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憑欄問江(2 / 2)

他揪著最後一點希望。

雲懷璧道:“當然了,若不是早知你孑然一身,我也不會與你同舟而行、同席而飲。”

“你不是這麼古板的人。”

雲懷璧笑了笑:“無關古板,隻是不願後宅女子不安心而已。從前我私下麵見有家室的朝臣時,總是有第三人在場的。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有家室,且從不與我私下見麵。”

高灼言語噎。

他在期待什麼。

他於她而言,從來都是政敵,從來都是她最厭煩的東林黨人。

*

言談間,兩人點的蟹粉酪、蟹釀橙、乳鮑螺、黃金雞、蜜漬梅、青精飯、和兩碗消食的沆瀣漿陸陸續續上齊了,雲懷璧正準備動筷,屏風又被敲了兩聲。

這回來的是酒煮蕈、梅花脯、甚至一大盆撥霞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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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源源不斷地將菜單上其他菜品如流水一般端進來,很快占滿了桌麵,隻能另拖來一張桌子,一盤一盤接著擺上去。

“滿漢全席?”

雲懷璧與高灼言瞠目結舌。

店小二也摸不著頭腦,隻得將大當家的請來。大當家二話不說,從荷包裡摸出一塊綠鬆石,彎腰遞給了雲懷璧。

這綠鬆石甚是眼熟,雲懷璧解下腰間叮叮當當的組佩,果然與其中一塊彆無二致。

大當家笑道:“姑娘的九色佩可是周小姐所贈?”

雲懷璧點頭。

大當家道:“咱們問棋樓是周家的產業,姑娘既是周小姐的貴人,豈有不好生招待的道理”,他將三四十道菜肴掃了一遍:“姑娘每樣都嘗嘗,若有特彆喜歡的,我再命人多做些,讓姑娘帶走。”

雲懷璧試探道:“那這些菜——”

大當家哈哈大笑:“自然是問棋樓孝敬姑娘的。不打擾姑娘用膳了,告辭。”

好個意外之喜。

雲懷璧樂道:“我知道從願出身富商,卻沒想到富成這樣。高兄,今日你不必破費了,高兄?高兄?”

高灼言自覺沒趣,好你個周從願,連請客吃飯的機會也不給我一個。

“你學生可真厲害。”

他甕聲甕氣道。

雲懷璧把玩著九色佩,見其上金線串連的各色玉石足有四十五顆,倘若每一顆都象征著一處產業,那麼周家人的足跡不說遍布整個大明,遍布江南必是綽綽有餘。

“想什麼呢?”

雲懷璧回:“想到一件事情,一件大事。”

“商閣老的案子?”

雲懷璧不語,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也可以幫你的。”

高灼言誠懇道。

雲懷璧搖頭:“你仍有官職在身,還是不要牽涉為好。”

高灼言無奈道:“我早已向朝廷上書乞骸骨,請了三次,都被吏部駁回來了。”

“吏部?”雲懷璧歪頭問道:“你我走後,現任內閣首輔是吏部尚書李如昭?”

“不錯。”

“那他可得自求多福了。”

“何出此言?”

雲懷璧掰著手指比劃道:“自我記事起,第一位內閣首輔是徐仲呈,最終被流放嶺南,成了道士;第二位是我恩師,斷頭於西市,死不瞑目;第三位是我,拶刑斷指,貶為庶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至於李如昭嘛,高兄猜猜,他會是怎樣的結局?”

高灼言不這麼認為:“好歹是國舅爺,小皇帝想必會手下留情。”

“天要亡他,天子又能如何?”

雲懷璧夾起一塊蟹粉酪,眯起眼睛細品,隻覺入口即化,留得鮮香滿喉。

她心滿意足地笑道:“子姑待之。”

高灼嚴的筷子一頓:“如今你還念著朝廷麼?”

雲懷璧似有所指道:“送到我眼前的,不想看也得看,送不到我眼前的,我就不看了。”

高灼言默然放下了筷子:“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說吧,今日帶我來問棋樓,究竟所謂何事?”

高灼言沉聲道:

“浙江寧波沿海,鬨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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