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秋燕身亡(1 / 2)

府衙的後院有一間小佛堂,平日裡有奴仆隨從精心打掃,但是卻少有人在這多做停留,因此是個清靜的地方。

此時,佛堂香案上擺上了一個空碗,空碗中盛滿了清水。

陳大公子走進來,臉色慘白,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外公,母親,安好!”

劉柯神色冰冷,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陳夫人也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沒有說話。

而跪在一旁的徐霍翁,看見這位陳大公子,神情激動,可是嘴裡塞著木梨,無法多說什麼。

站在香案前的崔玨心中暗暗嘀咕著:“地藏王菩薩如果見此情景,可千萬不要生氣,也不要向佛祖告狀,我真的是被迫的!”

不管怎樣,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崔玨拿銀針刺破了陳大公子的左手中指尖,取了一滴心頭血,又以同樣的方法取了徐霍翁的一滴血,並將兩滴血注入了清水之中。

崔玨心下暗自叫苦:這本是無稽之談,卻被民間傳的神乎其神。滴血驗親,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想歸想,不過唐淵委托的事情還得照做。他暗中施法,讓兩滴血散成絲狀,纏在一起,最後融為一體。

劉柯和陳大公子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沒想到他們竟然被這二人蒙蔽了十數年,一時間不知以什麼表情來麵對這件事。

此時,陳夫人突然一聲厲喝:“父親,請為女兒作主!此人在十年前玷汙了女兒,女兒為了家族榮譽並不敢聲張,隻能忍辱偷生。十月之後,我忍著羞辱生下了大郎,隨夫君遠離京城安穩度日。可是,現在他又害死了我的夫君,害得我腹中孩兒成為了遺腹子。”

崔玨瞠目結舌,差點兒連表情都沒能穩住。

陳夫人暗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閒事。

崔玨領會了她的意圖,站在原地,神色不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眼前這一家四口記恨。

劉柯原本還在糾結此事,聽到女兒這句話,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還帶著木梨的徐霍翁。

突然,他將那碗血水砸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劃過徐霍翁的脖頸,頓時讓他的脖子血流如注。

隨後,他大喊一聲:“快來人!徐霍翁自戕了!”

立刻湧進來一群衙役,看見徐霍翁捂著脖子,痛苦地側臥在地上。

應霄雲看著目瞪口呆的崔玨,怒喊一聲:崔郎中,你還在發什麼呆,趕緊救人啊!”

崔玨也猛的反應過來,趕忙將徐霍翁的傷口摁住,塗上傷藥,並且一層層纏好乾淨的細棉布。

勉強止住血以後,應霄雲就要抽走徐霍翁口中的木梨,卻被劉柯製止:“住手,此乃重犯,且有自戕之舉。所以更應該嚴加看管,而不是讓他恢複一絲自由……”

應霄雲皺眉,似有不忿之意。

隻見劉柯麵容更加冷峻,“你一個小小捕頭,竟敢違抗欽差命令,莫非你們這鑒陽城是要造反不成?”

應霄雲看了一眼崔玨,隻見崔玨臉上仍無表情,既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怒不可遏。一時間,他也把握不準眼前的情況,隻能按著劉柯的話,將已經止血的徐霍翁押回大牢。

劉柯轉向崔玨,“崔郎中,年輕有為,很識時務!以後,小女若有什麼不適,還請崔郎中多為照顧。”

崔玨拱手,“醫者父母心,我自會儘職儘責!”

劉柯冷哼一聲,帶著自己哭天抹淚的女兒和失魂落魄的外孫離開了這間小小的佛堂。

崔玨看人都走光了,收拾起地麵的碎瓷片,轉向身後的地藏王菩薩像,深鞠一躬,“還請菩薩原諒下官,迫不得已而為之,今日之事日後定有分說!”

說罷,他也離開了這間佛堂。

果不其然,唐淵正在門口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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