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湘兒擺譜(嬌滴滴的小姐風範...)(1 / 2)

當年齊家買下柳兒的價格不過是七兩銀子,但是現在柳兒她嫂子仗著舊情,就敢喊出三十的價格。

畢竟當年孩童確實賣不出什麼價格,賣入到主家主家還要給吃給喝。

現在的柳兒直接就是一把好手,可以做活了,價格自然高一些。

不過市麵上一般也就頂天十幾兩銀子,柳兒嫂子想著,萬一齊湘兒就拿出了三十兩銀子呢?畢竟這位可是官小姐。

三十兩銀子一出,齊湘兒還沒說拿不出,柳兒就開口說道:“沒想到我這已經和離的婦人,居然還能喊出三十兩銀子的高價。”

柳兒她娘是希望柳兒能夠離開的,她幫著還價,柳兒自己也自爆自己得過病,不值那麼多銀子,最後拉鋸之下,終於鬆口到十五兩銀子。

家裡頭兩個人都幫倒忙,柳兒嫂子有些不大高興,拉長了臉硬邦邦地說:“咱們柳兒伺候人都是現成的,也不用再調·教什麼的,該會的都會,現在小姐你就算是再買一個新人也得差不多銀子,要是再還價可就不妥當了。”

齊湘兒在之前沒有說過話,到了此時才有動作,她把頭上的兜帽取下,讓對方看到她的臉。

“我若是有錢,這十五兩銀子出了也就罷了,現在我嫁入農家,當時的陪嫁銀子全部都做了夫君的藥錢,他現在人沒了,我等於什麼都沒有,買下柳兒也不過是想著守寡的路上有個伴。”

齊湘兒從腰間拿出了荷包,裡麵是提前準備好的十兩銀子,又從腰間係帶摸了摸,拿出了一小塊兒的碎銀,這些銀子都放在手心裡,齊湘兒指尖撥動二兩碎銀,這才開口說道:

“十五兩銀子就像是你說的也不貴,但是我手裡就十二兩,還有二兩銀子是打算治臉的,要麼現在給你十兩銀子,剩下的五兩銀子慢慢籌錢,可以承諾兩年的時間給你,要麼……”

齊湘兒又把二兩銀子歸攏在一起,“要麼十二兩銀子今兒就直接說妥了,我就不治臉了。”

柳兒她嫂子看到了齊湘兒的臉一驚,對小姐來說,治臉當然重要,但是這十五兩已經不貴了,還要往下跌?

她心有不甘,眼睛一轉,眼珠子盯著齊湘兒攥著銀子的手:

“直接今兒拿出十二兩銀子,剩下的三兩銀子兩年內拿出來。”

“不行。”齊湘兒乾脆利落地說道,語氣脆當當的,不過很是篤定。

“想一下我都不是齊家小姐了,現在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婦人,哪兒能那麼任性買丫鬟,不對,應該是買個婆子。要不就算了,這些銀子在農家也足夠我一個人兩三年的用度。”

柳兒她娘連忙打圓場:“要麼就分兩次給銀子算了,一次十兩,剩下兩年內慢慢給。”

柳兒她嫂子硬邦邦地說道:“不行!一次給十兩太少了。”就像是齊湘兒說的,對方已經是農家婦人了,他家裡又要多一個人的嚼用,兩年的時間說不定到時候都沒有五兩銀子!

人都已經賣了,到時候五兩銀子要不到怎麼辦?

齊湘兒聽到了這裡,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出十二兩銀子就足夠了,嘴角翹了翹,很快就撫平了,把兜帽下的麵紗放下, “打攪了,既然談不成那算了,我也省一些開銷。”

齊湘兒往外走,走到了柳兒的身側,對著柳兒拍拍肩膀,“其實還是你嫂子想留著你,想要對你好,你在家好歹也能幫襯她一二,到時候你侄子再給你養老送終,總比跟著一無所有的我要好。”

柳兒她嫂子就是怕柳兒賴在家裡一輩子,柳兒在家那麼久,等到女兒議親的時候,會影響女兒的名聲,再等到柳兒老一些,若是自己兒子不給柳兒養老送終,隻怕旁人的吐沫星子要淹死人,於是立即說道:“好好好,就像是你說的,十二兩銀子,今兒一口氣拿出來!”

