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2)

瀧澤生一下子嗆了太多水,此時咳得肺都要出來了般,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不慎灌進液體的氣管發出不堪重負似的嘶啞聲音,響在耳邊就像漏了風的難聽口哨。

可瀧澤生聽得最清楚的是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聲,它好似咚咚的敲在大腦裡,令他連續和的驚呼聲都拋在一邊。

神經質的發抖隻持續了幾秒鐘就被瀧澤生止住,碧眸青年抿唇,稍微屏息讓自己擺脫那種得不到氧氣的狼狽姿態,揮開續和的手站了起來。

續和見自己一通問話都沒得到回應,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他瞅著瀧澤生的眼睛,然後在心裡暗暗嘶了一聲。

紅了?

被泳池的水淹的?

總不能是想哭吧?

……真是稀奇。

瀧澤生拽了續和拿著的毛巾就回了屋。

屋裡開著空調,瀧澤生卻還是覺得臉龐上一度一度的蒸騰著熱意,並不是患病發燒,而是自心臟處沸騰奔湧的血液抑製不住的燥熱起來,源自某種羞恥,某種悔意,令他現在時不時的耳鳴腦昏,齒根都在發抖。

一切都有了答案。

瀧澤生難耐的按住胸膛,那裡麵的心臟正因為他的情緒波動狂跳不止,讓他甚至崩不住臉上的表情。

瀧澤生回房間打開了他的工具人徽章,小小的金片還是缺了一角的狀態,但光澤卻好像更甚了,瀧澤生的手平穩而迅速的輸入密碼——以防萬一設的密碼——然後等待程序加載。

徽章保留的信息過多,等待的時間也不過十幾秒,瀧澤生卻沒盯著那串走動的橫條,而是把臉埋在掌心裡,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如果熟悉他的人在這裡……那麼一定會迅速的明白過來,瀧澤生在自閉。

可不是玩笑意義上的想要鑽進地洞裡脫離現實的鴕鳥心態版自閉,瀧澤生現在自閉到想對著牆梆梆撞兩下,靠物理上的衝突來壓製心理上的混亂。

“……嘖……”

半晌,瀧澤生抿緊唇角,放下了手。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是很快就消化好了情緒。

“……他怎麼沒一槍把我崩了,我覺得他對我鞭屍都是有可能的。”

***

瀧澤生猝不及防的想起了關於第三個任務的全部重點。

在得知他突然有了另一個任務對象後,瀧澤生堪稱十分安靜坦然的接受了。

不過是一個孩子,保護一個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又不是去保護敵對的誰誰誰。

瀧澤生的監控對象一下子就多出了一個人,工藤新一的生活要比黑澤陣簡單得多,工作日便好好的在學校上課,瀧澤生盯著監控盯了好幾天,漸漸的……也盯出了習慣和感情,一如從前一般,他率先適應了某個人,然後才摒棄掉了芥蒂主動去接近對方。

第二次見麵可稱不上是什麼好時候。

係統提醒瀧澤生的時候,恰好就是推算出來的,

工藤新一即將接觸危險的時候。

他們春遊的車子被打劫,幾個孩子被當成了人質綁進了犯人的車裡,在警察找人找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瀧澤生隻身撬開了下水道的鐵柵欄,鑽進去找到了蜷縮在牆角的孩子們。

“噓……”

孩子們隻見忽然出現的人彎下腰,從指尖落下了一串小小的掛飾。

是他們其中一人在出行前,戴在身上的禦守——並不是在哪裡求來買來的商品,而是手工課上的作業,所以上麵的字略顯稚嫩,但神奇的沒有被汙水暈染。

那是他們自救的方法。

他們把最能代表身份的東西丟入了流淌的汙水中,小學課上所做的手工藝品——祈願有人能看見漂流的它們,然後得知他們在哪兒。

陌生人帶他們走出了漆黑黑的下水道,奇異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把守的綁匪。

他們幾個順利的穿過了鐵柵欄,空間頓時敞亮起來,上方的天空是昏黃色的,此時還未進入徹底的黑夜,

瀧澤生把孩子們一個個抱上梯子,小心的在最下麵張開手隨時準備接著他們,直到最後一個孩子走到他的麵前。

工藤新一。

一頭黑發的小男孩兒,臉蛋上臟兮兮的,總感覺可能是被歹徒刻意針對過,瀧澤生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他臉上的淤青,不免感到了一絲惱火。

