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金針渡劫(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4352 字 3個月前

福州南郊,在離王繼鶤住處不遠的地方,褚南潯租了一個院子,把從歸州帶來的醫書都擺了出來。連帶上次找到的五靈脂,他又從城中買了許多藥材,趁天晴,攤在院子裡晾曬。

之後的幾個月,他每日除了配藥、研究各種藥物的效果,就是到陷虎山上去,拯救奄奄一息的毒草。

在他的不屑努力下,花圃裡漸次有零星花朵出現,與最初的情況已大為不同。

蝕心蟲危險異常,為了安全起見,他把蝕心蟲用陶罐封好,全部移到了洞穴下的凹陷處,隔三差五去加一次水、喂幾斤肉,把凹陷處打造成了新的飼藥之所。

就在褚南潯努力煉藥的同時,遲貞也沒有閒著,她每天帶著阿柔起早貪黑、縱高伏低,直把阿柔練得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三個人,兩條不同的軌跡,雖隻偶爾相交,卻也自得其樂。

又練了一天的功,趁著喝水的功夫,阿柔便唉聲歎氣,感歎自己多舛的命運。

“師父,今天練得如何?還用熬夜嗎?”

“嗯…”遲貞思考片刻,幽幽說道,“你雖資質駑鈍,但好在態度端正,學了這麼久,總算不是一事無成。”

“師父的意思是?”阿柔直起疲軟的身子,隱隱有些期待。

“晚上接著練。”

遲貞一個大轉彎,險些讓阿柔閃了腰,好在阿柔被折磨數月,早就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連歎息都忍在嗓子裡沒發出來。

夕陽西下,時間很快來到晚上。

院子裡,遲貞掏.出一把鵲尾針,亮給阿柔看,“聽南潯說,你也有很多鵲尾針,帶下山了嗎?”

“今天改練鵲尾針嗎?”阿柔興奮地問,這麼長時間了,總算換新鮮的了。

遲貞站立不動,也不回阿柔的話,她是最不喜歡一句話說兩遍的。

與遲貞時間待得久了,阿柔自然也摸準了遲貞的脾氣,她一見遲貞不動,就知道自己又答非所問了,立即回道:“回師父,帶下山了,就在房子裡。”

“去拿出來。”遲貞點頭道。

幾個月練下來,遲貞比誰都清楚,她雖然很少誇獎阿柔,但阿柔並沒有她說的那麼差,相反,阿柔很能吃苦,即使偶有抱怨,該做的一樣不落。

所以,是時候讓阿柔接觸新的了。

一溜兒小跑,阿柔帶回了她那把晦暗無光的鵲尾針,遲貞取了一枚在手上,隨手一抬,鵲尾針倏地飛了出去,擦著剛從門裡出來的褚南潯的頭皮,“噔”的一聲釘在了門框上,嗡嗡作響。

褚南潯的心一陣狂跳,隨後假裝鎮定地拔下鵲尾針,送到遲貞跟前。

“看到了嗎?發針就應該像你師父一樣,不管前方站的是誰,都不要畏懼,扔就完了!”

“想不到你還有這等覺悟。”遲貞勾唇,接過褚南潯手上的鵲尾針,拍著他心口道。

她手勁很重,褚南潯本就心虛,被拍了幾下後就扛不住,側著身子躲了過去。

“過來拿你的針。”遲貞轉頭,把阿柔喚到近前。

院子裡的房子都是木製結構的,遲貞背對著房子,緊貼木板站好,對阿柔說:“來,對著我先扔一回試試,看看你什麼水平?”

“啊?”阿柔詫異不解,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這麼大,她從沒聽說,有誰練功拿師父當靶子的。

“怎麼,這都不敢嗎?”遲貞鄙夷道,“我又不是個死人,還能讓你紮死?”

阿柔覺得有道理,以遲貞的功力,的確很難中招,更何況是她這種三流暗器手的招,於是大著膽子,走到遲貞對麵。

院子裡點了一個火盆,火勢雖然大,卻很難照到所有地方,阿柔看不清楚,試探了好幾回,都沒敢把鵲尾針扔出去。

“你的感覺呢?萬一被人蒙了頭看不見,你是不是還要讓彆人幫你開個窗?”遲貞斥道,說話毫不客氣。

“是……”阿柔軟軟地應了一聲,準備破罐子破摔。

牆距離台階下的院子約有兩三丈,阿柔雖然沒練過鵲尾針,但十幾年的練武生涯,還是讓她的心裡有了一點底氣。

她捏著針尾,估算該用多大的力,才能讓針釘在木頭上,又不至於傷了遲貞。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阿柔終於抬手,一枚鵲尾針綿軟無力地飛了出去,釘在了離遲貞頭側一尺遠的地方。

“剛才的飯吃哪兒去了?你師父本來就是個瞎子,你還怕紮得更瞎嗎?”遲貞恨鐵不成鋼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褚南潯走過去,拔下牆上的鵲尾針道,“你現在這樣子我還有的治,萬一被紮出來兩個窟窿,我找誰說理去?”

“是呀是呀,我還沒練過,哪敢隨便亂扔?”阿柔在一邊附和道。

“那就換我來吧!”遲貞走下台階,讓阿柔站在她剛才站過的位置。

阿柔心知這不是一門好差事,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師父,你不會弄傷我吧?”阿柔手腳攤開,擺出一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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