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的案子有隱情?
那就說明,我兒子是被冤枉的?…。。
孫紅霞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那張矮板凳供桌上放著的男生遺像。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孫紅霞尖叫出聲,然後一把將兒子的遺像抱在懷裡。
看著這一幕的譚文彬猛地意識到,自己那句“小遠哥你真善良”的話,說早了。
“我兒子被冤枉了,我兒子被冤枉了!”
狂熱贖罪者心態本就是一種極不穩定態,越是被長期的壓抑,等真有一根繩子落下來時,她就越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往上爬。
孫紅霞抱著遺像衝出了房間,等譚文彬追上來時,孫紅霞已經跑出了店鋪,她先跑向了九棟樓,應該是要去找冉秋萍,很快沒找到人的她又跑了出來,然後她又頭發散亂地跑向了其它地方。
譚文彬看得後背一陣發寒,他感覺到,孫紅霞,隻是小遠哥隨意丟出去的一隻餌。
關好店門,提著吃的,他回到了宿舍。
“小遠哥,孫紅霞跑出去了,像瘋了一樣。”
“嗯。”
“我要不要去盯著她?”
“不用,隨她去吧。”李追遠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你先抄一份,再去給陰萌送去,記得要在理解的基礎上背,打架時對手可不會傻乎乎地隻走標準格子。”
“好。”譚文彬接過來開始抄寫。
他坐姿板正,全神貫注,以前他爸拿皮帶在旁邊看著他做作業時,都沒這麼有效果。
抄完後,譚文彬就跑去醫務室病房,先和潤生打了個招呼詢問了一下恢複情況,然後把陰萌喊出來將東西交給她同時也做了叮囑。
“彬彬走了?”
“嗯,你睡個午覺吧,我出去透會兒風。”
“是小遠要做事了吧?”
“要做事也得等你傷愈,沒你我們這個團隊可運行不起來。”
“這個團隊除了小遠,沒誰是不能缺的。”潤生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包紮的傷口位置,“是我的錯,你和彬彬,要保護好小遠。”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見潤生已經瞧出來了,陰萌也就不藏著了,把紙拿出來,“我要背這麼多東西的,不僅要背,還要理解。”
潤生:“那你快背吧,你腦子笨,得抓緊時間。”
陰萌:“……”
……
黃昏時,李追遠和譚文彬在校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飯店。
車上,李追遠坐後座,譚文彬坐副駕駛,一路上譚文彬都在反複默念各種卦象詞彙,司機師傅不時看他兩眼。
等到飯店門口下車時,司機師傅一邊收錢一邊問:小夥子,哪家的廟比較靈,我也想去拜拜。
進飯店後,譚文彬把剛剛司機的反應當笑話一樣講給小遠聽:“小遠,你說我剛剛在車上要是再故意裝腔拿調一點,指點指點司機,是不是就能免了車費?”
“人家是因為你沒指點很乾脆地給車費了,才有點信你。”…。。
“哦,也是。”
雖然二人提早來了,卻還是來得最晚的,羅工他們應該本就在這家大酒店裡有行政會議。
進來後,薛亮亮熱情地向在座的人介紹李追遠和譚文彬。
李追遠進來後目光對全場一掃時,就微微一眯。
譚文彬則沉浸在這種氛圍裡,因為在座的全是本校的領導和老師。
當薛亮亮介紹校長秘書朱紅玉時,譚文彬隻是覺得對方很有氣質的同時還略微有點眼熟。
等介紹道他們班的輔導員劉欣雅時,譚文彬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最後,介紹到朱紅玉的丈夫同時也是學校後勤部任職的吳新輝時,譚文彬猛地一驚,他終於記起來了,
這三位,不就是卷宗裡的那三個目擊證人麼!
譚文彬立刻側過頭,看向李追遠,發現小遠露出標準的靦腆笑容和在座的所有老師領導回禮。
小遠沒發現?