被打了。

看上去被惡狠狠的照著臉上打了一拳,一邊的臉頰和頭發明顯沾染上了更多灰塵,似乎還有擦傷的細小血痕,很輕易便能推斷出他被那一拳打翻在地上,蹭著地麵滑行了一段,工藤新一的鼻下還有乾涸的暗紅色血跡,瀧澤生的目光在上麵停留了兩三秒,這兩三秒對於這種無聲的注視來說已經足夠奇怪漫長,工藤新一向他張開的手臂微微一頓,疑惑的歪了歪頭。

“……大哥哥?”

他在等瀧澤生把他抱上鑲嵌在牆壁裡的梯子,那階梯並沒有完全延伸到地麵,最後一根離地麵起碼一米高,對於孩子來說攀登第一步就很困難。

瀧澤生平靜的回過了神。

他的手穿過工藤新一的腋下,將他抱上了階梯。

他是孩子們中的最後一個。

瀧澤生隨即也爬了上去,身形近乎籠罩著他。

等他們出來,孩子們才恍然意識周圍的環境過於陌生,到處都是冰冷的高樓,廢棄的牆壁上畫著猩紅的咒罵字句,地上盤踞著爛尾工程留下的冷鐵鎖鏈,初春的寒風順著巷道灌進,打在了儘頭的集裝箱上,發出了似是鬼泣的嗚咽聲。

一個孩子當即被嚇哭了,瀧澤生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噓……”

但是瀧澤生的靠近好像起了反效果,因為那個孩子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後更劇烈的抽搐起來,大概是陌生大人的氣息令他感到恐懼。

比瀧澤生反應還快的是工藤新一,他連忙拉起了那個孩子的手,認真的看著他,用氣音說,“彆怕,我們被救了。”

果然同

學的安慰比瀧澤生強,那個孩子幾乎是立刻就止住了抽噎。

接下來的步驟要輕鬆多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幾個孩子坐上了瀧澤生的車,一路駛離了這個偏僻的郊區。

路上出了點兒事,瀧澤生的車拋錨了。

在他試了好幾次,確定車子沒法再開後,便坐在路邊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後他嘀咕道,“看來上次被波本飆車那次搞出來的故障沒修好……啊,果然我不應該偷這輛車出來,但是陣的保時捷就更不可能了,被他發現我偷跑了要陰陽怪氣我好久……”

他一個人碎碎念,忽然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瀧澤生回過頭,即便他依靠腳步聲猜到是誰了,還是感到了微微的詫異。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

筋疲力儘的孩子們在車裡睡著了,但有一個人還強打起精神來觀察情況,甚至從車裡跑出來主動接近了那位不知名的“英雄”。

瀧澤生輕笑了一聲,“你出來做什麼?”

工藤新一抬眸看著瀧澤生,鼻子上的紅痕和臉上的傷讓他看上去慘兮兮的,他還沒開口,就看到瀧澤生皺起了眉。

“稍等。”

瀧澤生打開了後備箱,拿出了常備的急救箱,正好趁著警察趕到的時候清理一下工藤新一的傷口。

周圍都是曠田雜草,路燈在頭頂照著,並不算昏暗,瀧澤生擦拭著工藤新一臉上的傷,他的表情很淡,氣息卻有些沉,眯著一隻眼睛忍痛的男孩兒消無聲息的觀察著他的表情,不解的挑起了半邊眉。

“……你在生氣嗎?”工藤新一問道。

瀧澤生都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這個。

他想了想,說道,“嗯,有點兒生氣。”

“生氣什麼?”

