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者,一代權奸李林甫是也。
李林甫沒有好名聲,沒人想要提起他,更沒人想要靠近他,找李林甫成功率極低。
“是啊。”
“王妃此言極是在理。”
眾人儘皆附和。
李漁搖頭,剖析利害:“聖人把父王交給右相審理,右相又把父王交給羅鉗吉網審理。眾所周知,羅鉗吉網是右相最為倚重的心腹爪牙,他們一切唯右相之命是從,父王落到右相手裡,已成砧板上的肉,任由右相宰割。”
韋妃臉色大變,滿臉憂慮。
李僎他們莫不如是。
李漁接著道:“朝野皆知,右相唯利是圖,隻要於他有利,大唐境內不管發生在哪裡的事情,他的黑手都會伸過去。因而,防天防地防右相,已是朝野共識。”
一代權奸李林甫唯利是圖千古有名,隻要對他有利,他必然會出手,不管發生在大唐哪裡,哪怕是邊疆之地。
因而,朝野皆知,必須要防李林甫。
張九齡沒有防李林甫,被貶逐嶺南。
韓休沒有防李林甫,萬劫不複。
李漁一錘定音:“堂堂皇子,何等份量,我不信父王落到右相手裡,右相不會用來做文章。因而,我們必須要立時去見右相,若是右相能施以援手固然是好,若他要利用父王做文章,行萬惡之事,我們也好心中有數,做好應對之策。”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李林甫壞事做絕,從來不做好事,若他利用李琰來做壞事,必將是萬惡之事,於棣王府來說,必是滅頂之災。
因而,所有人憂慮不已,滿臉擔憂。
“漁兒慮事周全,右相這裡必須要走一遭了。”韋妃默然一陣,看著李僎,叫出他的封號:“汝南郡王,你身為長子,營救王爺,你責無旁貸,你就走一趟吧。”
李僎脖子一縮,直朝後退,求饒:“王妃,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韋妃眼睛一瞪,喝道:“難道你不想救王爺?”
李僎搖頭,慘兮兮的道:“王妃,營救父王這事,經二十一弟剖析利害,我自是讚成營救,然而這可是右相啊,我不敢去。”
李林甫凶名在外,很是嚇人,堂堂皇孫,郡王高爵的李僎,也不敢麵對。
韋妃無奈,隻得看著李僑。
不等她說話,李僑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王妃,您饒過我吧,我是真不敢去。”
韋妃目光移開,落在李俊身上。
李俊臉色發白,聲音顫抖:“王妃,右相府那是龍潭虎穴,我真不敢去闖。”
韋妃目光剛剛移動,還沒有看過來,李侒身子打顫,聲音發抖:“王妃,求您莫要看我,我死也不去。”
韋妃目光朝李微看過來,李微臉色雪白,忙躲到他娘親康夫人身後去了。
“哎。”韋妃長歎一聲:“看來,隻有我走一趟了。”
李僎他們長籲一口氣,總算不用去麵對可怖可怕的右相。
李漁上前一步,請命:“王妃,若是無人去,不如讓我走一趟。”
韋妃很是意外:“你要去?”
李僎他們也大感意外,李林甫太嚇人了,曆來都是能躲就躲,沒人想去麵對他,哪怕是李林甫的政敵對手。
李漁鄭重道:“王妃要去自無不可,然,王妃是府裡頂梁柱,豈能輕動?這事,還是由我走一趟,探探右相口風,再作計較。”
韋妃站起身,來到李漁身邊,右手輕拍李漁肩膀,感慨不已:“王爺有子五十五,唯漁兒是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