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明家來信(2 / 2)

康大掌門在這塊上頭做得一直不錯,重明小樓、靈田、商隊組建、陸家靈蜜分成、大槐樹、藍銀礦脈、靈石礦脈...

可若能再增加一條養殖靈蜂的進項,康大寶自是會更開心的,他收拾下心情,繼續言道:“師弟顧慮得有道理,這房室山靈脈既然如此複雜,那麼咱們便先不要梳理了。

師弟先請地師將琴葉林與橫山兩處靈地弄好,看看能不能先帶著榮泉與莫苦,將靈田再多開些出來。無有那麼多人來種倒是無妨,大不了頭幾年我們廣種薄收就是,隻要能把種子錢掙回來便算不虧。

為兄再讓老二在善功堂內發些尋找靈壤的任務。用弟子們帶回來的靈壤,將新開的靈田養一養,不出幾年,咱們怕也能種些低階靈草之類的值錢物什了。”

康大掌門的話言之有物,諸般規劃都恰到好處,不似空談。這番安排下來,便是周宜修這個一輩子與靈植打交道的老稼師,都聽不出什麼錯處。

隻見其聽得連連點頭,隨後卻又似突地想起來了什麼,看了左右無人,才湊到康大掌門耳邊細聲言道:“掌門師兄,儲師弟現在可還提過,要將莫苦那孩子派去重明城駐守?”

康大寶聽後臉上登時露出絲無奈來,直道:“師弟莫憂,此事咱們初時不就否過了嗎?現今牛匡師弟都已在重明城坐鎮了月餘了,咱們又怎會再派莫苦去呢?”

“呼,掌門師兄篤定便好,師弟可是聽說過了,有些人到了重明城過後怨念頗重,正找著宗內的靠山說呢,想要換個職司。”饒是周宜修這向來不爭不搶的性子說起此事,語氣也不見好。

康大掌門自曉得這是儲虎兒當時提議,要周宜修頗為看重的莫苦去重明城做駐守一事,將周宜修得罪了。

加之牛匡去了重明城後,便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往宗門回來跑門路,在康大厚的來信裡頭,也說了些這位在城內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事情。

如此看來,這牛匡倒的確無個用心做事的模樣,惹得周宜修這類老實人心頭不滿,卻也正常。

至於如何平衡好各派的事情,也是個需得認真做的學問。康大掌門如今當真分身乏術,暫時還管不得這一攤。

好在裴奕是個腦子清醒的,每當儲虎兒被山都崗眾修慫恿了,做些昏頭的事情出來,也不消康大掌門開口,裴奕便自會教訓他們。

不過如此一來,卻也造成了山都崗眾修與重明宗原有的門人子弟成涇渭分明之勢,這便是件相當值得康大寶注意的事情了。

想來如果處理得不好,將來遲早是要出大事的。

康大掌門曉得這些,一時卻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周宜修此時也看出了康大寶麵上的難色,也為先前自己所說的話有些自責起來。遂也主動岔開話題來道:

“師弟也曉得師兄難處,陸家主於小吳山新喪,安樂已從其手中徹底接過來商隊。世倫與昕然這些日子,也在籌備著小樓開張一事。

魏古學陣、榮泉稼靈、平水練器、長生習丹,皆有職司。小兒輩們成長起來了,師兄身上便要輕快一些了。”

“是啊!”康大掌門聽後心頭也頗為寬慰,這麼些年,總算沒有白費辛苦。

待得小三子築基過後,再花個一二年將門中大小事情一一理順、製度宗法明晰清楚,他康大掌門也自可做個甩手掌櫃,將大部分時間精力都用在提升修為、著手築基一事上頭了。

康大掌門心頭美事才想完,彆過周宜修,獨自回到了掌門小院。

康大寶正想著要不要去霍櫻房中與其談談心,便連續收到了兩封信符。

當先一封信符是許久未聽到消息的蒯恩發來的。

唐固縣尊鐵西山與康大掌門交情不錯,因著這層關係,與重明宗有姻親關係的蒯家倒是受到了鐵西山的不少照拂。

小吳山之役,蒯家都沒未出人,隻花了大幾十個靈石雇了條散修性命,便蒙混過去,這便都是鐵西山的功勞。

靠著販賣藍銀礦脈所得的靈石,又披著“費家嫡婿的師弟妻家”這層宣紙描出來的虎皮,蒯家這一二年在唐固縣日子過得頗為不錯。

不單又發現了一根資質尚可的仙苗,連蒯恩自己,也討到了一個小家族孀居娘家的女修做了正妻。

如此,蒯家修士人數總算恢複到了蒯武當家末期時的四人之多。

蒯恩自是知道自家能夠苟存下來因的是誰,信上言辭照舊恭謹乖順。

說的事情倒也不多,隻大略講了一些唐固霍家被州廷清算過後,他家的那些值錢家產是由誰分走了的。

還有哪些被群狼撕扯下來那些邊角碎料,分布何方、估價幾何、在哪個練氣小勢力手頭握著、他家有哪些厲害人物...蒯恩也列得頗為清楚。

康大掌門看得明白,這是攛掇著他帶人跑過去,好分一杯羹呢。

霍稟既已投敵,那麼其所一手扶持起來的唐固霍家,在雲角州許多親近州廷的築基勢力眼中,無疑是個皮薄餡大的鮮肉包子,任誰都想咬上一口。

蒯武這信中便寫得很清楚,鐵家此次是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二階靈礦都得到了兩條之多。

但在康大寶的眼裡頭,鐵流雲所得到的東西可遠不止此。

霍稟失節,鐵流雲作為如今雲角州廷中,官階最高的本地派,靠著此次侵占來的霍家資產,似是拉攏了不少唐固縣的築基勢力。

靠著團結他們,如果真能將唐固縣這個雲角州內僅次於宣威城、韓城這兩處修仙大邑的富裕縣城經營得鐵板一塊,那麼鐵流雲在州廷中的地位便勢必要水漲船高。

不過,一個小小的鐵家而已,當真能扛起大旗,與以費南応為首的京畿來人做對手嗎?

康大掌門不大能想得明白,卻也曉得霍家這些資產如今燙手得很。

隻被袞假司馬塞到懷裡的那條蒼翠石礦脈就夠令他煩惱了,其他的東西,他當真沒有半點念想再去摻和。

持家之人,最忌諱的便是眼饞肚飽、欲壑難填,當曉得飲河滿腹的道理。

康大寶早已打好了主意,在蔣青築基之前,自己謹守門戶便好。外間的事情,除非事關重大,都不參與。

草草畫了幾筆便將蒯恩的信符回了過去,康大掌門再拿起後一封信符,待看清了信符上頭的親簽,便不由有些詫異地皺起了眉頭。

“明二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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