難說。

瀧澤生垂著眼睛。

他將工藤新一臉上的汙漬全部清理乾淨,然後幽幽呼出了一口壓抑的濁氣。

他設想過係統可能給他的人設。

伴侶型工具人會被係統賦予最容易接近目標任務的身份,他是五條悟身邊的死侍,是森鷗外待過的軍隊的士兵,是太宰治的屬下,是黑澤陣的保護上司,全都是能跟著目標對象出生入死,最大限度參與其人生的角色。

但是工藤新一很奇怪。

照係統之前的辦事風格,瀧澤生大概率會成為工藤新一的幼馴染,和他一起升學,成為所有場合都會出現的身影。畢業照上勾肩搭背的同學,研究熱愛事物的朋友,一起登山摸魚的同伴,然後瀧澤生會在係統的提醒下幫工藤新一規避掉所有危險……比如今天的綁架案。如果工藤新一根據劇情線長成偵探,那麼瀧澤生就是華生,是偵探的助手。

但的確還有另一個更適合“保護者”的身份。

如果瀧澤生是個孩子,那麼他今天極有可能是這些被綁架的小鬼的其中一員,隻能和工藤新一一起放信號等待大人的救援。

雖然不出意外的救了他,但瀧澤生看著工藤新一的臉。

惱火。

非常惱火。

他的保護對象受傷了,他惱火至極。

他天天在監控器裡盯著的孩子在他無法看到的地方被人打了,他惱火至極。

那次事情結束後,瀧澤生就叫人把綁匪們全部打包給了警察,但是在把人交出去之前還對著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但那都是後話了。

還沒給綁匪們套麻袋的瀧澤生對工藤新一說,“因為看到犯人的犯罪成果所以感到憤怒。”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因為這個嗎?”

瀧澤生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關係啦……”

“……”

“也沒有很痛。”

瀧澤生戳了一下他的臉。

“嘶!”

碧眸少年輕笑一聲,“你痛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小鬼。”

工藤新一嘟囔了一句什麼,瀧澤生沒聽清,大概是在說他真是個惡趣味的人之類的。

隨後他正了正臉色,問道“……你是誰?”

瀧澤生把藥箱合起放在一邊,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托著腮說道,“見義勇為的好心人。”

“你這個年紀肯定不是警察吧。”

“誰說的,其實我已經二十多歲了,隻是長得比較年輕而已。”

“你說你的車子是偷來的。”

“耳朵挺好使啊,沒錯,其實我是小偷,偷走了綁匪們的人質。”

“你是個偵探嗎?”

“?”

瀧澤生低頭。

聽他胡亂扯皮的男孩兒正睜著眼睛抬頭凝望著他,瞳孔映出的燈光就像跳動的火苗一樣。

“噗。”瀧澤生拍了拍他的腦袋,順勢將他淩亂的頭發梳理了一下,“沒錯,我是個偵探。”

偵探不偵探的反正就是個能夠自稱的名頭,無證偵探也是偵探嘛。

“嘁。”

工藤新一立刻就在瀧澤生的態度裡覺察出了他的敷衍,意識到自己又猜錯了。

他有些鬱悶,“那麼你到底是誰?”

“我想想,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麼……”瀧澤生自然的攬過了工藤新一的肩,把男孩兒的身體攏在了自己的懷抱裡。

初春的夜裡寒涼,所以他這番舉動的意義很明顯。

瀧澤生的腦袋裡忽然就浮現出了太宰治撿到芥川龍之介的情景,芥川龍之介也問過為什麼,他像是站在岔路口,又像是站在死路,當時鳶眸少年說,“我會給你活下去的意義。”

瀧澤生就在現場,聽太宰治這番話就跟聽到了什麼啞謎現場一樣,他在事後就忍不住對太宰治說,“活下去的意義?怎麼給?”

當時太宰治幽幽的望著他。

沒第一時間得到回答,瀧澤生也不惱,他直戳了當的問,“那我呢?我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殷勤。”

殷勤。

沒錯,瀧澤生把太宰治對芥川龍之介的

態度形容為殷勤。

太宰治的表情當即就變了,透著古怪,古怪之中似乎還有幾分好笑,好笑裡又帶著莫名,看瀧澤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腦子不正常的怪物。

瀧澤生氣急敗壞的解釋,“你收他當徒弟?你中意他?你覺得他有天賦?你想讓他成為你的得意下屬嗎?”