齊湘兒本來已經往外走,步伐微頓,像是有些猶豫,而柳兒說道:“小姐,我嫂子現在覺得十二兩銀子可以了,要不您就不治臉了,拿了這些銀子,成全我們主仆二人的情分。”

齊湘兒這才轉過身子,兜帽的麵紗微微揚起,歎了一口氣,“那就像是柳兒你說的,就這樣吧。”

柳兒她嫂子生怕齊湘兒後悔,立即張羅起來立契的事情。

齊湘兒和柳兒她娘一起去立契,柳兒她嫂子得盯著柳兒收拾的東西,是萬萬不可能讓她多帶東西走。

柳兒也沒想多拿,等到爹爹和哥哥回來,對著爹娘磕頭拎著包裹,就算是全了養育之恩,今後柳兒就與家裡頭毫無乾係了。

齊湘兒雇了一輛馬車,柳兒幾年的衣服還有兩床被褥都放入了進去,她們兩人坐不進去,隻能夠坐在邊緣。

柳兒她娘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對柳兒說道,“你好好過日子。”

柳兒背靠著的是娘親硬生生奪過來的被褥,她知道娘要靠著哥哥養老,不可能再給她其他的了,此時對著娘說道:“娘,你放心了,我跟著小姐,以後的日子好著呢。”

柳兒嫂子沒說話,一直盯著這邊,也是擔心最後的關卡出什麼簍子,要是給柳兒塞錢,她可不乾!

柳兒她娘最終什麼也沒給,一直看著馬車行駛出了視野,這才轉回頭去。

而柳兒嫂子伸了一個懶腰,隻覺得自家擺脫了一個大大的累贅。

雖然有時候想想這個小姑子留在家裡能做不少活,但是一想到今後可能會連累自己的兒女,就覺得這樣換一點錢就好。

柳兒她嫂子永遠不會知道,今後這柳兒因為伺奉齊湘兒,是被內外宮人都稱一聲姑姑,是他們家所高攀不起的存在。

/

齊湘兒看著柳兒捧著包子沒吃,還在準備安慰的話,誰知道柳兒說道:“小姐,我沒事,其實是我爹娘他們對不起我,那麼多銀子,我也算是足以回報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以後跟著小姐,過上了富貴榮華的日子,我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齊湘兒知道,柳兒還是有些傷心的,病重被齊家送回去,她攢下那些傍身銀子全部都被家裡人拿走,嫁得不如意,也沒有家人站在她身後。

雖然齊湘兒覺得帶著丫鬟過上富足日子太難,此時還是點頭說道,“好,那就讓他們羨慕著。”

柳兒仰頭對著齊湘兒笑了一下,眼底有些盈潤水光在滾動,她緊接著低下頭,拿著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而齊湘兒沒什麼胃口,也是小口啜著包子,一想到回去麵對錢氏,心裡頭有些發怵,胃裡感覺沉甸甸的。

馬車的車轍行在城裡的時候,車夫或許還可以聽到兩人的隻言片語,等到離開了蘇州城,路況不好,上下顛簸加上風聲,兩人用氣音說話,隻能夠到達彼此的耳朵裡。

柳兒等到出了城,立即對著齊湘兒說道,“小姐,我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這邊是怎麼回事?”

齊湘兒說道:“我從頭說起吧。”

兩人湊在一起,齊湘兒把自己所有的事情說的清楚,甚至從婚前開始說起,錢氏如何對她不滿,如何削減一二,又因為秦鬆林的戰亡消息而怒漲了起來,現在又說了秦子彥的心思。

柳兒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輕聲說道:“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多話。”

齊湘兒看著柳兒懊惱的神色,開解說道:“從秦子彥身上去打聽秦鬆林的事情,這事是我定下的,與你何乾。而且若不是做了夢,我也不知道他竟是有這樣的心思。”

齊湘兒做第一個夢的時候,是想要瞞著柳兒的,奈何她那個時候藏不住事,加上柳兒又掛心她,反複詢問之下,齊湘兒吐露了實情,因為一個夢,想要避開舅母的牽紅線。

柳兒對這個夢是將信將疑的,不過小姐既然想要避開,她還是出了主意。

等到真的見到了那個鄒家夫人的嫌棄,而因為婚事沒成,齊湘兒的舅母立即冷淡了下來,柳兒就知道,小姐是有福氣之人,她的夢成真了。

現在柳兒一聽是齊湘兒做夢,首先就信了,也是有第一個夢的原因。

柳兒仔細詢問了小姐的夢,而齊湘兒也不瞞著她,在齊府的時候,柳兒就是她的諸葛,現在柳兒的契子直接是落在齊湘兒名下,柳兒隻會比過往更為儘心。

齊湘兒已經可以冷靜下來說夢裡的事情,柳兒聽著卻心中發寒,上下牙齒打顫,實在是太可怕了,本錢氏那個惡婆娘設計到宋家已經糟糕到極點,居然秦鬆林還沒有死,然秦家兩兄弟這般設計,讓小姐成嬌妾做了見不得人的外室,最後還是被錢氏弄死的。

齊湘兒看著柳兒,“你彆怕,隻是一個夢,隻要想辦法避開,就不會成真。”

拿著才求下的綠檀佛珠,齊湘兒慢慢撚動,“也可以當做老天爺的預警,對了,說到預警,我還想到了一件事,我不是險些嫁給鄒縉雲了嗎?等到那婚事不成之後,我打聽出來他後來相看的女子,給對方寫了信,如今那位鄒家少爺和女子和離了,鄒家少爺也到了蘇州讀書,這消息還是秦子彥告訴我的,說是鄒縉雲大約是有龍陽之好的,在杭州待不下去,才到了蘇州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