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拍開他置在下巴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就......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啊, 誇你呢。”陸流勾著唇, 聳了聳肩, 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靠近了些, 聲音低啞。
秦舟簡直被氣笑了, 明明那麼混的一句話,還被他解釋得這麼冠冕堂皇。
要不要臉?
陸流垂眼,將她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看著她漸漸漾開笑意的雙眸, 嘴唇因為剛剛被滋潤過,盈滿了水潤的光澤, 紅紅的,嬌滴滴。
秦舟不自在地挪了挪視線。
“你彆這樣看著我,陸流。”她摸了摸逐漸滾燙的耳朵尖,又補了一句,“我臉皮薄。”
陸流輕笑,懶散地垂下眼瞼,食不知味地又吻了上去,指尖覆上她的, 輕輕捏著她軟嫩的耳垂,吮著她的唇, 一點點地舔舐著。
最終放開她的同時, 散漫地笑起來, 精致的五官有種漫不經心的好看。
“是,你哪兒都薄,哪兒都軟。走啦,吃飯。”
*
下午午休回來,剛好是班會課。
同學們睡意朦朧地坐在位上,有的撐著額閉目養神,有的則趴在桌麵繼續小憨,整個教室呈現出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
李芳抱著資料書本走進教室,看著講台下這一灘死水的模樣,簡直氣得額角發跳。
她放下書本,大力地用手掌拍下講台,帶著些怒氣,朗聲說:“看看,看看你們這副樣子!”
“上周,那些上下午第一節課的老師跟我反映,說我們班的學生整堂課都心不在焉,昏昏欲睡,跟沒睡醒的幽魂一樣。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
“打起點精神吧,孩子們。你們是我們附中的理科重點班,全年級的前五十名啊,還有不到半年就高三了,都給我認真點,彆讓普通班的同學看不起你們。”
李芳此話一出,班上的人立馬振作起來,身板放直,個個精神勃勃的。
唯有景誠轉著筆,不鹹不淡地吐槽了句:“老妖婆也不嫌老套,天天拿這些忽悠我們。”
“你也不嫌老套,天天裝 裝著樣子來忽悠她?”顧綿綿做著習題的筆尖一頓,沒抬頭,隨口駁了他一句。
景誠側目,驚喜地看著她:“我靠!顧綿綿,跟我們混久了,嘴皮子的功夫見長啊。再牛逼點,信不信我把我代代相傳的唐僧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傳授給你?”
說完,他立馬感覺不妙,朝“大”字張開,杠在兩張桌椅邊界的右腳正欲收回,就被某人眼疾手快地踩了過去,重重地碾了一下。
顧綿綿側目,一字一頓地警告:“你找死——”
“嗚嗚......6哥,她欺負我。”被鬆開腳的景誠推了推身後的桌子,朝陸流博取同情。
陸流散漫地把手中做好的作業習題扔回抽屜,不鹹不淡地吐出幾個字。
“關我屁事!”
就把手伸進抽屜,開始玩手機了。
李芳站在講台,壓抑著怒氣地朗讀著上一周的紀檢情況,扣分不是很多。
一班的學生不會像十一班那樣,整日不穿校服,頭發胡亂地染著。
隻偶爾會有一兩個女生喜愛打扮,給自己腳上添了一條紅繩,被扣了幾分而已。
但,每周幾乎都會出現的扣分,就是遲到。
李芳讀完所有的扣分項,隨後加重了語氣,特意補了一句:“景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景誠一臉無語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見李芳笑著朝他點頭,他嘶一聲,果斷拿出草稿紙,開始寫檢討書。
班會課的最後,李芳掃了眼講台上的資料,敲黑板告訴大家,下周二有個義賣活動。
“大家記得周末回家看看有什麼有意義又可以拿出來分享的東西,帶一兩件回學校,不需要太多,有心意就好。還有我們班的義賣節主題策劃和海報設計,各班乾記得做好各自的工作。”
末了,她揮揮手,一說“下課”。
教室裡一哄而散。
唯有景誠,一邊寫著檢討書,一邊暗戳戳想著不知回家拿什麼好玩的東西來義賣好。
這一想,到了周三也沒想出來。
*
下午體育課。
天氣越來越熱,烈日似火,空中沒有一點風 ,太陽像個大火爐似的,烤得人發燙。操場邊上的木槿樹枝葉茂盛,卻依舊擋不住刺眼的光線,在地上暈出了一片淡金色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