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棣王李琰的長子李僎。
韋妃原本對李僎這個長子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支持自己,想方設法營救李琰,然而沒有想到,他竟然惦記起府中財貨,這於韋妃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臉色一沉,喝問道:“李僎,你身為長子,當儘孝,竭力營救王爺,你惦記府中財貨,是何居心?”
李僎搖頭,一臉苦笑,辯解:“王妃,您言重了,我哪有惦記之心,更沒有不良心思,而是實話實說。”
韋妃痛斥:“我看你就是惦記,居心不良。”
“王妃,您誤會了,我真沒有這心思。”李僎聲調轉高,極力辯解:“想當年,‘三庶人案’驟發,聖人以雷霆手段,廢死三庶人,光鄂二王府裡應變不及,損失何等之慘重?光鄂二王的兒女們,才分得多少財貨?”
臉色悲戚,心情沉痛:“我呢,身為長子,自然是要為父王分憂,為父王解難,趁著還有點時間,分了府中財貨,安頓好弟弟妹妹們。”
次子李僑出列,來到過道上站好,衝韋妃見禮:“王妃,我以為大哥之言極是在理。如今,無人能救父王,我們是該著手應變,安排好弟弟妹妹們的前途,這是最為緊要之事。”
三子李俊出列見禮,附和:“王妃,您當知道,若是能救得父王,太子他們為何偃旗息鼓,各回各府,不再提營救之事?”
四子李侒快步出列,在過道裡站好,見過禮,附和:“王妃,非不願救父王,實是無能為力,何必再徒費力氣?”
韋妃怒氣上湧,白玉般的右手食指指點著四人,喝斥:“王爺當年為了你們四人封王,花費了多少錢財,托了多少人情,說了多少好話,聖人這才破格封你們為郡王,難道你們就不記著王爺的好了?”
“記得,當然記得,父王待我恩重如山,此恩終生不忘。”李僎重重頷首,承認記得李琰的恩德,然後雙手一攤:“既然王妃如此說話,我自是讚成營救父王,然我智疏才淺,無營救之計,不知王妃可有?”
韋妃若是有營救之策,何必把他們召集起來商議。
這話,把韋妃給噎住了,言語不得。
李僎一臉無奈:“王妃,您無計可施,我無策可用,他們也是無法可想,大家皆是束手無策,是以,父王是真的營救不得了。您何必固執己見,硬是要拖著大家一起受苦呢?”
“對,大王子說得很對。”
“如今,沒人能救得王爺,是該想想以後的事情了。”
“王爺若是不在了,棣王府必然風流雲散,不複存在,得趁棣王府還在的有限時間,安排好以後的事情。有兒女的隨兒女去,沒有兒女的回娘家,沒有娘家的投親靠友,不能投親靠友的可以一起居住,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李僎的話立時引來李琰的美婦們聲援。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麼此事就如此說定了。”李僎抱拳來個團團揖:“我身為長子,這分家之事我自是責無旁貸,府中財貨,我呢不取多了,就取兩成,二弟三弟四弟各取一成。餘下五成,諸位弟弟妹妹分了吧。”
韋妃目瞪口呆,猛的從王座上站起來,右手食指指著李僎,喝斥:“人心不足蛇吞相,李僎,你好大的胃口,一人獨得兩成,另外三人各得一成,你們四人就得一半家財。王爺餘下的兒女,上百人才得五成。真是好孝子啊。”
棣王李琰不僅廣納美婦,更是造人能力超級強大,有子五十五人,女兒一大堆,兒女加起來上百人,可以組一個加強連了。
“播種機啊。”李漁在心裡讚歎不已。
如此強悍的造人能力,也就劉皇叔的老祖宗能壓他一頭,還真就是一台播種機。
韋妃的話引起了共鳴,一群美婦和她們的兒女,齊皆不憤,共同聲討李僎四人。
“你們早就封王了,搬出了棣王府,去往百孫院居住,都不算棣王府的人,憑什麼你們能分家財?”
“分家另過了,還想著分府中財貨,就憑你們臉比馬臉長?”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分得財貨。”
群情洶洶,一群人圍著李僎四人指點,大噴口水,都快把四人給淹死了。
李僎好生惱怒,這些婦人真是如同市井潑婦般,哪象王府中人,一點貴婦氣質也沒有。
五子李微右手食指先是指點李僎四人,然後指點著李琰的美婦和兒女們,氣憤不已:“府中財貨,皆是我的,你們都莫想分。”
李僎首先不服:“憑什麼是你的?你又不是嫡子,你又沒承嗣。”
李微昂頭挺胸,傲氣十足:“憑我是父王最喜歡的兒子,父王本就想讓我承嗣。”
李僑反駁:“那你讓父王給聖人上表啊,父王他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