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閃。田直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內奸!”
“諸葛連弩,再殺。”
……
本該充斥著各種不滿和哀嚎的天牢之中,卻滿是歡快。
張景壽、田直幾個人坐在一塊,手中拿著用硬紙片做的薄薄卡片,卡片上有著簡單的文字,關羽,技能武聖等。
而此刻,張景壽正滿是幽怨地看著田直道:“田直,你不厚道啊。田師當年說君子持正,不可欺人,你小小年紀的竟然騙我說你是忠臣,結果你是個內奸!”
害得他親手殺死了糜良這個忠臣。
“我爹說做人要正直,但他還說兵不厭詐啊。彆忘了,我們田家雖然現在做是個禦史的,但每一代都要隨軍出征,這是我田家祖訓,免得後輩子孫什麼都不知道,光會進言,站著說話不腰疼。”田直雙手叉腰道。
他贏了。
八人場,他以一己之力,乾翻四個反賊,兩個忠臣,一個主公,達成了牛逼成就。
他不興奮,誰興奮。
“對啊,兵不厭詐。”糜良在一邊幽怨地看著張景壽,他和諸葛然的身份是忠臣,結果到了最後,他們乾死了反賊,隻剩下他、張景壽、田直的時候,張景壽說他是內奸,逼得他忍不住攻擊張景壽。
“這個……”張景壽露出尷尬的神情,其實他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怪他,畢竟這糜良和田直在一起,誰是內奸誰是忠臣,這第一印象難免的嘛。
“好了,彆說了,繼續繼續。”之前輸了的張敢連連催促道。
眾人這才繼續開始玩樂。
一旁修煉的紀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
坐牢吧,他顯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過了一開始的新鮮勁之後,張景壽幾個便開始生無可戀狀態。
因為這兒,就連害怕諸葛玉泉的幾個人都熱情地聽著諸葛玉泉講課。
因為在這一成不變的世界裡,有個不同的變化,真的很好。
紀仁怕這群人悶出病來,就跟獄卒要了些材料,做了副撲克牌給他們,獄卒也不敢拒絕,畢竟他們雖然都在坐牢,名義上是要受罰的,體驗疾苦,不能享受優待,但名義是名義,實際是實際。
後來,玩了幾天,一群人覺得無聊,紀仁又給他們整了個簡單的三國殺。
然後,一群人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牢頭一臉殷勤地走來,打開牢門。
“乾什麼?不是還沒到用餐的時候嗎?”張景壽奇怪地看著進來的牢頭道。
“王爺,您貴人事忙,忘了時間,今天已經是第三十天,您可以出去了。”牢頭謙卑地彎下腰來,一臉諂媚地看著張景壽道。
“啥?這就三十天了?”張景壽一臉驚訝地抬頭道。
“什麼?這就三十天了?日子過得這麼快?”
“這就三十天了,怎麼沒感覺啊?田直,是三十天了嗎?”
“這就三十天了!我今天的論語還沒有抄完啊!”
……
一群人議論紛紛,田直更是麵色煞白,連忙拿起筆來趕工。
都是這卡牌太好玩了,一不小心,就多用了點時間。
諸葛然也當即趕工,不過他比田直要淡定得多,因為他隻需要寫八百六十個字而已,回家之前,肯定趕得好。
“是的,今日就是王爺刑期的最後一天。吳王他們已經出去了。”牢頭道。
“吳王出去啦,好,那咱們也出去,大家出去玩,找幾個畫師畫點好看的卡在上麵,免得光禿禿的不好看。”張景壽聽到吳王要出去了,頓時來了精神,麻溜地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紀仁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入了人將之後,修行速度有所下滑,到現在還是流星二重,預計要再過個十來日才能突破到流星三重,而入皓月,所要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一群人也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跟著紀仁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天牢門口的時刻,恰好撞上吳王一行。
張景壽頓時來了興致,主動迎上去道:“三哥,這是在等我呢!要不再去建業賭坊賭幾手?”
“五弟,建業賭坊已經不歡迎你,伱去不了。還有見好就收,否則怕是會讓淑妃為難。”吳王冷著臉看著張景壽道。
“是嗎?我還以為三哥被削了食邑,又讓建業賭坊虧損,會讓德妃操心呢。”張景壽渾然不懼,他對上麵那位子一點心思都沒有,荒唐點就荒唐點,賢名什麼的對他又沒用。
吳王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上了馬車便要離開。
緊隨其後的便是甘昌,隻是在離開前,他特意看了眼紀仁道:“小子,這一個月的牢,我給你記著。識趣的,三日後登科樓大擺筵席,奉上三十萬兩白銀,便饒了你這一回。”
“你腦子沒病吧?”紀仁疑惑地看著甘昌。
“就因為你這一句,四十萬兩,自己想去,如果三日後沒有四十萬兩的話,再來求我,就不是這個價了。”甘昌卻沒有和紀仁鬥氣,反而趾高氣昂地離開,顯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