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褚大哥你在不在？再不說話我就要撞門了哦！”沒聽到回音，阿柔改敲為拍，聲音越發地大起來。
褚南潯收好書冊，起身前去開門。
“褚大哥，你……”阿柔正待拍門，門突然從裡麵打開，讓她一巴掌險些拍到褚南潯臉上，嚇得兩個人都後退了一步。
阿柔拍著胸口，一顆心幾乎快跳出來，“褚大哥你怎麼現在才開門，我都叫你半天了！”
“我這不是在為你謀劃嗎？”褚南潯微一沉吟，決意再填把火，“你不是想拜貞貞姑娘做師父嗎？我剛才就在給她飛…鴿傳書，約她明早出來。”
“真的嗎？褚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阿柔高興地跳起來，隨後又有些緊張，“可是我還沒正式地跟她見過麵，那天還以為她是女鬼，口出不遜，貿然讓她做師父，她會不會不高興？”
眼看羔羊就要落入口袋，作為始作俑者的褚南潯，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他把阿柔讓到房間，開門見山地說：“為了你能給貞貞姑娘留一個好印象，我先把她的基本情況給你說一下，也免得你不知道，到時候唐突了她。”
阿柔連連點頭，“褚大哥，你可對我太好了，早上的那句‘師爹’真沒叫錯！”
褚南潯暗暗好笑，說話卻認真起來，“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貞貞姑娘的名字不是誰都可以叫的，你見到她時，記得要叫她‘遲姑娘’。”
他不好對阿柔說，“貞貞”是他的專屬稱呼，要是讓彆人知道，他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其次呢，貞貞姑娘的眼睛看不見，你說話的時候要格外注意，千萬不能傷她的心。”
“什麼？你說貞貞…遲姑娘的眼睛看不見？”阿柔霍地一下站起，帶得椅子“哐當”一聲倒在地上，“眼睛看不見，如何偷看彆人演武？又怎麼把武藝練得出神入化？”
阿柔的問題直擊要害，以至於褚南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都怪他之前編謊話太快，沒來得及結合實際。
不過褚南潯神思敏捷，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另外一件事啦，”褚南潯清清嗓子，顯得鄭重其事，“貞貞姑娘有一項特彆厲害的本事，那就是她的耳朵特彆厲害，不僅能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還能憑借聲音，判斷出演武之人的動作。她之前就是聽清了那人的起落點與方位變換，才學到了那人的絕技！”
褚南潯為自己好不容易圓過來謊暗自鼓掌，不過他說的也不算假話，至少遲貞上次用禪師無痕的功夫和他比武，就是通過耳朵偷學來的，而且是在被人圍攻重傷的情況下。
所以，他有理由說，遲貞就是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本事。
他說話時，語氣真摯，連自己都信了，結果一抬眼，看到阿柔懷疑的眼神，好像並不怎麼相信。
“褚大哥，你確定真有這樣的人存在嗎？”阿柔扶起椅子，心裡在不停地打鼓，“失明之人的耳朵靈敏，這種說法我倒是聽過，可是要聽清動作，必然離演武之人很近，以我對那人的了解，他不可能放任邊上有外人而裝得視而不見，而且他性情殘暴，一旦發現有人偷聽，一定會殺死對方的！”
“你是不是以為，貞貞姑娘隻會鵲尾針和鵲登枝兩門功夫？”褚南潯疑道。
“自然不是，”阿柔連連擺手，重新坐到褚南潯對麵，“遲姑娘既然有現學現賣的本事，就說明之前的功夫也是可以的，哪有什麼都不會的人，上來就學會兩門絕學的！”
“這不就得了！”褚南潯擊掌道，“貞貞姑娘的絕技，遠超過你的想象，等你明天見到她，就知道我說得是真是假了。”
褚南潯敢肯定，不論是誰，隻要見到遲貞施展絕技，就一定會佩服地五體投地，阿柔也不例外。
對此，阿柔顯得很茫然，“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會認真學的，就是……”
“就是什麼？”褚南潯的心又提了起來。
“就是，”阿柔的眼睛突然迸發出精光，“如果遲姑娘真像你說的那樣厲害，她的其他絕技我也能學嗎？”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褚南潯長舒一口氣，他倒沒發現，阿柔竟是一個如此貪心的人。
他沉默片刻，選擇實話實說，“我說她能教你鵲尾針和鵲登枝，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你們門派的功夫，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敢保證了，而且‘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貞貞姑娘一樣天賦異稟，能夠駕馭好幾門功夫。當然，你也不差。”
褚南潯的話再明顯不過，雖然最後一句說得十分客氣，阿柔卻知道，她天資愚鈍，否則二叔不會在選人下山的時候，回回都跳過她。
“既如此，我明天一早再來。”阿柔起身告辭，走到一半又回過頭說，“如果拜師成功，你的匕首我會馬上還給你，我說到做到！”
褚南潯目送阿柔回到自己房間，餓了一天的肚子終於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順手關上房門，到樓下找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