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元海忽然從源順鏢局門旁的一頭石獅子後麵走了出來,上前幾步,笑道:“欒先生不愧是源順鏢局的總瓢把子……”
此人雖一身普通裝束,但步履輕緩,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方一出來,欒敬付就注意到他了,隻是見他麵生,似乎並不是賢古縣之人。
範元海邊走邊說,待走到了欒敬付的身前,話鋒卻陡然一轉,道:“……果然是一條好狗!”
“放肆!”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欒敬付見一個麵生之人,竟如此當眾羞辱於他,頓時大怒,手中鋼鐧一抖,便向其麵門點去。
範元海卻是身形兀自不動,右手成掌,一記掌刀,就斜斬向那點向其麵門的鋼鐧!
甫一交接,欒敬付就虎口震裂,鮮血直流,手中鋼鐧更是倒飛出去,紮進了左側那頭石獅子的頭頂上,石頂皸裂,崩飛了石獅子的小半個頭顱!
“真氣境第二重!”
欒敬付大驚,他已經是真氣境第一重的修為,能一交手就崩飛他的兵器,對方必定是成就了真氣境第二重!
沒想到此人年紀也不大,竟有如此修為!
“賢古縣,何時來了這號人物?”
範元海麵無表情地看著欒敬付,忽然拿出了一枚令牌來。
那令牌通體黑色,也不知是何種金屬所鑄,隻有巴掌大小,為下方上尖的鍥形,那令牌的中央,有陽文,太一二字!
“太一令!”
欒敬付不由地退後了兩步,向範元海抱拳一禮。
“欒先生,不知道此令,算不算得公文?”
“自然算得!”欒敬付的額頭微微冒了冷汗,道:“在下莽撞,剛剛冒犯了欽使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範元海,乃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
但同樣是外門弟子,他的地位卻比沈焰柳要高。
因為,沈焰柳是外放的外門弟子,而他是在門的外門弟子。
在門的外門弟子,出門公乾,手持太一令,便是欽使,有臨機決斷,生殺予奪之權!
欒敬付之所以後怕,是因為方才,範元海就算以阻撓辦案為由,當場斬殺了他,也是合乎法度的!
“欒先生既然已經說話了!解捕頭,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範元海扭頭看了身側的解道寒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嫌棄之色。
解道寒向範元海抱拳一禮,才對身後的捕快,說道:“兄弟們,隨我進去搜!你們幾個,前院!伱們幾個後院、中院!”
解道寒吩咐完,捕快們便推開門口的鏢師,衝了進去!
欒敬付立馬回頭,對身旁的欒豹吩咐道:“帶幾個人去後院,好好陪同搜查!”
欒敬付說的陪同搜查,就是看好物什的意思,欒豹會意,立馬帶了幾個鏢師,往後院趕去!
段融一見捕快們腳步匆忙衝了進來,立馬想到這一搜查,定然是少不了要翻騰打砸,頓時心頭擔憂,害怕捕快們在靈堂那邊,會鬨出事來,便隨即閃出人群,快步趕向中院的蕭宗庭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