不,自己的腦子都留下痕跡了,小遠怎麼可能會忘記。
羅工坐主位,幾個校領導也隻能坐旁邊,酒桌交談時,也能看出來大家對羅工的客氣與尊敬。
“追遠是我親自去南通特招進來的,我是要親自教導的,學業方麵你們不用擔心,我書房裡有一箱他做好的畢業設計,嗬嗬。”
薛亮亮很夠意思地一邊給老師倒酒一邊小聲提醒:“還有彬彬。”
“啊,對,彬彬也是。”
羅工對譚文彬是有印象的,反正他的項目裡都會有走後門的名額,給誰不是給。
很多時候看似難得上天的人情,也就是身邊人的一句話,他也不至於不給倆愛徒一個麵子。
酒桌上,大家相談甚歡。
李追遠知道,這場局對自己最大的意義就是,自己以後可以隨便逃課了。
反正大學裡專業課他已經學完了,至於高數、大物這些,在他眼裡和高中知識點沒什麼區彆。
除此之外,李追遠還從酒桌交談中得知,朱紅玉是前校長的孫女,劉欣雅則是畢業後就留校了,她們兩個,就基本沒離開過學校。
隻有吳新輝,畢業後創業去了,酒桌上有個院領導裝作喝高了故意陰陽怪氣地喊了他一聲“吳老板”,把吳新輝漲紅了臉。
應該是創業失敗,又走了妻子的門路,最近重回學校任職。
也就是說,這仨人,在近期,將全部都在學校。
這似乎,是一種觸發條件。
所以,自己等人差不多就是在火山快要噴發時,湊了進來,然後被岩漿濺傷了。
雖然,火山也被他們反捶了一記,也不好受。
案件有時候會很複雜,但要是每個凶殺案的死者都能“說話”,或者以另一種形式來表態的話,那麼警察叔叔的工作肯定能輕鬆太多。
李追遠自然沒有去提醒詢問他們近期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更沒有假裝不經意間地提起七年前的案件。…。。
他隻是單純地在酒桌上,喝著飲料,表演好自己現在的角色。
酒席散去後,劉欣雅作為開學後的輔導員,特意來詢問了一下情況,並且留下了她的聯係方式。
朱紅玉和吳新輝夫妻一起過來,朱紅玉關心的是李追遠是否有興趣代表學校參加一些大學生競賽,吳新輝則裝模作樣地問候了一下生活情況,並拍著胸脯說這方麵有問題可以直接來找他。
李追遠都禮貌親切地回應了。
羅工累了,但還是強撐著疲憊囑咐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等他忙完了手頭的事,下一個項目啟動時,就會帶上小遠一起。
這次,是由李追遠牽著譚文彬的手,讓羅工再次記起來,又補了一次:
“哦,對,還有彬彬。”
薛亮亮先送羅工回上麵房間睡覺,明天這裡還有會議要開。
很快,薛亮亮又下來了,將二人送到了酒店門口。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李追遠搖頭。
譚文彬用力搖頭。
薛亮亮指著譚文彬說道:“小遠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你先前在酒桌上,明顯心裡有事,而且事情很嚴重。”
“我專業書還沒看,我很焦慮。”
“我才不會信你這種鬼話,不過,我現在確實忙,也脫不開身,等以後吧,以後要是有事了,可不能瞞著我。”
李追遠微笑。
譚文彬點頭應了聲:“好。”
“你看,果然是瞞著我。”
譚文彬攤開雙手:“亮哥,你不能這樣隻盯著我。”
“好了好了,我上去幫老師整理會議文件去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李追遠和譚文彬打車回到學校,在校園裡行走時,譚文彬問道:“小遠,現在那仨目擊證人都回學校了,那我們的計劃……”
“不變。”李追遠壓根就沒多做考慮,“我們是被襲擊方,反擊回去,天經地義。”
“我今晚再熬個夜,就能徹底背好了,陰萌慢一點,明天再給她個白天也能搞定。”
“那就明晚動手。”
“好嘞!”
二人走進宿舍樓,剛上三樓,就聽到了吉他聲。
“喲,還挺文藝。”
“是陸壹寢室。”李追遠記得他說過,他會彈吉他。
原本,二人不會去湊這個熱鬨,但在經過陸壹寢室門口時,二人同時聽到了寢室內除了吉他聲外,還傳來了一串跟著吉他旋律踩踏的高跟鞋聲。
要麼是陸壹帶了一個女的回到男寢,這種事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
要麼,是陸壹穿著高跟鞋彈著吉他,這又是一種怎樣奇特的癖好?
還有第三種可能……
“敲門。”
譚文彬立刻上前敲門。
“咚咚咚!”
吉他聲依舊,但高跟鞋的聲音卻忽然變得急促。
“咚咚咚!”
吉他聲還在彈奏,高跟鞋徑直向著寢室門這邊跑來,“嘀嗒滴答”的聲音越來越近。…。。
最終,
“砰!”
“我艸!”
寢室門被撞開,譚文彬被門撞翻在地。
門裡麵站著的,赫然就是隻穿著一條藍白褲衩,腳踩高跟鞋,手上還拿著吉他的陸壹。
不過,經過先前一撞,吉他已經明顯癟了下去。
譚文彬:“不是,哥們兒,你這是啥造型啊?”
