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因此劃定了super villain在心理上能夠得到的最大的快樂，那不僅僅是單純的破壞，而是一種更大的、對現有穩定層麵社會的再改造和重組、讓整個世界（人類構成的）的意誌都隨著villain本身而建造、
一種，以一己之力令哥譚走向了目前的蹺蹺板一樣的平衡——
……啊。
微笑地在紙麵上寫下這些話，傑西卡告訴自己不要暴露任何不合時宜的情緒，現在隻需要微笑、微笑。
將筆尖點在最後一個問題上，傑西卡引回話題：“在研究你這次的行動變化時，我設想了一下前後的對比。之前你選擇一輛私家車作為自己的耳、眼、口、鼻，這次不得已，你選擇了出急救的醫療車。”
罪犯舔舔唇，他說：“沒錯，這就是最重要的改變。”
他感覺這個無比接近自己所在地界的人正一步步地靠近他，哦，那感覺，真的令人目眩神迷。
“之前的車，普通的，低矮的地盤，有點老。”傑西卡說，眼睛裡逐漸閃過回憶的畫麵：“那滋味我知道，車窗關上就可以封閉全部，自己置身在小小的天地中，外麵的人都是隔著一層膜的存在，坐在裡麵觀察他們，就像——”
她停頓了一下，隨後笑起，很輕快的那種：“就像是口屬於自己的棺材，很棒！沒有比那裡更安全美好的地方了！”
“哇哦哦哦哦！”
忍不住大聲地歡呼一遍，罪犯激動地說：“沒錯，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沒錯！！！西恩尼斯家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很正常！我在父母的墳墓前，就有一種，嗯，重新回到裡麵的衝動，那是、”
那是自己能夠親自靠近生死的味道。對一個父母經常家暴自己的孩子來說，有種詭異的安心感。
他知道，黑麵具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一旁聽完全部的迪克：呆滯。
猜對了罪犯的犯罪起始點，傑西卡很有成就感：“一年前發生了很不好的事吧，你的墳墓炸了。”
“沒錯，”罪犯苦惱道：“我在父母旁特意留了一塊地方，可是該死的哥譚的瘋子們打起來不管不顧……”
傑西卡哼了聲，“現在你有機會選個新的墳墓，我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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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回報給我研究的報酬。”
罪犯笑著坐回去，他舉著手指搖動：“不不不，脫離了棺材還會有那種感覺嗎？不，”他否定道：“不用了，我要等我的律師。還有再見，類似的小*itch.”
“再見，”傑西卡迅速地收回檔案。她腳步輕快地走過迪克，打開審訊室的門。
迪克:。
迪克:“!”
回到屬於自己的審訊室，傑西卡站到了觀察的玻璃旁，手指在上麵勾動。小警官還有點沒從剛剛的談話中反應回來，他看著她，聽見她說，語氣有種控製不住的昂揚：“警官，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了，關於hero的……是的，就像剛剛罪犯所忽略掉的那樣，hero是守護美好的人，而不是單純的一個稱呼。”
她麵對著自己的倒影，說給自己、或者更多的人聽，“當他說出[哥譚的獎勵就是區彆的標準]，hero的存在便被無可避免地玷汙了——從人們心中的意義角度。”
迪克很快張嘴想要反駁，他想說我見識過許多形形色色的精神病，哥譚盛產瘋子，而他從小就和蝙蝠俠一起狠揍他們。
他也知道那座城市裡的人的想法，或許那不算好，但絕不算糟糕。有時候強敵入侵Villian也會保護家園、有時候人渣也會改過自新、所以，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不必、不必如此地……
“啊，我也明白警官你的意思，”傑西卡注意到迪克屬於hero那部分的態度，她覺得那沒什麼不好，隻是單純地，她堅定了自己不會選擇他（蝙蝠俠）那種的[態度]。
她對著哥譚，布魯德海文，對著自己，騎士說，“警官，同樣的困惑我也要詢問你，為什麼隻是依靠hero和villain的鬥爭來做一切的決定？一個城市的未來，要掌握在他們手中嗎？我不這麼肯定。”
她輕輕開口，無聲的: 一定會有更好的解釋的，她在尋找。
