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不會馬上回複,而是刻意保持距離。他不會再像3年前那麼激進,慌忙之中還被他們找到了照片。這回每一步都要走得相當穩當才行,因為他已經從幕後走到了幕前,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來。
而且他完全相信,賀文堯老雞賊了,是個老陰比。他看上去很急切,實際上一直在進行篩選,俱樂部能讓他負責第一道關卡就說明他本人有點本事。比如現在,他應該早就預判了自己第一次的拒絕,這次才是他真正的試探。
他看似熱情,實際上時時刻刻關注著自己的反應,稍有不對他就撤了。
這時候姚冬點開了甜妹的聊天頁麵:[螻蛄蝦又約我了]
甜妹那邊不知道在乾什麼,幾分鐘後才回複:[不去,現在去危險]
甜妹這樣說有她的考量,但姚冬也有自己的考量,有時候也不一定全聽軍師的。畢竟甜妹沒有真正接觸到賀文堯,她不清楚賀文堯的試探細節,姚冬推測如果自己再拒絕一次,那麼賀文堯一定會有所狐疑,因為本身藥源就那麼幾個。他會撤退,然後再也不會讓俱樂部的大門對自己敞開。
思考過後,姚冬給甜妹回複了一個:[好]
然後又給賀文堯回複:[明天下午你來接我]
賀文堯:[叔就知道你想得明白,明天見]
看完這條回複,姚冬的所有思緒都放在了如何應對精明老辣的賀文堯這個問題上。甜妹不讓去,但自己必須往前一步才能深入,明天賀文堯一定會問許多陷阱問題,到時候可不能回答錯誤。
想著想著,姚冬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上一秒還拿著手機看,下一秒就
在醉氧的作用下呼呼大睡。
而這時候,首體大的辦公樓還沒熄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走廊裡還有不少人。大四學生算是學生會裡目前的主力軍,開學後的活動紮堆,除了唐譽溜達來溜達去,每個人都有的忙。
走廊儘頭就是學生會主席辦公室,也隻有這個職位有單獨的辦公室。能坐到這裡,身份已經可以和學校某些領導畫個等號,一般都是學校內定人員來坐,隻不過今年的人是白洋。
唐譽將門推開,剛一進去就差點被卷宗砸了。
“發這麼大火?”唐譽將牛皮紙袋撿起來。
“我發什麼火?我發火還不都是你逼的。”白洋指著電腦屏幕,“你瞧瞧你今年招新的人,馬上學校就要舉辦反詐騙和反興奮藥物兩場重大活動,電視台的人都會來,宣傳部的人連個合格的ppt都做不出來?”
唐譽走到辦公桌前一看:“這不挺好的嘛。”
“我以前隻當你小聾人,沒想到你還瞎,你以後就是小龍蝦。”白洋解開襯衫紐扣,鬆了鬆領口,坐下後開始動手改ppt。唐譽從旁邊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過去,單手支在桌麵上:“你急什麼?活動還早著呢。”
“是,你是不急。”白洋將金絲眼鏡摘了放在桌上,“對於您這種什麼都有的大少爺,有什麼能讓您急的?”
“有的是。”唐譽將茶水推過去,“今天吃飯我還被人罵了呢,有人讓我洗盤子去。”
白洋直接笑了。“誰啊?乾得好,我去認識認識。”
“你早就認識了。”唐譽把桌上的眼鏡拿起來,將細細的金色眼鏡腿掰開,“蕭行。誰不喜歡咱們學校水靈靈的白洋學長呢,人家那小學弟當的,我剛說了兩句,他就站隊,你給他什麼好處了?”
