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喬克,是一位戰地記者。
我的工作就是在戰爭前線,為自己國家的人民帶來最真實的戰爭新聞。
戰爭必然是血腥的、殘酷的。
而我的工作是危險的、艱難的。
我的國家,像我這樣的戰地記者隻有區區幾個。
因為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這種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
而我對此樂此不疲,因為我從小就想當一名軍人。
但我的身世注定了我無法為任何一個國家效力。
二十年前,金日和黑鷹是友邦。
金日是泱泱大國,而黑鷹則是稍微落後的發展中國家。
我的媽媽就是黑鷹邊境的遊牧民,而我爸爸則是金日於黑鷹絲路上的商人。
黑鷹帝國正是以飼養黑鷹出名的國家,也隻有黑鷹帝國適合飼養一種體型巨大的黑鷹。
這種巨大的黑鷹羽毛又是這個世界上做羽毛筆最好的材料。
而我爸爸則是乾這一行的商人。
他用等價貨幣在黑鷹帝國換取羽毛之後運回金日帝國。
在金日帝國進行加工,羽毛管剪開後能發現部分絮狀物。將羽毛管內絮狀物清空,用雕刻刀進一步把羽毛管削尖。
在筆尖的中間位置用刻刀鑽一個凹槽,這個凹槽是為了不讓墨水在不書寫的時候流走。
然後由凹槽到筆尖的最尖端用刻刀劃一條刻痕,凹槽和刻痕讓墨水能夠順利的流到筆尖。
羽毛管裡存滿上好的墨水,通過切開的刻痕緩緩流出。
再由管尖劃於紙上,寫出優美的文字。
這種高檔的羽毛筆,經過父親的手傾銷金日帝國各處。
就算在如今科技發達的現代,也是富豪們人手一隻體現奢華的象征。
而我父親也是因為這個買賣認識了我的母親,並將我的母親從遊牧民族帶到了鋼筋水泥的社會。
並且生下了我,雖然我根本不喜歡這些羽毛生意。
但父親最自豪的時候,還是拿出一隻羽毛筆遞給對方讓其書寫之時。
當然,這個買賣好景不長。
直到戰時被國家禁止了。
這次戰爭由金日和黑鷹帝國的國債交換不均開展的,發展中國家日漸強大,金日帝國又想打壓。
金日帝國六十三條不平等的協議一出,兩個之間的友誼蕩然無存。
開戰,兩個國家之間直接斷開了所有聯係。
絲路成了末路,到處都是屍骸。
母親因為跟父親嫁入了金日,而無奈留在了金日帝國。
但母親一直心係著遠方的黑鷹帝國,但可能這輩子無法在與親人相見。
我小時候,也就是戰爭開始的第二年。
父親被以宣揚他國罪鋃鐺入獄。
父親囤在倉庫的黑鷹羽毛筆被全數搜刮,因數量巨大被直接判了死刑。
那些羽毛筆,原本都是奢華的象征。
卻在這次戰爭開始之後,變成了賣國的象征。
父親的死,親戚幾乎沒有一個認可屬於黑鷹帝國的母親。
而母親隻能忍辱負重的將我養大,母親幾乎除了家務什麼都不會。
多半時間去往他人家裡當雇傭,閒暇之餘就會用白鴿的羽毛做筆。
這是父親唯一留給母親的手藝。
而我從小到大,彆的孩子玩著玩具穿著新衣。
我卻隻能玩著母親做好的羽毛筆,枕著鴿毛枕頭入睡。
那股味道是我從小到大的噩夢。
還好我學習不錯,可能就跟這些羽毛筆有關吧。
因為母親常常告訴我,這些羽毛筆就是父親。
可我對寫寫畫畫真的一點都不感冒,小時候的我立誌參軍。
可長大後我才知道因為父母這個尷尬的身份,金日帝國的軍隊不會要我。
而我大學畢業,當上了記者這個行業。
當我看到戰地記者這個特殊的職業的時候,我幾乎是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這個行業。
本就危險重重的行業,幾乎沒怎麼審核就允許了我的加入。
我和我的攝影師是一個團隊。
母親雖然一直反對我做這個工作,但每次出遠門她都會為我準備好行李。
並且囑咐我,如果遇到黑鷹帝國的遊牧民。
詢問有姓莫吉托的族人,告訴他們一聲阿蝶想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