迪克愣怔地抬起臉直直看她，傑西卡隨意地伸出指尖在玻璃上畫了幾道字母，隨後她轉身，“現在讓我們再想想，麵對自己城市的病態，你會怎麼做？”
迪克艱難地組織起語言，如果按照平常他偽裝夜晚身份的態度來，他敢保證一定會露餡。
“儘到責任？”他這麼說，隨後有些不太確定地搖搖頭，該死，他實在太混亂了：“雖然我不是力量至上主義者……嗯……”
他努力地多思考了會，說實話，“但是我知道我在這裡的意義。嗯……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他還是想勸一下，不為彆的，隻為自己的本心。
啊，應該說無論什麼東西一旦[固定]，便變得扭曲。那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錯，而是更為高遠的、無序的、潛移默化的。
傑西卡由此舒展了眉眼，她對著迪克搖搖頭，露出了一點灼熱的內在。那份久遠的愛一直在燃燒著她，在真正地找到自己的方向時，便再也無法隱藏，“我、她現在需要我。”
不可以等，不能等，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機會讓走向偏移的城市調轉方向。
她要去。
她要去。
她做她（哥譚）的“一切”。
☆
布魯德海文的收獲是巨大的，那不是體現在短期利益上的，而是一種更為深長持久的東西，足夠反複檢閱到之後很久。
結束一趟課外旅途，傑西卡飛快趕出一份報告。之後她對學校提出了長期的外出，和教授約定好會按時完成論文和課題作業，教授也放手了她，因為她要回哥譚做長期調研。
——多麼合理的解釋。
臨行前傑西卡特意拜訪了教授，老人給了她一朵胸花。由滿天星和長劍構成主體的胸花隻是單純銀白的色調，花朵纏繞在利劍之外，劍代表正義女神，花朵則是每一個普通的人。
老人家親切地給她彆在領口處：“傑西卡，你知道我們專業現在有多少來自哥譚的人嗎？”
傑西卡搖搖頭。
老人家繼續說：“none.”
胸針的光映照著教授的眼睛，她低低地撫摸過，說，“現在說是0，是因為他們都回去了，各種緣故的。我知道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親吻了傑西卡的側臉：“但我清楚你是最明亮的一個。”
我驕傲的學生。
帶著這份沉重的祝福，傑西卡坐上了回哥譚的太陽風。民兵給她送來了新研發的裝備，包括一個全包裹的頭罩，凱夫拉與新發現的能源纖維混合的戰衣和兩把改裝後超猛的“lady”。
另外附帶的遙控機車無人機，七零八碎的小道具，甚至在天上高飛的太陽風，就不需要多做解釋了。
多餘的物資早就在前一段時間就送到哥譚打造安全屋，傑西卡將頭盔戴上，雙槍彆在腿上。
即將到來的她隻會是一個身份，“Red Yagle”，即，紅劍鷹。
與傑西卡·約格不同，她會是哥譚地下接下來要麵對的黑夜。
[今天晚上，我會在哥譚好好地逛一逛，]約定好的本日的聯絡時間，傑西卡站在夜晚的哥譚大橋上，夜風吹過，對騎士吟誦道：[新朋友、老朋友，都應知道我的歸來。]
騎士很平靜，他平靜地拿著一個本子做速寫。雖然他看不到對麵人的樣子，但有些畫麵是自然地出現在腦海裡的：[你準備多少時間？]
傑西卡答：[一個月。]
騎士頓了頓筆：[那我一個月後發動總攻。]
前期的準備也差不多完成，足夠。
傑西卡笑了，對騎士的回答：[就這麼對我有信心，一個月就能去你那裡？]
騎士哼笑一聲：[這是約定。]
約定怎麼可以不完成？
[啊，沒錯，騎士，你總是能輕易地取悅到我，]傑西卡立刻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外部的力量，她俯瞰著前方的一切，哥譚的海與聯通的河泛著光影水波，遠處的高樓燈火通明，高架橋和軌道聯通各區，人們行走、歡呼、哀嚎……
一切都很熟悉，一切卻又該死的沒有改變。
一把發出拋投器，“嗖！”，寒風吹過衣擺，夜晚墊在她的腳下。她在熟悉的建築與人之中飛蕩，向上，向高，向自己理想的那個位置，飛:
[啊啊啊，這個城市不會吝嗇地隻施舍一個眼神給所謂的黑暗騎士，她平等，容納所有……她是由雨與血構成的血腥美人，乳//房被啃噬殆儘仍然會榨出乳//汁，她坐落在海之邊，如同凶暴的海妖吸引一切、毀滅一切……她是如此地傷痕累累又美的驚人，而我，我，會讓人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正確的道路，什麼叫做、一個哥譚的女兒應回報給母親的愛、愛——]
“I 'm 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