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習,必須溫習!”
霍安定立馬躥出屋回房間裡把他的書本抱了過來。
兩人把燈挪到了桌上,書本一並也放在桌前,屋裡的光亮聚在了一處。
霍安定搬了凳子與沈清月並肩坐在一起:“我把夫子今日講學的文章換個角度再寫一遍。”
沈清月沒應他的話,抬手取了張宣紙過去。
霍安定接下,提筆落字,屋裡便安靜了下來。
屋外的夜風拉扯的有些響,庭院裡的那顆梨樹葉子都落得差不多了。
夜裡臥寢樓便安靜了不少,因著不怎麼再聽得見落葉的聲音。
外頭呼呼的風聲聽著冷,不過屋裡的炭盆兒卻格外暖和。
沈清月順手拾起霍安定的筆記翻了翻。
霍安定字如其人
,字跡乍得一看偏於娟秀,但定睛看來便可察其中的筆力遒勁。
筆記記得粗枝大葉,零散片語不成章。
有的橫著記,有的豎著寫,雖是淩亂不堪,不過記下的好在都是要點。
他提起筆,在這些隻有隻言片語的筆記上補了一二緊要。
霍安定見著細筆沾朱砂落在他筆記冊上的字,明豔注目,沉悶的筆記冊瞬時變得鮮活。
他頓住了些寫文章的思緒,看著沈清月纖長的十指執筆。
“彆分心,自寫你的.....”
沈清月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霍安定食指放在唇間輕輕噓了一聲。
他抬起眸子,霍安定偏了偏腦袋。
沈清月順著目光看過去,守在一邊角落裡的阿語托著腦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微張著嘴睡著了。
屋裡有炭火比平日裡暖和,小書童守著人無所事,坐在那兒容易瞌睡也是尋常。
霍安定輕笑了一下,他們倆溫習功課,倒是苦了小書童一起受罪。
他看向正在看小書童的沈清月,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住。
月下看花,燈下看美人。
燈罩裡的朦朧燭光柔柔,溫黃的光所落在的地方也變得格外柔和。
美人膚若冷瓷,眉眼淡情,燭光之中好似也少了幾分疏離。
沈清月未有責怪小書童的意思,他收回眸子。
正欲催促霍安定早些寫完文章也好回屋歇息了,卻見身側的人目光不加掩飾的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沈清月微有詫異的看著霍安定,卻見灼灼的目光從他的臉頰下至,落在了他唇間的位置。
目光之中所含的灼熱,好奇,甚至於躍躍欲試,使他心驟然有些慌神。
沈清月見著霍安定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耳根倏而發燙,慌忙避開了視線。
他垂下眸子微低下了下巴,試圖掩蓋自己的慌張。
然則一隻溫熱的手忽然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耳邊隨之傳來了溫熱的氣息。
“少爺,我想親你。”
沈清月聽此有些喑啞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下意識想逃,微涼的指間卻突然被扣進了手心。
他有點分辨不清究竟自己不是想真的躲,還是在習武之人麵前他根本沒得躲。
隻是眼前的燭光驟然被遮擋,他呼吸凝滯,與他鼻尖相觸之人唇有些涼。
輕淺相觸,淺嘗輒止......似乎並不滿足於此的探尋,呼吸從凝滯到交纏,屋裡的溫度也陡然升高了許多。
沈清月有些缺氧的沉溺,又不得不強行打起些精神,怕阿語突然醒來。
再次精神刺激之下,他整張臉像是雨後的海棠。
霍安定半晌後才鬆開了懷裡的人。
他舔了舔唇,果然,夢終歸於縹緲。
雖鬆開了人,但他依然還握著沈清月的手。
那隻指尖發涼的手,因為先前的緊張還緊攥著他,指尖也變得發熱了。
他輕輕問了一句:“怎麼樣?”
沈清月抬起眸子,瞥見舔唇的霍安定,臉上的熱氣未散反而複起。
對此沒頭沒腦的詢問,他眉心微蹙:“什麼怎麼樣。”
“我的嘴軟不軟?”
話音剛落,霍安定趕緊躥起身抬手接下朝臉砸過來的書。
他小心捧著書本,瞥了一眼旁側還睡著的小書童,微微鬆了口氣。
沈清月站起身,冷聲道:“滾出去,我要休息了。”
霍安定聽著刻意壓低怕吵醒屋中人的聲音,看似冷淡實則一點殺傷力沒有。
他拉住沈清月的手腕,見人頓下,連忙轉兩隻手握住他的手:“彆生氣。”
沈清月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示意鬆開。
“我篤定了一件事。”
“清月,我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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