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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對峙開始前，讓我們把時間倒回三天前。
三天前，當傑西卡努力鋸人頭並準備讓哥譚的□□們“小小”驚訝一下時，蝙蝠俠對哥譚的情體監控不出所料地啟動了。
事實上，不要真的試圖挑戰在這個城市裡有多少蝙蝠俠的耳目。他擅長利用人、收買人，就連排外程度較高的犯罪巷也有留下的後手。
更不用說哥譚那幫接到情況後反應不一的villain搗亂了。
那個漫長黑夜後的第二天的清晨，蝙蝠俠摘下了頭套，屬於布魯斯·韋恩英俊的麵容露出、坐在了蝙蝠洞裡格外寬大的椅子上。
雙手交叉著默默思考了一會，他給還沒有完全起床的提姆發了個信息。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現社畜·名義上執行總裁的提姆無奈地拿出手機一一布置下今天的安排，或是視頻會議，或是推後，或是直接就線上處理了流程……
總之，他頑強地擠出來了上午的時間，反正按照他的估計，上午也差不多能處理完的。
“布魯斯、”
滿滿地端著一杯咖啡下樓梯，一大早就要動腦，不清醒點不行。
外麵看起來俊秀的年輕人穿著件格調高檔的襯衣，袖口挽起了一點不讓行走中的杯子與袖扣碰撞。他拿起杯子小小地啜飲了一口，“之前你和神諭找到的資料還需要打開嗎。”
布魯斯·韋恩轉過臉，當他摘下那個黑漆漆的頭罩，至少從外表來說顯得可親了點。更何況提姆是和他磨合了很久的二代羅賓，他清楚這個狀態下的蝙蝠處於一種很擅長傾聽的狀態，於是他走到椅子旁，輕輕靠在上麵：“很優秀的履曆不是嗎——甚至，不屑於對我們隱藏太多。”
他又喝了口咖啡，心裡微微歎息。
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隨手點開了提姆提及的資料。
提姆當時收到情報攻擊後的反應速度很快，和迪克聯係完就把這些猜測打包加密好發給蝙蝠俠，順便斷了後麵迪克想要追蹤的念頭。
另外需要承認的是，當他最後看見想要調查的人的名字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這個世界或許有許多個傑西卡，但隻有一個傑西卡是會讓他們眉心一跳的存在。
而屬於偵探的直覺就是這麼暗示的。在還見識了美國CIA的內部係統和神秘組織的權限後，猜想更是驗證幾分——說實話，他總是對自己家裡人的優秀不會感到吃驚。
提姆品味著不算好喝的咖啡，內心波瀾不已: 這在某方麵也證明了一個答案，她也知道他們知道那件事。
蝙蝠俠的目光掃過那些早已看了許多遍的東西，隨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正處於校園中，微笑著抱緊書的女性照片。
他打開另一個檔案，對著照片上烏黑一片的地麵勾勒軌跡：“現場的分析，提姆、血液的濺射超過5000cc，毫不猶豫的眉心射擊、現場分割、被殺害者恐懼的情緒放大到極致、依照時間軸還有言語逼迫，為了什麼？”
蝙蝠俠進入角色的速度很快，現在再也沒有人將他和剛剛的疲憊的男人聯係到一起了:“單純的殺人很簡單，任何一個擁有手槍的都可以做到。”他說：“但是殺人具有目的就不能認定為激情犯罪。依照之前編號I01*的口述內容，我們有理由懷疑她在嘗試建立新的秩序。第一步，就是營造自己帶來的恐慌。”
提姆淡定地喝咖啡：“和你早期的思路一樣。”
