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朝比奈家的部隊動了!西城外的部隊出營了!府邸內的部隊似乎也在調動!”
“知道了。”今川良真得到消息後不緊不慢,對等候多時的福島正成道,“敵人肯定是‘聲西擊北’。朝比奈家知道我們福島家的部隊在北門,以為我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們往北門進攻。所以他們在西門大做文章,想把福島家的部隊引過去,咱們部隊一動,他們就會直撲北門而去。”
“越前(福島正成)殿下,請您帶兵假裝被引走,先從三之丸北門處一路南下進入本丸,再繞路去西門,襲擊朝比奈家的府邸。”今川良真對福島正成吩咐了一句後,又轉向壽桂尼派來的瑞林虎太郎,“瑞林大人,請您傳令今川家直轄旗本在二之丸北門內待命。一旦朝比奈家有攻門跡象,你們就從後殺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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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朝比奈家府邸內。
“誘餌成功了嗎?”朝比奈泰能向從外回來的朝比奈泰長問道。
“成功了,福島家的部隊已經動了。”朝比奈泰長指了指北門的方向,“完全被我們蒙在鼓裡。”
“好!”朝比奈泰能聞言大喜,舉起酒壇子就往喉嚨裡灌了一口烈酒助興,“發信號,讓西門外的部隊按照計劃北行,再折而向東,往北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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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朝比奈家在城外的部隊向北門移動了!”
二之丸城牆上,今川良真再次收到了最新的奏報。
“反跡已現,但還不急。”今川良真依舊不慌不忙,“城外的調動可以用‘追捕可疑人士’、‘驅逐盜匪’之類的借口掩飾過去。隻有等他城內的部隊動了,咱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動手。強行出手,隻會讓其他譜代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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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今川館三之丸北門外。
“朝比奈備,你們的軍營不是在西城城下町嗎,怎麼來了北城?”
北城城頭的今川家門兵隊長對著引兵前來的朝比奈泰智高聲問話道。
“發現可疑人物在移動,我們全軍立刻出動追捕,但是他們還是跑掉了,追不著!”朝比奈泰智一邊大喊一邊指向了錯綜複雜的今川館北門城下町,“請求城內忍者和騎兵出城協助追捕!”
“朝比奈家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嗎,城兵豈可輕離四門?”門兵隊長不由分說地拒絕道。
“那就請代為通報禦台殿這裡的情況,請禦台殿定奪!”朝比奈泰智向門兵隊長拱手抱拳道,“朝比奈家就先在此待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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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的使者趕回今川良真處後,卻是讓他這幾天來第一次犯了迷糊。
“為什麼北門外的部隊都就位了,朝比奈家的府邸還是沒有動靜?”今川良真有些疑惑地看著朝比奈家靜悄悄的武家屋敷,“不裡應外合的話,單靠城外的人不可能攻下北門的啊?為什麼他還不調兵去北門?難道他察覺出了我們要伏擊他?”
“那公子,要行動嗎?”瑞林虎太郎也是麵露難色,“剛才尼禦台發來指示,讓今川家直轄旗本們謹慎行動。畢竟尼禦台和朝比奈家也是姻親,如果沒有確鑿證據,隻怕…不好辦吧。”
“那就再等等,你們還是在北門附近待命。”今川良真嘴上這樣答應了,心裡卻有了其他想法——朝比奈家這一拖,倒是讓壽桂尼反應過來了。本來壽桂尼已經把指揮權全權委任給今川良真,可是現在估計後悔了,還是不想對朝比奈家動手。如果到時候今川良真下令攻擊,而壽桂尼卻示意今川家旗本不準進攻的話——比起還沒有正式就任家督的自己,今川家的直轄旗本肯定會聽命於已經輔佐兩代家督的壽桂尼吧。
“把福島殿下的部隊從西門附近調回來,靠近北門。”在瑞林虎太郎領命離開後,今川良真對親信低聲吩咐道,“旗本不一定可靠,到時候還是需要福島家來和朝比奈家對陣。”
親信離開後,今川良真也第一次感覺到了緊張,手心也隱隱沁出了汗水。如果今川家的旗本不能完全掌握的話,現在手頭無兵的他還真未必能應付得了朝比奈家的奪門行動。不過沒多久,福島軍的部隊就匆匆趕回了本丸附近後,今川良真才安下了心。
而這時,北門外再次傳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