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瀧澤生慌裡慌張的落了地,他玩滑翔翼的技術可不如傳說中的怪盜基德,沒有撞到牆上都要大呼真是幸運。

太宰治也很是奇怪,竟然沒有吐槽他稀爛的技術,以前瀧澤生帶著他逃離各種敵方包圍圈的時候也用上了各種奇怪的招數,他還特意去和港口mafia的交通工具大師傻瓜鳥學習了一番,就為了能隨時隨地的逃生。

順帶一提,傻瓜鳥不僅擅長各種交通工具,還很擅長機械。他能夠熟練掌握飛機遊艇等生僻的交通工具,除了特殊天賦外,還因為他精通了機械的運作遠離,如果條件允許,瀧澤生覺得他是個能徒手造飛機的家夥,隻不過港口mafia不至於窮酸到令他親自上手。

這個滑翔翼就是瀧澤生偷來的。

嗯,偷來的,

但願傻瓜鳥發現的時候能原諒他,誰會去責怪一個死而複生的幽靈呢,對吧?說不定對方會慷慨的把自己的武器送給他當複活禮物。

這麼想著,瀧澤生生疏的收起了滑翔翼,即使他努力的抱緊了太宰,但是黑衣青年在落地之前就借著失衡的波動脫離了他的懷抱,一個人跌落在了遠處。

“太宰!”

瀧澤生急急的朝他跑去,不免懊惱自己技術太爛了,該不會讓太宰受傷了吧?

可距離太宰治越近,瀧澤生的心跳聲便越大。

他就如同奔赴一場邀約,帶著膨脹到已經流露在麵上的欣喜,黑衣青年正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那條擁有特殊含義的圍巾在飛翔的過程中差點兒丟失,可幸好還老老實實的掛在他的脖子上。

“太宰!”瀧澤生的嗓音已經因為激動而發抖了。

他猛地朝前一撲,發誓要把沒往這邊投來視線的太宰治撲倒才好。

就當是教訓嘛,任性的家夥,竟然公然跳樓!

然而下一秒,瀧澤生看到黑衣青年堪稱慌張的往旁邊躲開了。

那姿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瀧澤生摔了個狗吃屎,他們降落在了河邊的草坪裡,泥土不算冷硬,可到底不是人體的柔軟。

瀧澤生震驚的回頭,在地上像條屍體詐起,嚎叫道“你躲什麼啊?!”

太宰治的眸裡劃過驚疑不定,他可疑的停頓了一秒,才說道,“……不要突然撲過來啊。”

“為什麼!我看到你太高興了不行嗎,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你了啊——”瀧澤生撐起上半身,鍥而不舍的又撲了上去。

又被躲開了!

瀧澤生自我懷疑了一瞬,看向太宰治的眼神變得犀利。

“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我的身上攜帶病毒?我是瘟疫之神?”

“不要擅自給自己加亂七八糟的標簽。”

“那你躲什麼啊?!!”瀧澤生不解極了,“隻是抱一抱,抱一抱啊!”

他和太宰治僵持著,瀧澤生聽到了對方輕淺的歎息,像是無奈,像是妥協,於是站起身,堅定的朝對方一步一步的走去。

“停住。”

瀧澤生停住了腳步。

“乾什麼?”

“不許激動,”太宰治的表情嚴肅極了,瀧澤生都懷疑他正在對自己下達什麼機密的任務,不好好完成就會死的那種,“……隻是擁抱,不許亂動。”

瀧澤生茫然的反問,“……當然隻是擁抱,還能是什麼?”他跳腳,“而且我們在天上就做了哎,為什麼到了地上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才要奇怪……你是有皮膚饑渴症嗎,不貼一貼就活不下去嗎?”

聞言,瀧澤生正色道,“我跟你說,太宰。”他就如同文學家在演講自己最滿意的論文一樣,“舉止親密是最快證明關係親密的方式。”

啊,雖然太宰以前就不喜歡那麼黏糊糊的舉動……

但是以前起碼他還會被動接受,而且我也不是每次都這麼黏糊嘛……

瀧澤生不自在的垂著頭,心酸的這麼想著,次次靠近都被拒絕,就算是他也會受到打擊,連心臟都像是要冷卻下來一般無助,然後緊接著,他的視野一黑。

他垂在兩側的手臂感到了些微的壓迫感,脊背被人撫了撫,肩膀處似乎有什麼短暫的停留。

那是一個極輕的,像是怕弄碎什麼的擁抱。

等瀧澤生反應過來的時候,擁抱的給予者已經離開,以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了他的身前。

瀧澤生呆滯的張了張嘴,“……就…就完了?”

鳶眸青年不近人情的說道,“不要得寸進尺。”

“……”

哽了又哽,瀧澤生沒有再強迫。

好嘛,我明白你不太適應我回來。

大度又體貼的成年人滿臉笑意的湊近他,“你害羞了嗎?”