“不，”蝙蝠俠否認到:“更高效，她了解□□的構成。所以這還是個挑釁的信號。”
“Emmm”，提姆不意外，他也是個偵探，對感興趣的目標進行推測很正常：“這個時期選的很巧又不巧，巧在於現在哥譚的□□們還屬於消化法爾科內的對峙期，我看本身那幾個家夥就在備戰狀態、”
不巧的就是碰上這種態度的□□老大們，會收到的反擊肯定很強烈。還有蝙蝠俠，他是偶爾有點懊惱最開始選擇法爾科內下手結果催生出一群更狡猾更狠辣的地下勢力的。
不過聽到這在I01的情報中屬於必經之路，蝙蝠俠便沒那麼多時間後悔，他隻會在之後做出更完美的應對。
“——我要確保她的目的和成效，我要確保事情的發展不會波及到普通人，我要確保她的穩定性，我要、”蝙蝠俠停頓了一下才說：“我要驗證她。”
這也是個親自熟悉和了解她的機會，從他人口中得到的東西總是帶毒的，提姆很了解。
於是他問：“最大程度暴露出能力？”
“沒錯，”蝙蝠俠說。
腦筋轉了幾圈，提姆沒有那麼多的多餘情感來考慮這是否對自己有影響，他說：“那……方案，隻有我和你？”
蝙蝠俠猶豫了會，他不確定傑西卡——“傑森”的同位體是否會對提姆懷有惡意。
按照正常的辦案思維他是不會管的，但現在他還在和家裡的協助者討論，他需要在理智和情感方麵都說服自己這是必要的。
提姆主動接話道：“我並不認為傑西卡會和[傑森]完全相同。她更高效、狡猾且冷酷。”
隻會對他像是對立麵的敵人一樣出手，反而會更大程度暴露出她的準備，這是個很合適的試探機會。
“你說得對。”蝙蝠俠道。
三天後，紅羅賓和蝙蝠俠做了萬全準備。是的，自從前幾個月某個個子小小的布魯斯親兒子找上門，本就想單飛的提姆很快將自己的夜間重點轉移到了籌備新英雄名字上。
最後他敲定了紅羅賓，不僅僅是I01的口述影響，也有他本身對這個名字的興趣。
據說在某些世界他和紅頭罩互稱大小紅，說不定換做這裡的傑西卡，也有這個可能。
對I01情報反複揣摩過的提姆很樂觀地想: 據他觀察，那個一來就找他事的達米安和傑西卡肯定有點關係，也許會是個好的利用機會。
蝙蝠俠在高空飛蕩，紅羅賓卻沒有選擇跟隨，而是駕駛蝙蝠車進行輔助。他轉行乾接應也是極優秀的：“蝙蝠俠，發現□□成員調動安排，目標位置……”
蝙蝠俠的黑色披風在夜裡沉寂地飛過，他做偵探是世界第一，追蹤調查和驗證屬於本能。轉了一圈，對今晚出動的勢力有數，同時紅羅賓也飛快地做好了監視目標的動態分布地圖，麵對右上角不斷更新的人數，他輕輕地眨動一下眼睛：
是他的錯覺嗎？
人數竟堪比一個小型軍團了。
蝙蝠俠也察覺到了這點異樣，不由得心裡的某個猜測如野草般生長。他沒有將這個猜測告訴過任何人，他知道這個消息將是絕殺的一步。
他會等，等合適的機會。
城市的動態基本了解完畢，今天的兩個暗夜英雄拒絕了神諭的加入，夜翼和羅賓也是，因而導致通話線路中隻有便士一的冷幽默：“……不知道兩位master回家時是否可以吃得下今晚的夜宵，如果您不需要，可以留給缺覺的老人家。”
紅羅賓的眼神猛地遊移一秒：他可以說自己也不太喜歡牛奶嗎？
蝙蝠俠咳了一聲，麵對維護全家氣氛的老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的。阿爾弗雷德對傑西卡一貫抱著種淡淡的擔憂，因為他既見證了她第一次死亡時的場景，也在她第二次死亡前做出了提醒——沒有成功。
雖然老人家不會將這種情緒帶到日常和工作中，但蝙蝠俠知道，他在等自己對他說一些難以說出的話：比如對她的態度、蝙蝠俠和未來哥譚與她的關係、其他世界的情況等。
隻是他都默默拒絕了。
