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相互猜疑(2 / 2)

崔玨將自己驗屍的結果告訴他,並且說道:“我已經將陳大人裝殮完畢,與生前無異。夫人,請放心,不日即可入土為安!”

唐淵此時問道:“陳夫人,你可知陳大人在過世那一晚,與誰喝酒?怎會喝了這樣許多,誘發了腦卒中?”

陳夫人想了想,“我也不知!那晚老爺回來倒早,不過卻沒有進到後院,一直在前院。也不知他是在書房,還是在會客,後來便歇在了書房。我知他死訊,還是下人告訴我的,說老爺已經斷氣了。我實在不知他那晚與什麼人在一起!”

唐淵聽了這話,心中也頗有些奇怪,便沒有多問,而是叫來應霄雲,耳語了幾句。

應霄雲出去之後,徐霍翁也叫來了自己的隨從,讓他跟著應霄雲一起前去,“若有什麼事,儘快回來稟我!”

唐淵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崔玨此時是站在眾人身後,神遊天外。

從生死簿上來看,陳建和的確死於腦卒中,可是見到他的屍身,崔玨卻覺得這事頗為蹊蹺。陳建和剛到此地,而且身居高位,並沒有什麼值得他虛以委蛇、溜須拍馬的人,怎會灌進這些烈酒?從他以往的生活經曆來看,此人是個文官,並不擅長飲酒,所以這件事真的頗有蹊蹺!最重要的是,陳建和本人對於自己的死因並沒有什麼質疑,倒顯得這件事更加撲朔迷離。

不過,事情就算到了這一步,終歸是沒有讓雲明生的派出的冤魂將他的魂魄吞噬,造成魂飛魄散的結果,已經算是萬幸。隻是這死因如何,怎麼查清,是個問題!

陳公子扶著陳夫人回了家;徐霍翁找個理由離開;堂上隻剩下唐淵和崔玨。

唐淵苦笑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隻能再次修書給老師,讓他呈報朝廷,派出新的朝廷命官來接管鑒陽城。可這鑒陽城接連死了兩任知府,實在有些不吉利。我們也得給出個明確的解釋!”

崔玨安慰他:“唐推官辛苦了!不過這幾件事的確蹊蹺,我作為局外人也不便多說什麼。隻是希望唐推官能夠對此坦然處之,畢竟不是每個案件都有結果的。還有,我的高師伯與桂紅姑娘還在大牢之中,現在諸多證據都表明不是他們二人所為。能否先將他們二人釋放?畢竟冤獄的滋味並不好受!”

唐淵笑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這個結果?原先是你,現在是你的高師伯。隻要這嫌疑到你們頭上,知府大人就命喪黃泉!如果說是巧合,我可不信……”

這話說的頗有些難為人。

崔玨臉色未變,“唐推官若實在不信,大可以查一查我和高師伯。這幾日,我與你們同在一處,吃住也沒離開鑒陽城,而高師伯更是人在大獄中,斷不可能為非作歹犯下殺人之罪。”

唐淵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崔玨好心提點他:“這兩任知府大人行事都算不得坦蕩。唐推官與其懷疑我們叔侄二人,莫不如從這兩位大人生平入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說到這裡,唐淵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崔玨:“我對於上任知府的死因,已與他的生平所為聯係在一起呈報朝廷,讓朝廷給出決斷。他是奸佞之徒,所受之事不過是自作自受。隻是這賊人的身份沒有查清,朝廷總歸是放心不下,準備讓我繼續查下去。你說我該怎麼查?”

崔玨總覺得唐淵用各種方式、各種角度在試探他,於是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唐推官多年斷案,自然是水平甚高,怎問得我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還請唐推官不要玩笑!”

唐淵直了身子,打量的目光看著崔玨,“上任知府對於怪力亂神一事諱莫如深,後來死因卻是遲遲查找不到。最後,高仵作和你給出一個心悸而死的結論。還有那位郡主,死因也是何等蹊蹺,老王爺雖然派來這位陳知府,打著查案的名號,也沒有對郡主之事有什麼推動進展。直到他死在任上,郡主和郡馬的死因也沒有任何頭緒。你說,這些到底是因為什麼?”

崔玨臉色未變,“我乃一介草民,怎能知道這些秘辛?還請唐推官不要開玩笑了!現在,又多了四條命案,調查起來毫無頭緒;知府大人又已身亡,不知誰還能主持大局。所以,唐推官與其在這裡盤問我,不如趕緊給您的恩師寫信稟明此處的情況!”

唐淵笑著後退了幾步,“自從你來了,這鑒陽城裡的事可真多!”

崔玨也笑了,“唐推官說笑了,我不過是一介小小郎中,又怎能攪動這一池春水?還是這鑒陽城風水有異象!”

唐淵冷笑道:“風水有異象?看來崔郎中對於風水一說深信不疑!那敢問,這二位大人的死與風水可有相關?還是有些人仗著自己會一些法術,催動了鬼神,將他們害死!隻是我還年輕,不知這二位大人曾經做過什麼,竟然驚動奇人異士致他們於死地。”

崔玨平靜地看著他:“大人說笑了,怎會有人驅動鬼神?你我皆凡人,不要多想!”

唐淵剛想說些什麼,就聽應霄雲回來,“唐推官,我已經將陳大人府上的小廝都帶了回來,你儘可審問!”

唐淵沒想到,他竟然莽撞至此,問道:“你回來的路上沒看到陳夫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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