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處,家丁心情不錯,提醒一句:“進入相府,切忌喧嘩,莫要驚憂了右相。”
“多謝提醒。”李漁再次相謝。
一行人進入坊門,正式進入了平康坊。
放眼一瞧,好多的人,人山人海,人擠人,連轉身都困難,這跟春運期間的火車站沒差彆,李漁好生震驚。
除了坊間道路,因為有軍卒把守,不準占道,還算通暢,其他地方全是人。
都是達官顯貴,他們帶著仆人,大箱小箱的擺放在身邊,裡麵肯定是送給李林甫的貴重禮物。
眼巴巴的望著相府,相府就在眼前,卻是不能靠近,被軍卒攔著,未得李林甫允準,誰要是敢靠近,就是天大的罪過。
更神奇的是,如此多的官員,竟然安靜異常,沒人敢喧嘩,甚至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李漁一行,順著坊間大道,朝西側行去,沒多久,就來到相府前。
李林甫的相府占地不小,大約四分之一平康坊大小,這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整個平康坊都成了他家的。
甚至於,平康坊外麵,也是相府的範圍。
“誰讓你們來的?”一個身著紫袍,頭戴折上巾的管事,看著李漁一行到來,臉色不善,沉聲喝道。
錢喚寧臉色不太好看:“這位是棣王府李漁王子,你休得無禮。”
管事斜眼瞥著李漁,傲氣十足:“這裡是相府,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管你是皇子還是皇孫,到了相府,都得老老實實,我讓你們去哪裡就去哪裡。”
李漁右手一伸,有護衛遞上一個描金紅漆盒子,比起適才送給家丁的要大上不少。李漁接在手裡,遞給管事,笑道:“一點波斯珍珠,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波斯珍珠?”管事有些不敢相信:“自從大食與大唐在西域大戰始,波斯珍珠價錢飛漲,等閒難以得到,你沒誑我?”
李漁笑容不減:“是真是假,大人一瞧便知。”
大人二字,說得管事很高興,頷首,接在手裡,掀起盒蓋一瞧,一片珠光寶氣,端的了得,臉上泛起笑容:“算你有心了。你此來,是求見右相,想要營救棣王吧?”
作為相府管事,眉眼通透,猜到李漁來意,並不稀奇,李漁頷首,送上一個順手馬屁:“大人慧眼,一語中的。”
管事對波斯珍珠很滿意,也就多透露一點小道消息:“棣王這事,是聖人欽定的,右相也不能違了聖意,此事很難。”
錢喚寧聽在耳裡,急在心頭,就要說話,李漁右手輕擺,阻止他,對管事笑道:“還請大人通稟。”
管事站著不動,頗有些為難:“不是我不願通稟,而是此等區區小事若是驚動右相,我怕右相罰我。”
區區小事?
堂堂皇子的生死大事,在相府管事眼裡,不過是小事而已。
這太讓人氣憤了,然,這就是實情。
李林甫膽大包天,和武惠妃聯手,廢掉了前太子李瑛,如今更是和太子李亨鬥得不可開交,他一心想要廢掉太子李亨,因而在他眼裡,棣王李琰的生死,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
錢喚寧氣憤不已,臉色難看,就要發作。
李漁擺手阻止他,衝管事道:“不管怎麼說,這事涉及皇子,是皇室中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所能比。右相要不要見我,這得由右相決斷,你竟管去稟報,右相不會罰你。”
管事擰著眉頭,細細思量:“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