白洋就知道他陰陽怪氣肯定是有事。“我警告你,你彆動他。”
這句話看似開玩笑,實則也是警告。白洋清楚唐譽的身家背景,京圈都不夠他們唐家玩兒的。可大蕭身上那份獨有的市井氣也是自己欣賞的部分,那是被早熟催熟的精明,從小遊刃有餘地混跡於社會各處才養成的麵麵俱到。
“你瞧,我一提他你就急,真是你的天降啊。”唐譽笑了笑,“你放心,我不至於針對他。不過他家裡條件不怎麼好,怎麼遊出來的?”
“抽空就打工,他身上時時刻刻準備著全套證件,什麼兼職都會乾。”白洋往椅子後頭靠了靠,“他是一個機會主義者,隻要條件成熟,他一定會出人頭地。”
“你彆告訴我,你就是他的條件?”唐譽把白洋屁股底下的轉椅往自己這邊轉了轉。
“你先告訴我,他怎麼就讓你洗盤子去了?”白洋靠在椅背上笑。
“你的這位天降說,我要是想乾洗盤子的活兒,他去後廚說一聲。”唐譽見白洋要抽煙,轉手將打火機扔到一邊。
白洋笑得更歡了:“你是真沒聽懂他的話,大蕭可太聰明了,貼臉輸出啊。”
“什麼意思?”唐譽皺了皺眉,他確實沒聽懂,但不妨礙自己覺著不對勁
。
“東北有句話是‘你要是閒的沒事做就把盤子洗了’,他是說你太閒了。”白洋是運動員出身,冬訓時期沒少往哈爾濱跑。
“行,他損我,你解說?你倆可真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密關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唐譽往前傾了傾身,“白主席,你交際圈可真寬,什麼時候又認識烤肉店的老板娘了?”
“滾啊。”白洋抬起膝蓋,膝蓋骨剛好壓在唐譽兩腿中間,“你要是想動就自己坐上來。”
唐譽將手裡那副眼鏡放在了桌上:“這眼鏡腿,比你還好掰。”
第二天,是個陰太陽天,蕭行趕回宿舍樓的時候剛好是起床時間,操場上已經有人開始晨練。體能教練張兵早早在門口等著他,一見麵就問:“你又沒回來?”
“最近忙,過一陣就不往外跑了。”蕭行打了個哈欠。
“彆仗著身體基礎好可勁兒造,你這身體底子不用在賽場上都可惜。”張兵很看好他,一直相信隊裡的大蝶之王要出來了。他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話,張兵先開口:“今天找你兩件事,一件是歸化運動員要到了,你做好準備接待。”
“乾嘛我接待啊?”蕭行那逆反的小勁兒一下就拿捏出來,“我看著像特會接待人的?”
“像啊,都抓豬了能不像嗎?”張兵反問,“不過主要是因為你這人不冷場,有地域加成。”
“東三省那麼大,您也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吧?”蕭行嘴上抗議,但心裡已經明白,這活兒已經落到自己頭上。
“我這不是薅不著彆人嘛!”張兵跟著他走進宿舍,宿舍裡沒人,估計都在洗漱,“第二件事是,姚冬你熟悉嗎?”
蕭行笑了笑:“特彆不熟。”
“他情況特殊,醉氧現象很嚴重,我準備把那孩子也交給你,以後你帶著他訓練,千萬要注意他的身體反應,不要出危險。”張兵不敢馬虎,高反、醉氧,這都是危險,弄不好會死人。
“彆了吧,我和他真不熟。您還是把他交給彆人吧,隊裡其他男生都是他哥哥。”蕭行說什麼都不乾,“而且我倆平時都不說話……”
說話聲停止,因為他拉開了自己床上的床簾,本應空空如也的上鋪躺著一個人,就穿一條白底帶桃心的三角小內內,把自己的毛巾被夾在兩腿中間,抱著枕頭,睡得迷迷糊糊。
屁股還朝上撅著,和當年給自己送完零食霸著不下床一模一樣。
不是彆人,正是滿隊都是哥哥的花心男孩姚冬。
蕭行看著他內內上的紅色桃心,隻想化身丘比特,大力出奇跡拿箭亂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