太宰治:“……”

瀧澤生無情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再大聲一些,我們可能就會被槍指著。”

“哈哈咳咳咳咳……”得意忘形的瀧澤生連連咳嗽,他腦子一熱都忘了,太宰治現在是港口mafia的首領,比當乾部時還招搖,剛才兩人在鋼鐵城市中玩了極限運動,不知有多麼紮眼,尤其對方還戴著一條標誌性的紅色圍巾。

“感謝傻瓜鳥把滑翔翼做成了黑色的。”瀧澤生把滑翔翼好好收了起來,旗會的器械大師將其做成了格外小巧的模樣,“雖然如此,但我穿著淺色的衣服,在黑夜裡應該也蠻顯眼的。”

他碎碎念著,“雖然你遵守約定我很高興啦,但是不管怎麼說也太突然了,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難道你給我的見麵禮就是向我證明你還記得守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管怎樣我都要欣然接受……”

他下意識去拉太宰治的手,想帶他離開這個地方,滑翔翼的降落地點很好推斷,如果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除了裡世界虎視眈眈的人,當然還有維護治安的市警,發現有人違規滑翔,也會尋過來調查。

然而太宰治再次躲開了他。

澤生怔了怔,他將心裡的異樣壓了下去,條件反射的放棄了那麼肉麻的方式,轉而握住了對方纏慢了繃帶的手腕。

“走,太宰。”瀧澤生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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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這種情形下異常溫順的青年帶離此處,成年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河邊有不少散步的人,離開這條步行街,他們就來到了橫濱最繁華的商業街,人流密集度顯而易見的上升。

他這是飛了多遠啊……

瀧澤生咂舌,小心翼翼的帶著太宰治避開了故意撞上來的行人。

總有日本人有奇怪的習慣,像是要把生活中的不滿隨意發泄一般,他們在街上行走時不會避開人,而是會直直的撞上去。

就算瀧澤生個子挺高,和太宰治一樣身上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他們也沒有躲避。

“要給中也打電話嗎?”瀧澤生說,“他現在估計找你找瘋了。”

太宰治沒說要不要,但瀧澤生從他的沉默裡察覺到了拒絕的意思。

那就是不想回去了。

這個成熟版太宰是不是……過得非常不好。

瀧澤生用手機給中也發了個消息,叫他悄悄到這邊來,不要興師動眾的。港口mafia的成員們會竭力保護他們首領的安全。

[我帶太宰逛逛。]他盲打出這條消息發送,連回信都沒有看。

中原中也:[什麼意思,你和太宰在一起??你找到太宰了???喂?!!]

他一連發出了很多條消息,在想打電話時又頓住,赭發青年嘖了一聲,連車輛的速度也耐不住,招呼四散的屬下集合後,便渾身附著紅光,以可怖的速度移動起來,“這兩個家夥……在鬨什麼彆扭啊?”

某些情況中,在街道這樣嘈雜的環境下會意外適合談論機密的話題。

瀧澤生就像閒聊一樣,將死而複生的情況隨意的說了出來,“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我活過來的?”

麵對他的詢問,這回太宰治沒有回避,“……一開始,並不確定你是你。”

瀧澤生吐槽,“好奇怪的說法。”

“因為這個世界有變換身形樣貌的異能力。”

“這個我知道,但你是怎麼察覺的?”瀧澤生回過頭,“是森嗎?你一直監視著森嗎?黑手黨的換代方式通常隻有首領已經無力經營組織,除去年老退休,便隻有死亡這一種結果,可你隻是營造了前代身死的假象,森不止沒有死,還活蹦亂跳四肢健全,反而是你……話說你為什麼要當組織的首領啊,森總是說首領是組織的奴隸,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種想法的,難道你騙過了我?我這麼不了解你?”

這麼想來還十分挫敗,“還是說你受到威脅了,森主動退位?又或者——”

他的聲音微微沉下去,“有什麼是你當上首領才能做到的事情嗎?”

一連串的追問,碧眸青年就像不知疲倦一樣,將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太多太多的想法說了出來,這種沒有一來一回的溝通方式對於生疏的

朋友之間會讓人不適,而所謂親密無間,便是能包容所有無意義的傾訴,甚至於就算是毫無營養的話題,也會感到安寧的幸福。

太宰治知道瀧澤生的遲鈍。

他的腦子其實和中也差不多,很難理解一些深奧的計劃,而他沒有重力使那樣的非凡的強大實力,當年卻仍然是太宰治最得力的下屬。

因為他的感情純粹熱烈到了怪物一般的地步,如果將愛意培養到了極致,便能靠理解和直覺達到最接近的答案。

沒錯……

隻有當上首領才能做到。

太宰治垂著眼眸,視線一直落在青年緊握著他沒有放開的手上。

這樣的人流不足以將他們衝散。

但衝散他們的何止是這樣溫和的東西。

“好吧,你也不長嘴。”瀧澤生突然這麼說道,“難言之隱每個人都會有,我懂的。”

他這麼善解人意的說道,“那麼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一字一頓的說話方式,就像在表現青年是多麼的憤怒。

“並不確定我是我,然後呢?”

太宰治都要被滾燙的視線灼傷了。

他牽了牽唇角,被接近的無所適從和腦內瘋狂撕扯的情感全被他偽裝在冷靜到甚至有些疏離的皮囊之下,猶如將野獸困在牢籠,“你說過的——”

他的語氣就好像在呢喃愛語,“看得見的不需要相信,看不見的才需要相信。”

這麼一句話把瀧澤生打得一愣。

“是這樣沒錯……”他一時有些茫然,“那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你不確定我是我,但是相信我是我?”

這麼一思索,太宰可比悟還坦誠啊!!

悟那家夥懷疑好久都覺得他是過咒怨靈呢!

瀧澤生感動極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太宰治會說出這麼美好的話,“太宰,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膽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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