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狀的式神撞上了五條悟的無下限,地麵變得扭曲,空氣從物理上變得粘稠,頭頂噴灑下鮮血一般的紅色液體——這些詛咒師正不竭餘力的攻擊著他。
咒術,不管是用得熟不熟練的,不管是否擁有殺傷力,隻要在這場混戰中奪取哪怕最強的一絲精力,便已經儘到他的作用了。
五條悟旋身踢飛了一個從高樓上墜落的廣告牌,沒有散去的普通人哆嗦著跪倒在地,隻感覺有風迅速從頭頂掠過,他試探性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了一個飛離的背影。
飛,飛走了??
人嗎,人怎麼會飛走?!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
他顫抖的拿起手機,想要錄下這些證據。
然而手機被一隻手奪走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垂眸看著他,暗含警告。
於是這位被救下的普通人不自覺的用乾澀的喉嚨吞咽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或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天空落下黑色的帷幕。
這次對最強的伏擊來得氣勢洶洶,總監部終於在最緊要的時刻趕到,堪堪放下了能
把影響降到最低的帳。
他們把普通人也關在了裡麵。
沒有辦法,不能將傷害範圍擴大了,那樣的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明明隻是對戰一個人,詛咒師們卻打得極為辛苦。
他們在城市大肆破壞,能被利用的人質便毫不留情,五條悟很快便察覺了——
他們沒有想著活著離開這裡。
真的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人恨他嗎?
一閃而過的想法帶著懷疑,六眼察覺到了縮在角落裡淚流滿麵的一個人。
對方手裡拿著槍。
普通的槍,沒有咒力,從經典的型號來看,大概還是從警方手裡奪的。
被劫持了。
被威脅了。
五條悟頓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們隻是普通人。
隻是被賦予了武器,被迫執行命令的普通人。
“哈……”
再次將靠近的家夥敲暈,五條悟選擇了最為溫和的擊退手段,他站在建築物的頂端,在最接近詛咒師團夥的首領的地方,揚聲道,“你到底搞了什麼啊,籠?”
對麵略高的建築物上,一個身影漸漸走到了頂樓的邊緣。
他穿著漆黑的風衣,仔細看去,麵容竟然和五條悟有三分相像。
“呦,悟。”
五條籠學著五條悟慣用的打招呼方式,輕快的問候了一句,“滿意我給你看到的嗎?”
五條悟隨後抓住一把浮在他周身的子彈,“就這?”
他將子彈狀似隨意的甩了出去,那些輕巧的小物件在空中竟然爆發出了刺耳的鳴音,直直朝五條籠飛去。
“你開始走黑手黨的行徑了嗎?”
五條籠被迫挪開腳步偏離原地,他歎息一般說,“你還是這麼目無尊長。”說完,他還自己補了後話,“不過也是,悟現在是堂堂五條家家主了,為什麼要對我恭敬呢?”
五條悟一臉你腦子有病。
“所以……”他緩聲道,“你搞這麼一大出,除了拖住我還能做什麼?”
“嘖。”五條籠在高台上蹲下身,兩隻手流氓似的搭在了膝蓋上,“沒有比帶著激情寫故事最愉悅的事情了。”
他直視著那雙帶著陣陣怒意的六眼,“我猜你很想要一個答案。”
“我恨你,這種話就不用多說了。”他道,“我的確打不過你。”
五條籠輕易承認了這一點。
五條悟皺起眉。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我們不管怎麼修煉,不管設計多麼精巧的計劃,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沒有用的。”如同做著最滿意的宣講,五條籠虛抬著一隻手,在喧囂的噪音中,在同伴們身上蔓延開的血腥氣中,他慢慢扯出一個笑,“所以我放棄殺掉你了,A也放棄殺掉你了。”
他凝視著那雙璀璨的,叫人難以直視的藍色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悟,我們打算毀掉你。”
毀掉最強咒術師需要什麼呢?
五條籠想了很久。
他甚至與那位高層一起思考對策,關於令人類失去最強的方式。
“五條悟——是異類。”
最了解他的五條族人做出了這個的判斷,“因為在咒術上的造詣已經遠超我們,在現代早已經沒有誰能站在他那麼高的位置上,他其實很高傲,普通人的命在他麵前,隻要是迫不得已,他也是能舍棄的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五條籠與高層中的“某位”如此說道,“但是呢,這家夥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還挺脆弱的,他揪著那點兒羈絆不放,要變革卻還選擇溫和的方式,在培養一群上不了台麵的‘夥伴’哎~”
“我想到了一個人。”
高層的那位說,“照你的說法,能讓六眼保持人性的,還非他莫屬。”
五條籠摩擦著指尖,輕喃著念出了一個名字,“瀧澤生啊……”
讓六眼神子變成人類的家夥。
“他不是變成咒靈回來了嗎?”五條籠嫌棄道,“絕對是五條悟詛咒了他,他把爺爺趕走的那段時間瘋得不行,一個象征正義的咒術師竟然把幾十個人都殺掉了,以他的理念來看這幾十號人都死有餘辜,可我記得他還想繼續來著……”
高層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為什麼不繼續了呢?”
五條籠癟了癟嘴,“因為他尊崇著從摯友那邊繼承的善惡觀。”
“所以——”
“讓他的天平再次傾斜吧。”
“讓人類失去最強的方式是——”
“讓最強不再偏向他一直相信的一切。”
***
五條籠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他的臉貼著冰冷堅硬的地麵,五官扭曲在一切,本人卻沒有做任何掙紮,反而用虛弱氣音笑了幾聲,“哈哈,所以你慌了,你慌了五條悟!”
白發青年周身的時間似乎都停止流動了。
他的睫毛顫抖,落下的陰影僵硬的映在眼底。不遠處的江夏凜也放下望遠鏡,驚愕的瞪大眼睛,對自己看到的景象有些不可置信。
那個五條悟在……
在惶恐嗎?
看上去似乎…發生了極為令他無法接受的事。
五條悟現在用力就能掐斷五條籠的脖子,但他還要套出他們對瀧澤生做了什麼,於是收攏的指尖隻能停在令五條籠窒息卻不會令他喪命的地方。
不……
生那邊有傑。
況且以生的本事,就算遇到特級詛咒也沒關係。
五條悟強製令自己的大腦運作著。
“你們做了什麼?”
***
那一邊,瀧澤生幾乎眨眼進入了特級詛咒的領域。
他立刻將自己剛成型的領域打開,與之相撞了三秒就被攻破。
槽!
瀧澤生在心裡暗罵一聲,火舌纏繞上他的身體,幾乎立刻便感到了被灼燒的痛楚。
在這個領域裡絕對會完蛋!!
等傑打破領域,估計早就來不及了。
瀧澤生在胸前掐了個印,
他下意識的將這個術式的名字念出。
“秘術——落花之情。”
***
落花之情。
禦三家的咒術師都會用的一個秘術。
在領域裡施展,可以在敵人必中術式觸碰到自己的瞬間,解放自身咒力反擊,保護自己。
“其實你早就知道的吧……”五條籠用難以進氣的嗓子說,“瀧澤生其實叫五條生。”
“他有一半五條家的血統,原本不該是那樣的命運。”
沒錯……
被選擇成為六眼神子近侍的家夥,當然不會是來曆不明的孤兒。
瀧澤生隻是一個就差進族譜的孩子。
他原本不會是任人侮辱踐踏的身份。
“但是他有那樣的生得術式……”五條籠反手握住五條悟的手腕,發覺完全無法撼動,他放棄了,繼續道,“我們當然要把他掌控在身邊,但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你,他的人生在一片水深火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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