一連串的問句和質問的語氣差不多,瀧澤生跳腳,“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你當初怎麼都不讓我進港口mafia,還千方百計的要趕我走,我不是你最得意的下屬嗎!”

瀧澤生還高呼道,“好!我要給芥川穿小鞋!”

“噗……哈哈哈哈哈……!”

“太宰!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哈……!!”

“太宰!”

……

好嘛,突兀的回想起了那些,瀧澤生出神了幾息,然後對工藤新一說,“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什麼?”

“我們應當不會隻有這一次見麵……”瀧澤生說,“那你就來猜一猜我的真實身份和目的。”

這麼一說可真是……如同給人目標,給人前進方向的引路人一樣。

瀧澤生隻是給自己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出的身份找了一個掩護理由。

把問題拋給對麵就可以了嘛。

工藤新一眼神恍了恍,詫異道,“那有什麼好猜的?”

這句話的意思換一個說法就是:你的身份很特殊嗎,需要隱藏嗎?

世界上的職業無非那些,再根據年齡劃分就變得範圍更小,十幾歲的少年是中學生幾乎是不用人思考的事。

瀧澤生無賴道,“哈哈,你猜不出。”

他從兜裡掏出了那枚和商業品對比顯得有些粗糙的禦守,“不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憑靠這小玩意兒可不能讓人發現啊。”

禦守的背麵還用小字寫了工藤新一的名字。

看清那個禦守,工藤新一的臉上浮現出了很明顯的神采。

那是某種強烈的求知欲,追逐著唯一的真相而升起的探索欲,讓這個孩子在這一刻顯得極為耀眼。

瀧澤生輕笑一聲把禦守塞了回去,“這東西我拿著了哦,就當給我的謝禮了。”

那之後,等待警察的時間,是一串興致勃勃的問答。

“你是高中生嗎?”

“不是哦。”

“智商過人的跳級生?”

“不是。”

“家裡有親戚或者朋友從事警方類的工作,所以對新聞格外敏感,得到消息也會很快?”

“哈哈,那你去警視廳問問我這號人物不就好了嗎?”

“找到我們是意外嗎?”

“你猜。”

“你認識我嗎?”

“你的校服上有寫名字。”

“你叫什麼?”

“瀧澤,瀧澤生。”

***

說到最後,工藤

新一也睡了過去。

瀧澤生把他放回了車裡,和孩子們一起。

他們在綁匪那裡受了太多驚嚇,難得能在瀧澤生身邊安心的睡去。

那次回市區,瀧澤生乘的是警車,還親自去警視廳做了一下筆錄,出來的時候都淩晨兩三點了,他本來就因為常年工作養成了夜貓子屬性,倒也沒有覺得困倦,熱鬨的市區仍然有很多人進行著他們的夜生活,酒吧門前還有員工分發著傳單,瀧澤生一個沒接,最後坐在了一個自動販賣機前等人。

他買了氣泡水,隨後想起來黑澤陣不讓他喝氣泡水。

因為瀧澤生的身體一直是亞健康的狀態,常年熬夜令他時不時的就會心悸,頭腦發暈,提前步入了養生的環節。

這個身體要比之前差勁太多。

做咒術師時他007都沒關係,還能和五條悟討論誰的通宵能力更強,答案當然是五條悟,雖是這麼說,但他們其實並沒有在這麼幼稚的方麵比較過,瀧澤生那會兒還沒有學會反轉術式,根本不敢過勞,過勞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被陰了。

瀧澤生抿了一口飲料。

然後他對著停在麵前的保時捷揚了揚手裡的氣泡水,“要來一瓶嗎,陣?”

