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嘴角微翹:“父王要是敢給聖人上表,聖人必是龍顏大怒,我好生期待五弟絕望的精彩臉色。”
李侒冷笑:“粟特異族婦人之子也想當嫡子,妄圖承嗣,真當我大唐無人了?”
李漁看在眼裡,不住搖頭,真沒想到,堂堂帝皇之家,與平頭百姓無異,爭家財都一個嘴臉。
砰。
韋妃俏臉含煞,右手在王座扶手上重重一拍,喝道:“夠了,夠了。”
然而,為了家財眼紅的人群,哪會理睬她,壓根就沒用。
你推我搡,你罵我咒,聲震殿頂,好生熱鬨。
“李琰與我的父子之情比水淡,比紙薄,然我畢竟是他的親兒子,血脈相連,和他休戚相關,榮辱與共,生死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而我不得不救他。”李漁在心裡感慨李琰真是好命,在他危難之際,遇到自己穿越了。
韋妃無法壓製他們,李漁不得不來到殿門口,衝站在殿外的守衛道:“諸位,你們進來製住他們。”
守衛頭目,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頂盔貫甲,右手握著陌刀,刀柄拄在地上,他叫錢喚寧,是棣王李琰的帖身護衛之一,也是府裡的護衛頭目之一,斜眼瞥了李漁一眼:“王妃無令,我等不可擅動。”
李漁轉身,衝韋妃提醒,道:“王妃,當用殿前武士。”
韋妃醒悟,沉聲喝道:“殿前武士何在?”
“我等在。”錢喚寧帶領殿前武士,齊聲響應。
韋妃咬牙下令:“你等立時入殿,製住他們,若有人膽敢反抗,打殺便是。”
“得令。”殿前武士轟然領命,人數雖然不多,卻是氣勢凶悍,如同千軍萬馬似的,聲震長空。
在錢喚寧的率領下,守衛們殺氣騰騰,魚貫而入,手中橫刀指向快要大打出手的人群。
李僎看著來勢洶洶的守衛,立時雙手上舉,明智的閉嘴不言,走到一邊去了。
其他人見勢不妙,皆是如此。
很快,適才喧鬨不已的銀安殿恢複肅靜,針落可聞。
總算是彈壓下去了,韋妃暗中舒口氣,給了李漁一個讚賞的眼色,真沒看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李漁,是最鎮定的一個,道:“不論有多難,我都要營救王爺。誰有主意,我定當重重有賞。”
李僎他們個個搖頭,這種情況下,誰還能主意?
就算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複生,他們也不可能有主意。
李漁來到過道上,站定,抱拳行禮:“啟稟王妃,我有個主意,或可一試。”
“你?”李僎右手中的折扇指點著李漁,輕蔑之極:“你區區賤婢所生庶子,也能有主意?可笑!”
“沒錯。”
“大王子此言在理。”
一片附和聲響起,充滿鄙夷。
韋妃看著李漁,眉頭擰著,她也不信。
李漁看著李僎,回敬:“我是婢女所生,這沒錯,然我尚有主意,而大哥你沒有主意,可見你這個妾生的長子,高貴不到哪裡去。”
注:
《舊唐書》記載“琰男女繁衍,至五十五人。”
《新唐書》記載“琰凡五十五子”,我信歐陽修,因而我以《新唐書》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