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疾會意，更以為赫連曄這是為情犧牲，他急得直搓手，“王上還沒有什麼明顯的霍亂症狀，應該和唐姑娘保持安全距離，至少相隔五尺，大晟朝離不開王上……”
赫連曄置若罔聞。
邱管家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用力地把白帕子拋向赫連曄，後者依舊動也不動，白帕子落到他的袍袖上，又滑落到絲毯上。
“王上，主持大局為重，請王上馬上……”衛無疾再次出聲，赫連曄冷冷掃過來一眼，冷然打斷，“放肆！你還沒資格教本王如何行事！”
繼而轉頭，赫連曄的眸光重新落在唐綰妝的臉上，她這個樣子，更離不開他的陪伴。
“咚咚咚……”衛無疾沒辦法了，不停地磕頭。
“找死……出去……滾！”赫連曄聲色俱厲，大發雷霆，屋內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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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疾沒辦法了，慢吞吞地站起來，轉身之際，給邱管家使了個眼色，邱管家微微點頭後，衛無疾快速離開。
身後傳來赫連曄的警告，“哪個敢聲張出去，本王挖了他祖墳！”
衛無疾了然，赫連曄這分明是警告他不得去溫太後那邊打小報告。
邱管家再次拿出一塊簇新的白帕子，小心翼翼遞過去，“王上，唐掌櫃那般喜愛王上的俊臉，想來不喜歡看見王上的臉被血漬沾汙。”
赫連曄看著唐綰妝的眸光微微僵了僵，轉身探手拿過帕子，擦乾淨嘴角的血漬。
眼見赫連曄又看著唐綰妝發呆，邱管家絞儘腦汁思忖片刻，委婉地曲線救國，“王上，唐掌櫃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無論白天黑夜，唐掌櫃跟前都離不了人，老奴是不是應該去牙市買兩個使喚婆子？”
“不用。”赫連曄一口回絕，毫無商量的餘地。
邱管家硬著頭皮堅持己見，“王上，唐掌櫃需要有人不離左右侍候著，得天天給她擦身子換中衣什麼的，使喚婆子侍候人才在行。”
“婆子歲數大，手腳不利索，侍候不好妝娘。”赫連曄不為所動。
邱管家固執己見，“王上，老奴去買兩個年輕女婢，一準能侍候好唐掌櫃。”
赫連曄懶得搭腔，如果唐綰妝醒了，看見兩個女婢，如果唐綰妝誤以為是他的新歡，那他還得浪費不少唇舌解釋，太麻煩了。
而且，赫連曄的私宅裡，尤其是他的臥房中，他的視野裡隻容得下唐綰妝一個女子。
見赫連曄不語，邱管家以為赫連曄心動了，趕緊趁熱打鐵，“王上，唐掌櫃昏迷中也可能會內急，年輕力壯的女婢正好……”
“不需要！”赫連曄但覺今天的邱管家特彆像隻討人厭的蒼蠅。
老的不行，年輕的也不行，邱管家想了又想，忽然眼裡大亮。
“王上，老奴去求太後娘娘，就說是老奴年邁，侍候不好王上，請太後娘娘安排過來兩個小太監，明裡說是侍候王上，實際暗裡是侍候唐掌櫃……”
“聒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赫連曄忍無可忍，一張俊顏如寒山巔雪那般炫冷，“本王未來的妻子，本王自然會侍候得無微不至，退下！”
邱管家不敢再嗶嗶了，垂頭喪氣地離開，走出去老遠了，還是愁眉不展，長籲短歎。
等候多時的衛無疾從一座假山後轉出來，攔住他，“老邱，怎樣了？分得開王上和唐掌櫃嗎？”
邱管家連連搖頭，“哪分得開？老衛，老夫想爆了頭也分不開他們，要是王上被唐掌櫃傳染上了霍亂，要是太後娘娘知道了，鐵定會絞殺了唐掌櫃，到時候，王上得丟了半條命。”
衛無疾也憂心如焚，“老夫也想到了這些，可是咱們勸不動王上，為今之計隻能看重樓先生的本事了。”
兩人正竊竊私語著，玉重樓來了，他的錦袍錦靴上雖然染了不少灰塵，卻依舊掩不住骨子裡的儒雅溫潤。
“邱管家，衛禦醫，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王上是不是染上霍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