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就單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當時瀧澤生覺得……他可能走不到最後。

所以和黑澤陣的冷戰就放在了一邊,由瀧澤生單方麵宣告失敗,他若無其事的和黑澤陣聊起了天,仿佛那天天台上的叛逆之言從未發生過,仿佛一連好幾天,在組織內傳得風風雨雨的吵架從未發生過。

“跑出來乾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黑澤陣問他。

雖然帶著點兒責備的語氣,但瀧澤生硬是聽出了無奈。

畢竟他跑出來不是一回兩回了。

“見義勇為啊。”瀧澤生說道,“我通過天眼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出來看看。”

開車的伏特加插嘴道,“混雜的市區很容易被盯上的,格羅格。”

瀧澤生把喝了兩口的飲料隨手放進琴酒的手中,一邊摘下自己頭上用來偽裝的黑色鴨舌帽,應道,“我也沒有那麼蠢。”

伏特加垮了垮肩。

他能說什麼?

他完全不能!

任性的上司是出了名的任性!

車裡一時間靜默。

瀧澤生竟然沒聽到琴酒罵他。

破天荒了,琴酒竟然沒有陰陽怪氣他?

難道說之前吵架的後遺症還在?這人是在尷尬,彆扭?又或者……

瀧澤生扯了扯嘴角。

“你不知道如何麵對我嗎,陣?”

伏特加一個激靈。

登時,他希望自己不要出現在這裡。

起碼,起碼等他離開了再說這種敏感的話題好嗎?他此時完全沒有吃大哥瓜的心態!

琴酒從鼻腔裡哼出了一個單音節。

“你想我說什麼?”

“說你好大的本事,專門跑去我們的對家勘察敵情?”

“警視廳的茶好喝嗎?”

瀧澤生垂眸盯著自己的褲子沉默。

他忽然說,“我餓了。”

“那些人沒有給我準備夜宵。”

“我還應付了一群家長沒有任何表現的道謝。”

“我要餓暈了,我不想當一個餓死鬼。”

他強調道,“我現在想吃印度菜。”

伏特加從後視鏡裡接觸到琴酒的一個眼神。

還真的是一個極其微小的表情,但是伏特加立刻福至心靈,驅車拐了條街,去了曾經去過了印度餐廳。

他有些虛弱的想:難道說冷戰結束了嗎?出乎意料的簡單啊。

他又在後視鏡裡偷瞄了一眼瀧澤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今天的瀧澤生有哪裡不對勁。

難以說出來哪裡不對勁,隻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衰敗感。不,這個形容實在怪異,結和實際來推斷的話,他應該是終於受不住冷戰所以妥協認輸了吧?

這麼一想,伏特加又有些想笑。

“你們兩個和好了就好。”他莫名欣慰的說道。

琴酒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竟然沒有說話。

而瀧澤生正戳著手機看上司……也就是首領的來信,瞥了兩眼就放下了,但凡組織內其他成員知道他讀的是首領的短信,都要吃驚於他懈怠的態度和涼薄的眼神。

兩個任務對象的存在讓瀧澤生感到了某種壓力,這份壓力驅使他拋棄了其他的矛盾,彆扭,就像人在得知自己的死訊時,那麼一切追求的東西都變得沒有意義了——類似於這種心理。

人若是得知了自己的死期,就可謂真的向死而生,疲於奔波的金錢成了死不帶去的無用東西,與家人朋友的衝突頃刻就會被惶恐不舍埋沒。瀧澤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在那一天,悄無聲息的又坍塌了一角。

黑澤陣的地位在組織裡又長了一截,隨之而來的就是忙碌,瀧澤生偷跑出去的能力也見長,很多時候都能在彆人未發覺時安然無恙的回去。

工藤新一的“災厄”一個接一個。

瀧澤生都為他的倒黴驚歎……沒錯,是驚歎,五條悟是因為六眼神子的身份被針對,森鷗外當年身處戰場,本身就很危險,太宰治是裡世界有名的雙黑之一,天天就跟行走在鋼絲繩一樣,底下不僅是能摔得人粉身碎骨的高度,還插滿了尖刺,擺滿了槍口。

而工藤新一,他目前還是個小學生。

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仿佛遙不可及的綁架,誘拐,殺人案,搶劫案,無目標的報社行為,在他身邊頻繁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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