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從臉上一擦,姚冬再次直麵華建國,鼻音濃重,眼神銳利:“那是他阿爸的死亡賠償款,你們拿走了,你們憑什麼拿走呢?你們是他還活著的監護人,應該好好照料他長大,你們沒有照顧老人,沒有照顧
小孩,還跑到學校裡去要錢,要說他阿媽背叛了婚姻,你們就是造孽了。”
他的零花錢都是撿垃圾換來的,那時候你在哪裡?現在他成了世界冠軍,你又憑什麼出現?你的血不濃,你的血比水還要淡,還要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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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的安保人員終於聞訊趕來,撥開了接機的人群。羅銳幫著疏散:“都讓讓,都讓讓。”
張兵和方行一起帶著隊往外走,嘴裡喋喋不休:“多謝大家,先讓一讓,讓一讓。”
好不容易有了能離開的通道,蕭行拉著姚冬的運動包就往前跑,一群人跑起來就把後頭的人群落在後頭。首體大的車早在地麵停車場等待,他們呼啦啦地往上跑,訓練有素,上了車就開始找自己的位置。蕭行把兩個人的運動包往上頭的行李架上一扔,將姚冬拉到旁邊坐好。
姚冬臉上的淚痕還沒乾透,在黑暗中格外明顯。
“先擦擦,一會兒臉凍皴了。”蕭行手忙腳亂,這時候還是袁亦秋扔了一包紙巾過來。他又把車窗上的簾子拉上,心情忐忑不安:“你不該這麼衝動。”
“我沒有衝衝衝動啊,我早就想罵他了。”姚冬一邊擤鼻子,一邊喋喋不休,“就是我普通話不好,不然我剛剛剛才一定讓所有人聽見他的所作所為!難道你不想嗎……”
車子開動了,隊員們卻紛紛起身往姚冬這邊看,時不時勸勸他,時不時讓他先喝一口熱水。可是大家對自己越好,姚冬越是難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一直都是這樣,現在這麼多人照顧自己,大蕭從前一定偷偷哭了很多次,但沒人管。
“我是不想你替我承擔這個風險。”蕭行從背包裡拿出寶寶霜,一挖一大坨,往姚冬的臉上招呼。作為遊泳運動員他們隨身都帶著護膚用品,不然來來回回下水、上岸,皮膚受不住。
“沒什麼,我還沒沒沒罵痛快呢,我剛才發揮得也不好,應該重罵一次。”姚冬每次和彆人吵架都是馬後炮,睡前回憶的時候還會複盤,爭取下回再動口就吸收經驗。現在他就後悔得很,唉,經驗還是太少,好多地方沒罵到。
“我想罵他我自己可以罵,但當時不是好多人嘛,我不想給咱們隊裡找事。”蕭行也沒有真心說他,先哄哄才是正事,“行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以後可彆乾了。”
“以後,還乾!”姚冬咬牙切齒。
蕭行百般無奈,誰說當了世界冠軍就沒了煩惱。“就是說,咱能不能好溝通一些,咱彆提袖子就乾。”
“哦,我就不,他再敢敢敢騷擾你,我破口大罵。”姚冬揉了揉擦紅的鼻頭,狠狠地說,“shit!”
“就你這英文,我真怕你罵成shift……”蕭行又給他擦了擦唇膏,算了,罵就罵吧,自己又管不住他。
等到他們回到首體大,時間早就過了正常熄燈時間,已經淩晨。宿舍樓裡靜悄悄,一隊凱旋歸來的隊伍偷偷摸摸爬樓梯,到了屋裡連燈都不敢開,生怕影響彆的係和年級休息。但是姚冬的這個宿舍比較特殊,有一個非飛魚隊的江言,所以他們一
回來,江言就醒了。
“恭喜恭喜,實在是贏得太乾淨漂亮了。”江言絲毫不生氣。
“謝謝。”姚冬哭得嗓子發乾,“比賽,這回真的很很很乾淨,好多犯規都判罰了。你知道判罰有多難,這回美國隊都沒逃過去。”
“我當然知道。”江言在學校還穿著成套的睡衣,和另外三個大咧咧穿大褲衩睡覺的人對比鮮明,“你們彆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隊。”
“對哦……”姚冬點點頭,他差點給忘記了。
“我們是對抗性比賽,一場賽事裡頭能藏花招的小動作太多了,拿骨頭頂我們一下子,有時候裁判都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但是不管,就算管我們也挨打完了,所以我才說這回比賽真乾淨。”江言顯然沒少在這方麵吃虧,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秘密,“怎麼我還看到你們在機場和彆人吵架了?”
蕭行正在幫姚冬收拾行李,把舊衣服往大袋子裡裝,一下子停住了。
米義連忙從床上下來:“真的啊?這麼快就看到了?”
“現在是信息時代,有什麼快的?很多接機的人都開著直播呢,自然也就讓人看了個全程。”江言搖搖頭,“這事啊,學校估計明天還得找你們。”
“找就找吧,我沒做錯。”姚冬說。
“你明天,最好換個態度,在學校麵前認個錯。咱們一言一行不代表個人,但我相信學校這邊也不會真心批評你,就是要你一個好的態度。”江言很擅於應付這些似的,給了姚冬一條建議。姚冬最初還不相信,可是第二天中午,羅銳就讓他到體院的辦公樓一趟。
他這一去,驚動了不少人。不光是蕭行,同宿舍的米義、和蕭行一起長大的張琪苒,還有被蕭行和姚冬騙了無數次的葛嘉木一起跟著,一進辦公室,體院總教練黃俊還以為羅銳命令遊泳隊的孩子們過來暴打上級。
“乾嘛呢?來勢洶洶啊。”黃俊說。
“教練,我錯了。”姚冬選擇接納江言的建議,並且再多一層演技,痛苦萬分地站在黃俊麵前,還吸了吸鼻子。
蕭行深深皺眉,這敗家玩意快去謔謔黃俊吧。
聞訊趕來的人還有陶文昌,一聽姚冬出事連忙往辦公室跑。結果剛進來,就看到姚冬一臉“我哭了我裝的”的假哭,眼淚鼻涕倒是逼出來了,然後又一不小心,在素有“鐵血黃世仁”的黃俊總教練麵前,噴了個大大的鼻涕泡。
我的天啊,陶文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