來自老人的嗓音帶來了不合時宜的發散思維，蝙蝠俠凝神收攏鉤索，站在一幢高樓上。在他的前方就是傑西卡所在的倉庫，哦，現在應該叫紅劍鷹的位置，外麵已經被默契的□□重重包圍了。
隨後裡麵發出了槍響，兩下，蝙蝠俠麵罩上的白膜伸縮鼓動。如果單純從行動上看，紅劍鷹的表現很像super villain，很有表現欲，擴大影響，支配他人的態度。
可如果繞回一開始她的目的和做法，以及具備強大控製力的思維模式，那更像是super hero，蝙蝠俠知道I01稱呼[傑森]為anti—hero反英雄，他有時也在思考這個古代文學作品中就存在的概念，最後他不得不承認，傑西卡確實符合。
蝙蝠俠的唇角緊抿一瞬，帶著紅色頭罩，雙槍在手的女性踏著人們的呼嚎聲出來。行動中她竟然還沒忘提醒後麵的人跑……
是已經把他們當成自己的手下了。
——強大的領導力。
看那些人改變的態度和語言就知道。
蝙蝠俠默默蹲下，身形被披風籠罩。紅劍鷹的雙槍在一聲招呼後發出了猛烈又絢爛的火舌，射擊的聲音猶如鈍痛地一下下地敲打著耳膜，蝙蝠俠拿出微型的分析器，上麵將她射擊的軌道和速度都迅速具現化出來。
“哇哦，簡直是和死亡射手一樣的準度。”
紅羅賓的聲音傳來，蝙蝠俠不得不出聲提醒，“clam down.”
紅羅賓收聲。
那把雙槍的威力比市麵上最好的同口徑的大家夥至少要高出10個百分點，蝙蝠俠了解槍械，他認定這種改裝的技術是非常先進的。
砰砰砰砰、一頓精準到不可思議的射擊後，紅劍鷹在火藥對撞的煙霧裡發動了精彩的攻擊，蝙蝠俠從中看見很多熟悉的痕跡，那是刺客聯盟，退役士兵，美國特彆突擊隊，甚至某些聲名狼藉的雇傭兵的。
他為此沉默了一秒:無論如何，一個還很年輕的人想要得到如今的身手，必定會經曆痛苦到常人難以理解的磨難。
他經曆過，他完全有發言權。
“紅羅賓，你的任務由協助改為騷擾。”蝙蝠俠說。
紅羅賓有一點點生氣了，他細微地冷笑一聲，“是因為單純論身手我可能打不過她嗎？”
“她會殺了你。”
蝙蝠俠這麼判斷著，“在她心中，蝙蝠俠是可以往後考慮處置的，因為哥譚整體的情況。而你，隻要對她出手，便不會擁有任何退出的可能。”
“聽起來對我們的安排非常妥帖。”紅羅賓默默刺了一句，隨後檢查自己的裝備，“還是那句話，我擁有自己行動的權利。”
紅羅賓如此地思考，也這麼做了。他緊跟著從蝙蝠車裡跳出，隱蔽到和蝙蝠俠形成夾角的位置。隨後他用探測機器檢測附近，他相信一個麵對今晚遭遇有所準備的成熟的戰略家，是不會忽略外圍的情況的。
遠方的紅劍鷹低聲笑了下。和她交鋒的人不知道她為什麼笑，她也沒有解釋。
相比炮火連天，生死危機時刻不停歇的全球各地的戰場，哥譚的□□雖然狠辣無情，卻沒有太成型的進攻模式，非常容易被人摸透。
紅劍鷹熟悉了對方的火力部署後就開始轟轟烈烈的拆分行為。她熟悉人體，熟悉致命的方式，熟悉那些和騎士一起討論研究的槍械，熟悉太陽風變化的各種交通工具。
她身上背著的滿滿的彈藥和小工具讓她幾乎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行走的軍火庫，她運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來快速有效地殲滅敵對的目標，當她把槍口對準最後一個場上站著的人，頭罩輕聲吐出了一句話，“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呢？”
機械音運轉，“是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