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觀其自敗,可也。三公子不妨先收楚丘之心,行善事,結善人,蟄伏如潛龍,以待宋國有變。”
杵臼在旁聞言,眼眸中閃過一抹亮色。
公子卬如此心中已有定數,開門將出,卻見戴拂等在門外。
“春風緣何在此?”
戴拂道:“聞三公子有意納門客,容入內,申一言。”
公子卬把他請進門。戴拂一過門檻,就轉身閉門,在公子卬詫異間,戴拂納膝跪倒。
“拂早有意投公子門下,久為三公子門下奔走效勞,今日豈能令人後至而捷足先登?還請三公子今日定了名分。
從今往後,拂之性命,即是公子之命,拂之身軀,即為公子之軀,但憑驅使,絕無二心。”
公子卬還道他要申何言語,卻是千篇一律的台詞。
我拿你當朋友,你卻硬要喚我為主公。
公子卬哭笑不得:“春風,我一直以你為友,緣何必欲為陪臣?”
“三公子容稟。拂生於公族小支,卻忝為區區一獄吏,委實心有不甘。欲以三公子為晉身之階。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如朽木腐草。還望三公子成全一二。”
公子卬歎息一聲。追求進步,也無可厚非,當年藺相如發達前,委身於閹人繆賢門下;王維登榜入仕前,以音律托身於玉真公主門下。
“他日若有舉薦之機,定不相忘。”
戴拂大喜過望,納頭拜倒:“主公。”
……
公子卬順勢收了武馳,忐忑不安的小年輕方才收了小鹿亂撞的心。
聽說戴拂竟然捷足先登,武馳飲恨瞥了他一眼。
主臣名分議定,校場的少年郎紛紛給武馳道賀,武峻也高看了武馳一眼:“阿馳前途無量啊。”
武馳不由得心裡飄飄然。
我也是士大夫的一員了。
杵臼羨慕的不行。
伯兄生前,門客百餘人;叔弟在後,門客也添兩人。一母同胞,我豈能甘心人後?莊墨與公子卬的對話,並沒有避諱杵臼,他的心思不免活泛了起來。
宋公禦早晚自禍之人,又無後。屆時,以成公血脈,論長幼之序,豈不是我為宋國之主?仿佛晉獻公一家,嫡長子申生遇害,嫡次子夷吾即位,夷吾死,卿大夫迎立三公子重耳。
杵臼滿腦子人君之夢。既能為人君,豈能無潛邸?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也要早早收錄得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