“他被祟上了。”
譚文彬這才發現,陸壹雖然睜著眼,但目光呆滯,像是在夢遊。
下一刻,陸壹朝著樓道西側想要逃跑。
“攔住他!”
譚文彬一個飛撲,直接抱住了陸壹那滿是腿毛的雙腿,陸壹身子前傾,摔倒在地。
“砰!砰!”
“哎喲!”
但高跟鞋的兩記飛踹,卻直中譚文彬胸口。
譚文彬發出一聲慘叫後卻並未撒手,反而雙手抓住對方短褲後,強拽著上移,緊接著雙手雙腿開始開絞!
“嘿!”
奮力一翻,譚文彬將陸壹翻了個麵,他在下,對方在上。
陸壹開始掙紮,但主要關節都被鎖住,現在的掙紮更像是一隻被肚皮上翻的烏龜。
李追遠右手伸入褲兜,指尖擦上黑狗血,然後快速來到陸壹身前,彎下腰,大拇指按住對方眉心,再順勢下滑!
五根手指交替,在陸壹身上畫了一條紅線。
陸壹身體當即開始抽搐,嘴裡也吐出了白沫。
而那雙高跟鞋,則在此刻脫離了陸壹的雙腳,自己“嘀嗒嘀嗒”地想要逃跑。
上次被它逃了一次,這次怎麼可能再讓你逃掉!
李追遠雙目一凝,陰家十二法門:引渡過橋。
此時,在李追遠的視線裡,那雙高跟鞋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她正驚恐地想要逃離。
但她卻越跑越往回,哪怕她拚命掙紮,也無法改變這一趨勢。
她不停地回頭看向身後正站在那裡的少年,少年眼眸深邃,不帶絲毫感情。
引渡過橋,顧名思義,本該是遞送往生消弭邪祟的,意思就是你這臟東西趕緊給我有多遠走多遠,形成驅邪的效果。
可李追遠現在用的是倒轉,強行把臟東西往自己身上拉扯。
可能連早已死去的陰福海都沒料到,自家祖傳的法門,居然還能這麼玩!
譚文彬現在不可能焚香念咒走陰,自然就看不到什麼女孩,但他能看見那雙原本已經遠去的高跟鞋,居然在往回走。
他馬上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陸壹推開,左手去口袋裡掏紅印泥,腦子裡已經提前預演出了自己接下來的瀟灑連串動作。
但可能是因為肱二頭肌練得太過發達,第一步就出了問題,印泥盒沒拿穩,摔落下去。
“啪!”
盒子碎裂,紅色落了一灘。
譚文彬隻是微微一滯,就馬上雙手向地上一抓,捏了滿滿一雙手的紅色,顧不得疊什麼手印了,直接量大管飽把黑狗血往高跟鞋上瘋狂塗抹。
在李追遠的視角裡,就是譚文彬撲在地上,雙手血紅地在女孩小腿上不停揉搓,現實與走陰畫麵結合起來,壯壯顯得有些猥瑣。
女孩張開嘴,發出無聲的慘叫,表情十分痛苦,其雙腿位置,更是如同著了火一般開始融化。
這隻能說,不愧是用補藥喂養出來的五黑犬,這黑狗血這麼用,居然辟邪破煞效果也這麼好。
女孩對著李追遠的方向跪伏下來,開始哀求,而這時,火焰已經燒到她大腿處。
譚文彬似乎覺得手裡的黑狗血不夠了,還想再去打翻的地方再抓點過來繼續塗抹。
“彬彬,夠了,可以了。”
“啊?”譚文彬甩了甩手,點點頭,“好。”
李追遠走過來,將那雙原本是黑色現在變成紅色的高跟鞋提起來:“你去把陸壹抱回床上。”
“嗯。”
譚文彬將地上還在打擺子的陸壹扛起來,進了陸壹的宿舍。
李追遠則提著高跟鞋,回到自己宿舍。
他將高跟鞋往書桌上一放,拉出抽屜,將紫色皮鞭握在手裡,然後拖出椅子坐下,麵對著那雙高跟鞋,確切的說,是失去下半身隻餘上半身被立在書桌上的女孩。
現在的她,還真有一種斷裂雕塑的美感。
李追遠將鞭子展開,向身側輕輕一甩:“啪!”
女孩身體顫抖,雙臂交織於身前,無比恐懼。
“我問你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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