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恍然：“哦！原來劉大哥這是要伴聖……”
“嘖，”劉大官人使了個眼色，“我這種身份那配像你說的那般！”說著一展折扇，遮了嘴，“不過家裡頭有個襲爵的舅舅，能混在祈福隊伍的尾巴上撈個名頭！好聽罷了！”
“你不能去嗎？”
“我啊，”他神秘一笑，“還不夠格兒！到時候最多混在祈福尾巴的老百姓前頭。但好在我個兒高，運氣好興許能瞧見陛下的後腦勺。”
少女瞧他的眼神頓時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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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那……那你說，若我能混在那祈福尾巴的老百姓隊伍裡頭，墊墊腳往裡擠擠能瞧見禦駕嗎？”
那劉大官人一聽，沉吟一下，搖了頭，“但也就一晃眼的事情，若不是在遠處眺望，是看不著甚麼的。”
“聽說京都最高的樓是魁星閣，第二高的是聚星樓？”少女窮想了想，仍是追不舍。
“你就這麼想看？”
“我來這汴京這樣久，還沒碰到過這等盛會呢！”少女驕蠻一笑。
劉公子一搖折扇，歎了口氣，“那尋個高樓，找人提前幫著占個位置大約還是可以的。”
那扇麵上金燦燦的一層粉終是晃到了謝璡的眼，原來是老油男勾搭外地來的小姑娘。
隻聽那他沉吟一番，繼續道：“屆時龍駕過汴湖東，想來還是湖東聚星樓視野更好！”
“真的嗎！”少女拍手。
劉公子一雙吊梢眼直把那女娃掃了個來回，又揚眉一笑：“櫻櫻若是真想見聖駕，我同老板說一聲，屆時給你留個靠窗的雅間吧。”
那櫻櫻姑娘嫣然一笑，“劉大哥你跟聚星樓也很熟？”
“欸也不熟，就是想去那四樓的雅間，加點錢他能給我騰出來罷了。”
“啊？還要加錢啊！”
小廝忙伸出來五個手指：“姑娘，你以為這聚星樓好進呐？普通一個雅座兒都得這個數！咱公子說的可是雅間呐！”
少女倒抽一口氣。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公子皺眉瞪了小廝一眼，轉而一哂：“貴點就貴點，沒關係，你若想去，在那樓邊等我便是。”
二人你來我往，動靜如此之大，周圍所有人自是給麵子的豎起了耳朵，其中一個蹲在長條凳上的人也忍不住往那邊挪了又挪，卻險些蹺飛了出去。
謝璡一笑，差點噴出來茶。“得，這怕是要錢又要命的主兒了。”
“噗！”但總有人比他先噴出來。
一回首卻是兩個青年。其中一男子修眉長麵，瞧著約莫二十歲，另一個則是個帶著風帽的瘦弱小青年，方才噴茶的就是他。
小青年抬頭瞧見謝璡，二人相視一笑。
小青年轉頭喊道：“店家！店家！”一旁的男子連連扯他。
掌櫃一瞧，這倆青年人瞧著瘦，可坐這兒沒一會兒功夫，吃得倒是不少，七七八八點了這麼一桌子，還點了最貴的米酒。心道這可是個大主顧，忙親自上前：“哎！小郎君有何吩咐？”
小青年道：“沒什麼，天兒冷，再來半斤米酒！”
“哎！二子！快，上半斤米酒，再給郎君送二兩蘿卜條兒！”掌櫃衝小二吆喝道，一麵又便坐了下來要陪好這倆貴客，“郎君瞧著瘦，這飯量頗不小啊！”
“你家這飯菜好！忍不住多吃兩口。”秀氣青年一笑，眉眼頓時生動照人，說得話也像真的一般。
掌櫃心下一暖，張嘴又喊道：“客官喜歡就好！二子！再來盤醬蘿卜！”
卻聽那劉公子仍在說：“……那聚星樓是鎮國公家的二舅子開的，哎，與我那表姑也算舊相識！”
他又是一聲撲哧噴了茶，這回動靜頗有些大。
接著他掏出一錠銀子朗聲道：“店家！你這地方選得好，恰在東南兩京道旁，龍駕定然經過的！若是到時候有好消息，先給我留了這張桌！讓我一睹聖顏呐！可好？”他一旁的男子終是捂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