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戲(求追讀)(1 / 2)

謀定盛唐 殷揚 5294 字 2個月前

整個相府,甲士林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臨大敵,比起大明宮的守衛,有過之而無不及,極是嚇人。

若是無人帶領,都不能靠近。

李漁要錢喚寧他們留下來,自己跟著管事靠近相府,甲士搜身,寸縷不放過,沒有問題後,這才放二人進入。

管事帶著李漁,來到一間寬敞明亮整潔的大廳裡,李漁放眼一瞧,大廳極大,足以容納四五百人。

大廳雕梁畫棟,鑲金嵌玉,極儘工巧之能事,地麵鋪著上等漢白玉,站在大廳裡,就象置身於一座純玉打造的宮殿裡。

唯一的問題,就是大廳空空蕩蕩,沒有桌椅這些在唐朝出現不久的家具,更沒有案幾,這些存在了數千年的家具,就連墊子都沒有。

有百多兩百官員,有的麵黃肌瘦,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飽過了,給餓成這樣;有的倒是身康體健,隻是嘴唇乾裂,都快脫水了,這是要步外麵摔倒那個官員的後塵。

不管是哪種情形,他們都是跪在地麵上,這可是硬梆梆的漢白玉地麵,雙膝跪在上麵,要不了多久,雙膝就會麻木酸疼,甚至於紅腫,無法再跪了。

李漁略一掃視,隻見他們滿臉痛苦,有人搖搖晃晃,隨時會摔倒,卻是不敢吭聲,不敢叫苦,隻能咬牙苦撐。

“李林甫不愧是奸相,處處算無遺漏,這也在他的算計中,要讓官員們破膽,然後隻能一切聽他的。”李漁很清楚,不是李林甫出不起家具,而是他故意不出,借機折磨官員,磨儘其銳氣,然後對李林甫隻有言聽計從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你在這裡候著。”管事嘴角微微上翹,看著李漁,你很快就會和這些官員一樣。

李漁來到一處沒人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來,雙腿張開,箕坐於地,這在古代,是極不禮貌的事情,是對李林甫的輕蔑侮辱。

旁邊的官員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卻是沒人提醒他,個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李漁惹得李林甫生氣,李林甫要懲戒他,出口怨氣,說不定心情大好,就會召見自己呢?

李漁坐下來,高昂著頭顱,眼睛四處尋視,一副很無聊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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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在月堂裡得到稟報,喜氣洋洋:“不錯,不錯,有點膽識,嗯,上次如此有膽識的人叫安祿山。”

正在算賬的楊釗雙手捧著賬冊,不由得一抖,渾身發冷,很為李漁惋惜,你要承受阿郎的怒火了,一定會破膽的吧。

楊慎衿也如此想,滿臉興奮,好想看看李漁由桀驁而馴服的轉變,臉色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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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李漁無聊的時候,隻見一個中年官員,身著紫色袍服,腰束九環帶,佩著金魚袋,足蹬尖頭官鞋,官威堂堂,威儀不凡,他快步進來,雙膝一軟,跪在堅硬的漢白玉地麵上,雙手扶地,額頭重重磕在漢白玉地麵上,以信徒麵對神明的虔誠語氣,道:“小的王鉷,參見右相。”

這一磕,力道不小,如同撞響了巨鼓似的,李漁一瞧,隻見王鉷額頭上起了一個大青包,跟包子似的。

這一磕,王鉷不是磕在堅硬的漢白玉地麵上,而是磕在一眾官員的心坎上,個個屏聲靜氣,大氣也不敢喘,原本還有些人昂著頭顱,一見此情此景,立時低頭垂首,腰板彎下,如同奴仆見到主人似的。

王鉷,禦史中丞,四品官員,然而,他是李林甫的心腹爪牙之一,卻是服紫,佩金魚袋,比起三品重臣還要貴重。

如此一個貴幸無比的人物,竟然在見李林甫之時,執奴仆之禮,何等嚇人也。

由不得這些官員不破膽。

李漁眨巴著眼睛,看著王鉷,在心裡說:“這一招是很妙,嚇得安祿山破膽,然而對我沒用,我可以看戲,看他們表演。”

王鉷一個響頭磕下去,這場表演不過是拉開序幕而已,隻見他雙膝著地,雙手扶在地上,一齊用力,膝行而前,每膝行一步,再磕一個響頭下去,然後再膝行,再磕個響頭,如此循環往複,很快消失在眾人視野裡。

就是群臣在大朝會上參見聖人,也未用過如此大禮,這太嚇人了。

一眾官員在王鉷的身影消失後,個個雙手扶在地上,額頭觸著地麵,徹徹底底的馴服了,一點反抗李林甫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李漁看在眼裡,無語在心頭:“也不知道這是大唐的官員呢,還是李林甫這奸臣的私人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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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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