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氏元,銀杏,中杉虎千代,吉良瑋成四人拉開了陣勢,站成一個四方形,把大胡秀綱圍在其中。深陷四個高手包圍的大胡秀綱卻仍是雲淡風輕,淡然地保持著平常的劍道姿勢,未見有一絲匆忙。今川氏元給三人使了個眼色,隨後微微一點頭,四人就一擁而上,向大胡秀綱殺去。
隻見那大胡秀綱微微逆時針側身扭腰,似乎是在蓄力,隨後猛地順時針扭身一轉,殺氣迸發而出,刀鋒快如風暴一般,讓人幾乎看不清軌跡。金屬碰撞感和凜冽的劍氣撲麵而來,強大的衝擊力幾乎將四人一起震開了一步,踉踉蹌蹌才勉強站穩。
店裡本來跑出了不少旁觀的人,遠遠地看著這裡的戰鬥,而店老板和店小二更是想湊上來勸架。可是在看到剛才這一擊後,所有圍觀的群眾都被嚇得三五成群地逃離,店老板和店小二更是給一屁股震得坐到了地上。
“好強啊。”銀杏換成左手拿刀,摸著被震得生疼的右手,“我覺得我們需要配合。”
“瑋成負責壓製,我和銀杏小姐來攻,虎千代援護。”今川氏元一邊和吉良瑋成調換了下位置,讓自己站在了和銀杏正對角的地方,一邊吩咐道。
“先生,哪有這樣布置的,那位劍豪閣下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啊。”銀杏埋怨似的嘟囔了一句。
“那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今川氏元靈機一動,笑著提議道。
“十個問題?”銀杏仿佛心有靈犀般明白了今川氏元的想法。
“我想你猜。”今川氏元點頭笑道。
“想好了嗎?”銀杏眉眼帶笑地追問道。
“想好了。”今川氏元用左手打了個響指,越過大胡秀綱,直指背後的銀杏,“銀杏小姐,請吧。”
“有心嗎?”銀杏提問後的下一刹那,拔刀刺向大胡秀綱的左胸。今川氏元沒有回答,也是十分默契地同時攻向了左胸。前後兩人打向同一處的打法讓大胡秀綱有些棘手,讓過這一擊的同時試圖攻擊今川氏元。中杉虎千代立刻一刀乾擾,而吉良瑋成也是雙劍劈下,逼得大胡秀綱不得不轉身讓開這一擊。
大個子力氣大,但是速度慢,在他動手之前攻擊為上——大胡秀綱心裡是這樣盤算著的,但是身後的少女卻又開口問道:“兩條腿嗎?”
隨後,銀杏挺劍刺向右腿,而今川氏元也是一刀刺向右腿。大胡秀綱格擋的同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少女說的話本身沒有太多信息量,隻是示意那個少年和他攻擊同一處的暗號罷了。至於攻擊的是哪裡,則取決於那句話本身附帶的指示。
再擋開這兩擊後,大胡秀綱對著中杉虎千代做了個假刺,逼得後者招架自己,大胡秀綱則趁機一刀刺向銀杏,而銀杏也在這時又問道:“腦袋一直不困嗎?”隨後一刀刺向大胡秀綱麵門,似乎要把大胡秀綱的身形向下逼去。
又要攻擊同一處?攻擊的是腦袋?那品川五郎在身後,我就護住後腦。大胡秀綱一邊俯身來讓過銀杏的一擊,一邊拔出刀鞘想要格擋刺向後腦的突刺。然而今川氏元卻劍風突變,反倒是一刀向大胡秀綱腿部刺來,這著實讓俯身的大胡秀綱難以招架,以失去平衡為大家躲開了這一擊,險些被吉良瑋成的兩劍砍中。
“為什麼?”大胡秀綱納了悶,為什麼前麵兩擊打得是同一個地方?第三擊就變了?是什麼奇怪的暗語嗎?如果破解不了暗語,打起來就麻煩了。
大胡秀綱不是沒有遇到過以一敵眾的情況,但圍攻者往往散亂無章,一個人打多個人看,說白了也不過是單挑而已。
他也遇到過對麵有指揮的情況,在指揮者的命令下,圍攻者可以整齊地同時攻擊,還可以互相配合著限製被圍攻者的動作和走位,戰鬥力比各自為戰時的紛亂進攻要高上數倍不止。但是被圍攻者也能聽到這一指令,就算對方用的是暗語或者方言,在重複了幾次後也可以大概明白,便可以順勢躲開這些攻擊了。
但現在對方使用的暗語卻不重複,大胡秀綱完全摸不著套路。少女和少年既占到了同時攻擊的便宜,又可以在大胡秀綱聽不懂的情況下互相交流攻擊的方式,從而達成有效配合。
不過銀杏顯然沒有留給大胡秀綱思索的時間,而是又高聲追問道:“心裡喜歡父親嗎?”說罷,又是一刀直奔心臟而來。
“他會打哪裡?我的後心嗎?還是其他地方?”大胡秀綱感到有些焦慮,為身後那也同時發動的攻擊的動向而焦慮。迫不得已之下,他不得不分神照顧兩側。讓過銀杏一刀的同時,擋住了今川氏元刺向自己腿部的另一刀。同時,他隨手反擊的一刀也沒能充分發力,被中杉虎千代拚儘全力給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