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連縱,茵茵紫氣,山河萬裡,茅廬星星點點。
農人三倆,老牛耕忙。
肆時日落黃昏,炊煙嫋嫋。
薑魚將這一一切看得真切,那些個人打扮不是近代之物,乍看之下還以為誤入了哪個世外桃源,影視基地。
直到。
“夫君,當飲此碗。”
聲音好聽,一女子端碗而入,那三千青絲盤起,發鬢如雲。
一張臉傾國傾城,衣著得體,行步嫋娜,宛若出塵之仙子。
不過,人美歸美,但是手裡那碗熱氣騰騰的湯汁讓薑魚頓覺詭異。
這尼瑪真人版大郎該吃藥了?
薑魚一驚,直接從那幻夢之中清醒過來。
入眼是黑白遺像,白燭嗶啵作響。
原來已是午夜,這才大六月的天氣,夏風從大門吹灌而來,竟然讓薑魚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那遺像還在笑?
等等,這兩張臉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怎麼跟那端藥的就那麼像呢?
好家夥,這一想不打緊!
要是可以,薑魚恨不得直接將這便宜媳婦給塞進箱底。
但是不行的。
先不說頭七沒過,就算頭七過了也沒見哪家將遺像塞箱底的。
屋子還是熟悉的屋子,滿屋子妖魔鬼怪一樣的紙紮,錢香紙燭,花圈鬆枝。
如今這個社會崇尚科學,破除迷信,這些玩意隻有一些懷舊的老人還能光顧。
薑魚的生意連門可羅雀都算不上。
“你說你這姑娘何必害我,我特碼二十年連個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你這一倒騰,一夜之間我他娘的直接跳過了戀愛,結婚,洞房然後直接成喪偶了……”薑魚哭笑不得。
轉身準備去弄點吃的。
但櫃台上一個精美至極的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信封嶄新,上麵有著一朵妖豔無比的花朵。
一條條不知道是枝乾還是花骨朵的線條蔓延出去,整個花朵毫無花瓣,呈碗狀銘刻在信封之上。
乍看之下,如同一朵真花壓住信封。
薑魚眼瞳一縮,這玩意太真實了,而且若他沒看錯的話,那是一朵傳聞開在黃泉之畔的彼岸花。
曼珠沙華?
這年代還有人裝神弄鬼?
薑魚走出門看向門麵四周,午夜裡隻有遠處酒鬼傳來的行酒令之音。
邪門了。
他為了多一點收入,這紙紮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可能是誰趁他睡著的時候放在櫃台上也說不準。
打開。
入眼之間是三個血紅的大字,字跡殷紅,映入眼簾讓薑魚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感覺手腕上有燒灼般的疼痛。
抬手。
臥槽!
這尼瑪誰特碼趁老子睡著了給我來一個紋身?
還是玫瑰?
薑魚也不管那信封,這紋身讓他內心充滿了憤怒,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認為紋個過肩龍就以為自己是社會人。
還特碼不到六月天就露出棒子,秀那瘦成猴兒一樣的肋骨。…
簡直惡心。
闖入衛生間一直用涼水衝刷了五分鐘才消除了那燥熱之感。
薑魚認命,這是貨真價實的紋身,不是網上那種水一洗就掉的西貝貨。
慘。
這老虎一眯眼,活生生被整成了社會人。
慘啊。
一番無助的掙紮,始終無法改變它手臂上多出了玫瑰紋身的事實。
薑魚無奈的躺在躺椅上,看著那礙眼的遺像。
那貨還在笑。
“笑,笑不死你。”薑魚搖搖頭,再次打開信封。
那種燥熱感再次出現,薑魚眉頭一皺。
關閉信封,燥熱消失,如此往複。
結果很明顯。
委托書在作鬼啊。
三個血紅的大字讓薑魚有了防備倒也不再驚訝。
“君當在還魂夜拿到妾身的遺產,否則有性命之危。”
落款是妾身玲瓏。
臥槽。
薑魚呆呆看著孫玲瓏的遺像。
“我說姑娘,你算計我我不計較,你給個遺產也搞的這麼神秘,還特碼算日期?”
“你說你這樣子,你家裡人知道嗎?”
薑魚氣急敗壞,脫口而出,可惜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