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兩下打同一個位置,另外兩下少女自己進攻,而那個少年會打腿。”大胡秀綱多年在生死間積累的戰鬥經驗是可怕的,很快就摸索出了一個規律。“那麼下一擊,會打同一個地方。”
“喜歡捏小貓的脖子嗎?”銀杏又開口問道。但是大胡秀綱已經了然於胸,猛地一扭頭,讓過了前後同時刺向脖子的兩刀,隨後以奔襲之勢一刀砍向今川氏元。中杉虎千代匆忙雙手握刀格擋,卻也被輕易地打飛出去。今川氏元被這一刀逼得險象環生,在吉良瑋成的全力支援下才幸免於難,但大胡秀綱也徹底沒了牽製,得以肆無忌憚地發動反擊。
“帶披肩嗎?”銀杏又喊了一聲,可是大胡秀綱此時已經徹底不怕了。按照慣例,這一下應該是雙方同時刺肩。果不其然,銀杏照麵一刀刺來,被大胡秀綱輕鬆地一刀調開,還反過來把銀杏擊退了數步。大胡秀綱還同時微微屈身,想要讓過今川氏元刺向後肩的一刀——卻讓了個空。
“難道是刺腿?”今川氏元和銀杏忽然的配合變化大胡秀綱吃了一驚,匆忙腳一點地,試圖抽腿規避傷害。然而背後呼呼作響的風聲卻宣告著大胡秀綱猜測的失敗——是本著脖子來的。銀杏剛才那一刀就是想要逼迫大胡秀綱屈身,好讓身後今川氏元的那一刀能夠直奔後腦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大胡秀綱全屏核心力量讓身體一扭,猛地一低頭,讓過了今川氏元身後的一刀,但是頭上的發髻卻被今川氏元給挑掉,滿頭長發披散下來。
“為什麼是刺脖子?”大胡秀綱驚歎於少年和少女之間驚人的默契,“估計是並肩戰鬥多年的夥伴吧,才能形成如此配合。”
“喜歡睡覺嗎?”
“記性好嗎?”
銀杏又連著拋出了兩個問題,今川氏元和銀杏那難以言書的默契配合打得大胡秀綱狼狽不堪,隻得疲於應付,而沒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銀杏小姐,八個問題咯。”今川氏元在進攻之餘向銀杏使了個眼色,“再猜不出,你要輸了。”
“那,穿裙子嗎?”銀杏也和今川氏元對了個眼色,同時動了起來。銀杏刺向左腿,今川氏元則同步地刺向左腿。大胡秀綱猛地一躍,雙腿劈叉般地橫空而起,躲過了這兩刀。
吉良瑋成趁著他在空中無法調整姿勢之際,勢大力沉地兩劍斬來。大胡秀綱見狀猛地收腿,落在今川氏元和銀杏的兩把刀刃上,狠狠地向下一蹬,把兩人蹬得一個踉蹌,隨後借力高高躍起,讓過了吉良瑋成的橫劈,再次猛地一個劈叉,一腿踢向吉良瑋成,另一腿踢向中杉虎千代,把兩者踢得暈頭轉向地摔倒在地。
“最後一個問題。”銀杏看準了大胡秀綱下落之際的破綻,上前的同時,出劍快如毒蛇吐信,但聲線卻是溫柔地道:“是你喜歡的人嗎?”
今川氏元和銀杏雙刀齊出,直指大胡秀綱心臟——以大胡秀綱現在的姿勢,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一擊的。然而大胡秀綱卻沒有格擋,而是剛剛舉起手中的武士刀——今川氏元認出了那是投擲的姿勢——隨後大胡秀綱就把武士刀向著銀杏的麵門甩出
。銀杏驚呼一聲,匆忙抽刀格擋。而今川氏元也亂了陣腳,甩出武士刀打向大胡秀綱扔出的刀,替銀杏撥開了這一擊。兩人都放棄了攻擊,給了大胡秀綱從容落地的機會。
“果不其然,兒女情長,戰陣之上就是致命的破綻。”落地後的大胡秀綱電光火石般地撿起被彈落在地上的武士刀,也不管身後的今川氏元,對著銀杏所在就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猛攻。銀杏沒有今川氏元那樣的身法,如何躲得過?沒有半個回合,手中的武士刀就被跳飛出去,人也被一腳踹翻在地。
大胡秀綱上前一個箭步,對著銀杏的喉嚨就要刺下去。手中無刀的今川氏元情急之下竟然空手衝出,撲到了銀杏並在地上順勢滾了一圈,躲開了這一擊。而大胡秀綱不依不饒,跟上又要補上一刀。今川氏元雖然自己還能躲開,但是自知他的體力不支持他拉著銀杏躲開這一擊。
生死關頭,他心下一橫,竟然猛地起身,張開雙臂就要替銀杏擋刀來爭取時間——周圍的忍者雖然不會預料到在客棧內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但也應該已經察覺到客棧內的打鬥了吧?隻要在爭取一會時間,忍者們就會趕到的。
“先生!”銀杏急得幾乎出了哭腔,剛想爬起來拉開今川氏元,但腹部那一下被踹的不輕,一時間竟沒使出力來。
危急關頭,隻聽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大吼:
“大胡大人,且慢!”
大胡秀綱聞言立刻停手,以驚人的把控力收住了全力刺出的一刀,刀尖就停留在今川氏元胸口一寸之外,分毫不差。死裡逃生的今川氏元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幾乎軟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