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仙看著忙碌的裴茹微微頷首,也明白了裴茹的心意,繼續道:
“我雖然修道已久,可是相麵還是懂一些,心放寬些,兒孫有福,眼下就有好事將至,如此沉悶豈不顧彼失此?”
老爺子心有所感地看了裴茹一眼,眼睛不由地綻放出些許的光芒:“何意?”
孫道長朝著裴茹招招手:“來,把手伸出來,我來看看!”
裴茹聽話地伸出手,孫道長把手搭在裴茹手腕上,片刻之後就拿開了,孫道長抬起頭看著裴茹:
“這月可有月事?”
裴茹一愣,紅著臉搖搖頭:“未曾!”
“如此那我就沒錯,脈象雖然輕微,但也是不足月才有的脈象。”
孫道長朝著老爺子拱拱手,笑道:“恭喜老爺子,墨色應該是有後了,好好吃飯,明年還要照顧一個小肉團呢!”
“當真?莫不是故意安慰我?”
孫道長喝了一杯茶,笑道:“你我認識怕是有五十年了吧,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瞬間的喜悅一下子衝淡了心裡的陰霾,老爺子覺得自己還是得多吃飯,再多活幾個月,最起碼得看到小肉圓出來。
不然怎麼想都是遺憾,拿起一塊糕點,用僅剩的一顆牙輕輕地咬了一口。
現在,老爺子覺得糕點是甜的。
雪越下越大,在裴茹的不停地念叨下,兩位老爺子最終還是搬到了裴行儉的書房裡麵。
裴行儉的書房在前院,正對莊子門口,兩位老爺子準備好好看看初冬的第一場雪,然後好好地喝上一盅酒。
學堂到了下課時間,王玄策知道裴行儉這幾日一直不開心,無功先生也說,如果困於心魔走不出來,一個人就會毀掉。
雖然王玄策覺得裴行儉做人他太過於傲氣,但心卻是極好。
所以,每日都會想方設法地逗他開心。
“在洛陽求學的時候我的同窗是揚州人,他們那裡和咱們這裡不一樣,雖然也下雪,但是很少能見到過膝的大雪。”
王玄策看著裴行儉繼續道:“有一次他來到長安,正巧下雪了,他悟出了人生至理,知道他是怎麼說咱們北方下雪麼?”
裴行儉看了一眼身邊的王玄策,淡淡道:“如何說?”???.??qúbu.
王玄策笑道:“他說,真羨慕長安人,一到下雪的時候兩個人走著走著就白了頭,不像南方,天天下雨,走著走著腦子就進了水。
而且還時不時有霧,走著走著就散了,所以他感悟到,怪不得北方學子多英才,就是雨下得少,腦子進水的少,霧起得少迷失的少!”
裴行儉莞爾,就在此時,伽羅快步走來,在裴行儉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裴行儉眼睛一亮:
“伽羅姨,當真?”
伽羅點點頭:“當真,孫神仙親口說的,老祖宗也開心呢,今日還破天荒地喝了點酒!”
裴行儉露出笑臉,開心地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笑道:
“我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我師父還活著,謝謝你的笑話,很好聽,不過騎射課我依舊不會手下留情,玄策,聽我說,隻有自己有實力,彆人才會懼怕你!”
說罷,裴行儉快步的朝著家裡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