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突兀的槍響打破了樹林的寧靜,停留在樹上的鳥兒驚叫著離開,與之伴隨著的還有人類的吼叫聲。
那聲音像是哀嚎,又像是怨靈的詛咒。
不遠處的小久嚇了一跳,他還沒看到野豬的蹤影,槐翎這就開槍了?
他拿出望遠鏡在前方觀察了一會,這下他終於找到槐翎所說的目標了——一隻成年的公野豬,正在虎視眈眈地站在樹林的深處,它的嘴角都是白沫,眼睛裡散發著截然不同的隻屬於野獸的凶狠。
但它的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傷口,難道是槐翎失手了?
小久不想招惹它,隻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驚動野豬,尤其這還是一隻公野豬,他利用樹木做遮掩,這個距離很近,如果開槍的話勝算不低。
他還沒來得及學習如何打獵野豬,自己卻要先麵對野豬了。
*
槐翎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寧吉倒下了,她並未完全放心,而是自己逐漸向寧吉靠近。在走了數十米後,在幾棵大樹的遮掩下,槐翎發現了寧吉。
他並未死透,一個巨大的洞出現在他的身體深處,一雙眼睛在看見槐翎後激動地顫動著,槐翎雖然包得隻露出一雙眼睛,但他依舊能夠認得那蔑視他的眼神。此時寧吉的肺部正在汩汩往外流血,想說點什麼話卻隻能聽到“赫赫”的聲音。
槐翎這才知道自己是打偏了,她來到寧吉身邊,再次舉起獵槍。
寧吉努力驅動身體,他緊緊抓著手裡的獵槍,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槐翎,裡麵隻有無儘的恨意。
他身下的血泊麵積越來越大了,將要漫延至槐翎的腳邊。
槐翎後退了半步,她可不想沾上這個人的血液。
這次她沒有使用瞄準鏡,大口徑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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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破壞一個人的頭部,隻是沒等她扣下扳機,樹林的另一處響起了不應該有的槍聲。
也就在這槍聲的影響下,槐翎沒能注意到寧吉的另一隻手。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不屬於這次狩獵的武器,嶄新的、發著肅殺冷光的手槍,槍口直指槐翎。
寧吉終於等到了槐翎注意力被奪走的那一瞬,他的父親曾在前線浴血奮戰十年,如今是出色的將領,作為他的兒子,他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有後手。
等槐翎注意到這份鋪天蓋地的殺意時,她全身的血液在那刹那變得冰冷,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像是動物出於本能的求生意誌。
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憤怒,竟然有人敢這樣拿槍口對著自己。
槐翎的人生絕對不會在此處結束,她是這麼相信著的,於是她調轉槍口,笨重的獵槍在她的手裡被賦予了生命,聽從她所有的命令——
兩聲連續的槍響。
小型動物驚得藏在了自己的洞穴裡,它們警惕著觀察四周,未有任何外出覓食的勇氣。
開車來到樹林邊緣的祝譯抬頭看了眼天空,這樣湛藍的天空下卻滿是殺戮。
她感歎了片刻,找到了槐翎和小久的車,車上空空如也,看來這兩個人是進去樹林了。
祝譯其實不是很想進去,但從今天開始她就一直有奇怪的第六感,驅使她不管如何都要跟過去看看。
想到這裡,祝譯還是聽從了自己的直覺,畢竟在很小的時候她的直覺就準得令人發指。
*
槐翎深呼吸數次,就在剛才,她躲過了一次死亡。
獵槍擊碎了寧吉的手臂,那把被他藏起來的手槍也不知道被擊飛到哪裡,他的皮膚和骨頭碎片四處飛濺,槐翎能感覺自己的臉頰上流下兩滴新鮮的血液。
手臂被擊碎的劇烈疼痛使得寧吉失去了意識,或許在得知自己沒能擊中槐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這次槐翎沒有猶豫,她對著寧吉的頭部來了一槍,看著這個麵目可憎的“野豬”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她咧開嘴笑了。
寧少將看到這樣碎成一團的兒子,該是多麼的難過啊,這樣的他還能沒有憂慮地為皇帝賣命嗎?
收拾完殘局後,槐翎用溪水洗去身上的血液,她也沒忘記自己衣服夾層的乾擾器,她輕輕一捏,乾擾器就碎了,等回到營地後她就能找到機會銷毀證據。
她取下帽子和手套,槐翎可沒有忘記樹林那一聲不屬於她和寧吉的槍聲,恐怕是出自小久的手筆。
如果他死在這裡就麻煩了。槐翎憑借記憶迅速在樹林裡移動,越是靠近小久原本的前進的方向,就越能聽到腳步聲。
槐翎並未輕易出聲說話,她隨時準備好獵槍,警惕地四處張望,竟然真的在不遠處看到了野豬的足跡。
從留下的足跡來看,野豬的體型不小。
槐翎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調整好表情,想好措辭來擺脫自己的嫌疑——她跟丟了獵物,沒能命中。
不對,那和小久的腳步聲不一樣。
小久的腳步聲要重一些,這個腳步聲輕盈又外行,怎麼看都是一名普通女性。
槐翎側身躲在一棵巨樹後,她舉起獵槍瞄準腳步聲的來源,心裡默算著時間,一秒,兩秒,三秒……
祝譯闖進了她的瞄準鏡裡。
槐翎所有殺戮後的輕鬆愉快都在祝譯的出現後消失,她感覺腎上腺素正在作用,她的食指放在扳機上,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祝譯是個聰明且敏銳的人,她絕對會猜到發生了什麼。我必須要殺了她,毀屍滅跡!”
想到這裡,槐翎毫不猶豫地食指用力,然而扳機被鎖定的觸感讓她從執念中醒來。
她太早地毀掉乾擾器,失去了一張底牌,如今沒辦法再對人類開槍。
槐翎修長的手指輕輕顫動,她迫使自己的大腦迅速冷靜下來,她無法改變事實,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隨機應變了。
無論怎麼樣,她都要比祝譯更早和小久彙合,這樣才能儘可能掩蓋她不在場的事實。
槐翎聽見自己的心臟正在快速跳動,比任何時候都要快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