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可憐兮兮的,低聲下氣,可以說是乞求了,然而李漁拒絕得非常果斷不說,韋妃還幫腔,這讓李漁很生氣,然而又發作不得。
畢竟,如此天大的風波,就是兩個孺人鬨出來的。
雖然聖人是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不安好心,不管怎麼說,是兩個孺人給聖人以口實。
韋妃還不打算放過李琰:“要去你自己去。”
李琰老臉通紅,掛不住了,一咬牙:“我去就我去。”
雙手撐起上半身,想要下地,然而牽動傷口,疼得臉色鐵青,冷汗直流,無奈的放棄,重新趴好,抬起頭來,隻見李漁雙手抱在胸前,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韋妃站在一側,好看的眼睛睜大,滿臉戲謔的看著李琰。
李琰滿臉通紅,羞愧無地,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怨氣不能衝韋妃發作,隻能傾泄在李漁身上,罵道:“逆子,你不孝,一點不孝順。”
李漁咧嘴一笑,譏嘲起來:“我若是不孝,你會死在鷹狗坊裡,狗都不如。”
李漁:“……”
韋妃還不放過李琰,嘲笑道:“好了傷疤忘了疼,好歹也得等到傷疤好了再說。”
李漁:“……”
今日差點被打死,渾身是傷,疼痛都還沒有完全過去,就想著兩個罪魁禍首,的確是不長記性。
罵人,會被掀老底,揭傷疤,李琰隻覺這日子沒法過了,上天待他太不公平了。
眼珠子一轉,腆著一張臉,堆起笑容,雙手抱拳,衝李漁行禮。
“你做什麼?”李漁眼睛瞪大,忙朝後退:“你沒安好心,是不是?肯定的。”
韋妃渾身起雞皮疙瘩,退開兩步,饒有興致的看著李琰表演。
李琰笑容依舊,語氣和藹可親,態度極好,細聲細氣:“漁兒,我雖有子五十五人,然無一人有你這般本事,非凡了得,此事非你去不可。”
語氣真誠之極,仿佛這是掏心掏肺的話似的,李漁渾身一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你這話說得,好象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他們沒本事似的,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服。”
韋妃看著李琰,微微頷首,意思是算李琰還有點眼光,知道五十五子裡麵,也就李漁最是非凡了得。
李琰怒容滿臉,吼聲如雷:“他們,是盼著我死,我死了,他們就能分家產了。”
李僎四人爭家產,李微想要獨吞,這事李琰已經知道了,一提起五人,他就是怒火上湧,要是四人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打死五人。
罵完五人,李琰再度乞求:“漁兒,我是認真的。此事,非你去不可。你也知道,她們娘家沒有派人前來打探消息,此事不合常理,她們娘家人為什麼不派人來,需要弄個明白,五個逆子未必辦得成這事。”
韋妃這次倒是讚同,頷首了:“若是她們娘家人膽小,不想沾上這事,倒是好事。若是有其他的事情,那問題就大了,非同小可,的確還得漁兒跑一趟。”
李漁不滿,看著韋妃:“王妃,你哪邊的?這麼快就當叛徒了?”
韋妃輕笑一聲,不把李漁的說笑當回事。
李琰得意極了:“誰叫這是我愛妃。”
李漁一抖身體,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肉麻死了,我受不了,先走了。今日我太累了,明日再去。”
韓劉二孺人娘家不派人前來打探消息,若是如韋妃所言,隻是出於害怕,不想與此事有所牽連,倒是小事。若是有彆的原因,一個不好就是大事。
畢竟,這起巫蠱事件是由二孺人所起,天知道會有什麼牽扯。
因而,李漁必須得跑一趟。
“哈哈。”李琰爽朗大笑:“還是漁兒孝順。”
李漁受不了他的厚臉皮,加快腳步離開。
等到李漁關上門,李琰得意非凡:“哼,薑還是老的辣,區區豎子,毛都沒長齊,也想與我鬥。”
韋妃抿著嘴唇,右手在李琰屁股上輕拍一下,李琰疼得冷汗跟水似的冒出來,韋妃冷冰冰的:“若我不在這裡,你是不是也要損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