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點點頭道:“按理說外臣不該私議後宮,但如今這種局勢,想要弄清楚一些朝局變化,就必須要牽扯到後宮。”
“六妃十嬪的冊封,這在我朝是沒有的。”
“這件事,肯定會引起不小的漣漪。”
“而因為這件事,就會叫很多人聯想到彆的,比如休妻,這看似是徐黜一家之事,但因為陛下冊封了皇後,這又不是徐黜一家之事那樣簡單。”
儘管劉諶說的很繞,但楚徽卻聽明白了。
“你不會是想說,蕭靖讓人這樣做,就是為了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吧?”楚徽皺眉看向劉諶道。
“可這能給他帶來什麼啊,總不至於說,蕭靖明擺著要人攻擊他,這樣陳堅案就能移到彆人手中。”
“隻怕是這樣。”
劉諶聲音低沉道:“殿下可彆忘了,科貢選拔快開始了。”
楚徽一愣。
這科貢選拔開始,跟朝局有個屁關係啊!
但很快,楚徽雙眸微張。
“難道說!!”
楚徽突然驚呼起來。
但原本行進的車駕,此刻卻停了下來。
“殿下,衛尉寺到了。”
黃龍的聲音在外響起。
“殿下,臣還有事要辦,就先告退了。”
劉諶起身,朝楚徽抬手一禮道。
“好。”
楚徽本想說些什麼,但到最後卻沒有講下去。
“殿下,走私這件事,臣希望您也能多盯著點。”而在劉
諶臨離開之際,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楚徽道。
“雖說羅織負責了此事,但走私跟走私還不一樣,有些是他能涉足的,但有些卻不是他能涉足的。”
“朝中的事,地方的事,看起來差彆不大,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臣多嘴了,就先告退了。”
言罷,劉諶轉身走下車駕。
“武安駙馬。”
在車駕外的黃龍,見劉諶走下,抬手一禮道。
“嗯。”
劉諶點頭示意,整了整官袍,便昂首朝衛尉寺走去。
這病好了?
瞅著劉諶的背影,黃龍卻生出疑惑,從長公主府出來時,這劉諶還咳嗽個不停,怎麼到衛尉寺,卻沒事了?
“黃龍,去虞都各處轉轉。”
而在黃龍思慮之際,楚徽的聲音,卻從車駕內響起。
“是。”
儘管黃龍有疑,但楚徽這樣講,他也沒有多想彆的。
‘還真叫皇兄說準了啊,這中樞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而此刻的楚徽,眉頭微皺的倚著軟墊,他在思索劉諶講的那些話,還有蕭靖為何這樣做。
就這樣的中樞,真要沒有幾分真本事,彆說是站穩腳步了,要敢有絲毫懈怠,怎麼被算計被賣那都不知道。
也直到這一刻,楚徽才真正明白,為何先前明明占著優勢,為何自家皇兄沒有趁勢追擊,原因很簡單,這是要給底下的人,進一步成長與適應的機會。
真要是不管不顧的全給解決了,那提拔的人能不能扛住重擔楚徽不清楚,但楚徽卻清楚一點,大虞必然會生亂的,畢竟中樞都全換了,可地方的人卻沒有換啊,這不是逼著一些人做有顧慮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