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開始通汙水溝,肖五爺趕緊吆喝道:“注意蠍子啊,注意蠍子……”
政道坊如今成了一道風景線,南來北往經過這裡都會駐足觀看一會,不是有熱鬨可以看,而是從未看到整整一個坊都是一模一樣的房子。
這樣的場景還真的沒有見過,頭次見此情形的人半天都合不攏嘴,出了宮城,哪裡見過如此齊整的坊?
房子的主體已經建好,就差門窗了,其實如今這個樣子已經可以住人了。
但是肖五爺不讓,他知道,要是讓人進去住了,這房子最後都不好分了,都是新房子,但地段不同,一個不注意就是矛盾。
況且都是拖家帶口的,這屋子要是你兩口子住了,到時分給了彆人,彆人能願意,這樣的事兒又不是沒經曆過,最後都是鬨得不可開交!
(這是一個習俗啊,不知道你們那邊有不,回娘家也是,女婿是不能嫁出去的女兒睡一個屋,老人說是影響氣運,會讓原本屋子主人倒黴!)
所以,照目前的進度,最多半月就可以分房子了。
分房子的方法也商議了,每個房子按照戶數都對標上號,全部在坊門口抽簽,抽到那個就哪個,沒有反悔的機會,抽完之後就按手印,衙門那裡會備案。
作為以後買賣的憑證。
肖五爺看著東市的圖蘭朵帶著一群身穿羊皮襖子的胡人進了政道坊,個個脖子上都掛著金銀飾品。
他狠狠地嚼了嚼嘴裡的麻花,他知道這些都是來看房子的,心裡盤算著,等房子分好之後他要找些青壯。
胡子愛打架他可是聽說的,得想辦法讓他們安生些。
李承乾的護衛也是一個胡人,看著他滿頭金發,身形高大,俊朗得像後世貝克漢姆那樣的臉龐,顏白好奇道:
“這是你的護衛?”
“恩!”
李承乾點點頭:“右武衛挑出來的,鮮卑人,叫紇乾承基,是個好手,昨日晚間到的這兒,明日跟我一起回長安!”
顏白聞言呆滯了片刻,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家夥卷入了李承乾謀反案,不但沒死,反而獲得豐厚的賞賜。
而且,房遺愛誣陷李恪就是學的他,不過房遺愛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直接被長孫無忌弄死了。
顏白笑了笑,突然對李元嘉身邊的尉霖道:“尉霖,你能打得過他不?”
尉霖抬起頭看了看:“顏侯,沒比試過,不過,我認為他是打不過我的!”
見徐王在瞪眼,尉霖趕緊補充道:“他是鮮卑人,騎馬肯定比我厲害!”
李元嘉:哎……
顏白走到紇乾承基身邊,紇乾承基趕緊抱拳行禮,顏白問道:“會讀書識字啊?”
“回宜壽侯的話,小的會一點點!”
“哦,挺厲害!”
顏白點了點頭,看著紇乾承基的眼睛笑道:“那就多讀一些忠孝的書籍,我覺得你能悟出很多道理,彆見外啊,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很特殊,看好你呦!”
紇乾承基看著太子和顏侯嬉笑著離開,這才發現自己早都汗流浹背,清風一吹,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顏侯讓自己多讀忠孝書籍,這麼說來豈不是,豈不是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紇乾承基臉色煞白,前日剛送走了可怕的梁敬真,今日怎麼又迎來了好像知道一切的顏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剛才清楚的感受到了顏侯的殺意.......
李承乾:“聽你剛才話裡的口氣,我的護衛不對勁?”
顏白聳聳肩膀:“沒有,就是單純地不喜歡胡人而已,用自家人多好,而且還是這麼俊朗的胡人,一個護衛長這麼好看做什麼,真是氣人……”
李承乾聞言哈哈大笑,他認為顏白這是嫉妒了:“伽羅?”
顏白擺擺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好看的胡女,不喜歡好看的男人!”
王鶴年回頭看了一眼,他覺得顏侯今日說了這麼多話也就這一句很有道理,就是,用自己人多好。
胡人畏威不懷德,養不熟的,突厥不就是這樣,首鼠兩端,沒有絲毫的道義可言。
想歸想,王鶴年低頭就把顏白的話一字不漏地寫了上去,並且首次附上了自己的建議。
(為什是黃頭發,我解釋一下啊,鮮卑族並不是一個單一的民族,而是由多個部落組成的一個聯盟,在曆史上曾與其他民族有過接觸和交流,其中包括一些白種人的民族,按照如今的地理位置分,應該有俄羅斯了那邊的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