乙骨明白了。他恍然道:“也就是說,要想破除它身上這些花瓣鎧甲,就得逼它不停地用術式,消耗掉身上的卷丹百合。”

荊點了點頭,又用一個詞彙提醒他。

“貓。”

乙骨很快地明白了荊的意思。

“您是想說,隻是一隻貓的養分就能讓它獲得巨大的能量。萬一它身上的卷丹百合消耗完了,想再吃個活物補充能量就不好了,對吧?”

荊再度點頭。

“我會小心的,也請老師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乙骨認真說完,又朝著裡香喊道,“裡香——你先回來——”

“憂太?”裡香沒有戀戰,立刻收了拳飛快閃現回少年的身邊,猙獰的麵容上寫滿了少女般真摯的期待,“怎麼了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乙骨道:“你用分散的攻擊逼他多用自己的術式,我會在你身後替你擋掉被轉移過來的攻擊的。”

“憂太……”裡香感動得不行,她用枯瘦的爪子揉了揉淚汪汪的眼睛,“嗯!我一定會做好的!你要好好地看著我哦,憂太!”

眼看著卷丹又要攻過來,裡香立刻回去阻攔。按照乙骨的話,她搓了十幾個咒力球朝著卷丹扔過去,下一秒咒力球們就出現在了裡香的身後。

乙骨動作飛快,立刻護在了裡香身後,揮劍將咒力球一顆顆劈開。

他們配合得極好,仿佛天生就帶有超凡的默契。

祈本裡香雖然是咒靈,但卻保留了作為人類時的人格。對於乙骨憂太而言,她並不僅僅隻是一隻陰魂不散的背後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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