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實踐出真知(1 / 2)

寒門國舅 天子 4555 字 2個月前

第二天上午天蒙蒙亮時,孫家派人來把藥取走了,因為是成藥的關係,孫家來人還有些驚詫。

畢竟這年頭主打的是藥方,直接往外給成藥的很少。

上午張巒本還坐下來好好準備功課,畢竟聽了兒子的蠱惑,準備去應考鄉貢,可當他拿起書本才發現,現在的他根本無法靜心修習課業。

“老爺,早些進城問問吧,大丫頭昨日到現在都悶悶不樂,若是再不給個準信,隻怕是……”

金氏去安慰過女兒,回來後麵帶憂色對張巒道。

張巒道:“孫家公子體弱多病,就算不是肺癆,那也是喘鳴,昨日問過大夫,那病症怕是一輩子都難治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去見閻王,早斷早舍離也好早安心。”

張延齡在旁心說,你這個當爹的可真會安慰人。

張巒本就不想靜下心讀書,此時也算是給了他逃避的借口,起身道:“那我再進城瞅瞅。”

張鶴齡道:“爹,我也要去。”

“你們倆在家乖乖呆著!出去淨惹事,讓你娘好好管教你們!”

張巒一邊訓斥兒子,一邊收拾家當,又出門往城裡去了。

……

……

本來一家人都不指望張巒能早些回來,誰知還沒到中午,張巒便歸了家,回來後兀自驚魂未定,急忙讓妻子給他“驅邪”。

張延齡聞聽父親回來,也到院子裡瞧瞧是什麼情況。

金氏問道:“老爺把事問清楚了?”

“彆提了。”

張巒一臉晦氣,“早早到了大宅,誰知還沒進門,就遇到坊正帶著人堵門……嘿,你猜怎麼著,大宅那邊有人染上了瘟疫。坊正問我這兩天是不是進去過,我隻能推脫說今天剛到,這才讓走。”

“瘟疫?那……那……”

金氏一聽也緊張起來。

張巒道:“乃痘瘡。”

金氏聽了差點兒想抹眼淚,擔憂地道:“昨日裡老爺帶兩個小子去過,豈不是會……惹上邪祟?”

張巒見妻子埋怨自己,當即板起臉:“事前誰能想到?不過我打聽了一下,大宅那邊不過是個長工身上起了疹子,不一定是痘瘡,反正現在人已經送到牙古廟去了……聽說最近城裡染病的人基本被送到那兒隔離。”

金氏有些自責:“明知道城裡有疫病,就不該讓兩個小的出門。”

“這不是沒事麼?”

張巒看似在安慰妻子,但更多是為了彰顯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

張延齡走出來問道:“父親,城裡的痘瘡瘟疫現在很嚴重嗎?”

張巒瞅見兒子,臉上滿是不悅之色,尤其想到昨日是張延齡主動請求進城,心裡更多了幾分怨責,喝道:

“最近在家老實呆著,哪兒都彆去。城裡鬨瘟疫,本來隻是城東王家幾個大戶出問題……痘瘡這疫病素來都是一窩一窩的感染,明明都隔絕了,不知怎的還是傳播開來。現在城裡零星就有人染上。”…。。

所謂的痘瘡,就是天花。

張延齡很清楚,這年頭,每當秋冬季節天花都會流行,不分地域和貧富,隻有得過天花的人才對天花病毒免疫,不然任何一個人得了都是一種磨礪。

不過這時代,對於防治天花已經很有經驗了,那就是隔離。

跟防麻風病一樣,不過比麻風病要好一點,畢竟天花發病後痊愈就能終生免疫,而麻風病通常要折騰好幾年,所以很多得了麻風病或是出過麻風病的人都會被送到山溝裡安置,進而形成很多由麻風病人組成的村莊,近乎與世隔絕。

張延齡道:“父親沒事吧?”

“嗨,我能有啥事?為父好歹也是一家主心骨,身強體壯,抵抗力強,而你娘年輕時就得過痘瘡,好不容易撐了過來,她也不用怕……就是你們兩個小的最近哪兒都彆去……”張巒道。

張鶴齡也跟著出房來,傻乎乎問道:“我也聽人說城裡流行什麼痘瘡……爹,那玩意兒很厲害嗎?”

“哼!”

張巒語氣不善,“若真得了,生死各半,隻能聽天由命。沒死的,臉上也可能會留下疤痕,你倆小子不怕,要是傳給你姐姐,一臉麻子以後連嫁都嫁不出去。”

張鶴齡不由望向老母親,道:“娘不是得過?不也嫁人了?”

“去,去!”

金氏差點兒想拿起掃帚往大兒子身上招呼,卻還是出口提醒,“回頭燒點水,全家老小都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除一下。最近的確哪兒都彆去了,等城裡疫病消停下來再出門也不遲。”

……

……

因為張家父子三人都進過城,還曾去過有著疑似病例的張家大宅,使得家裡氣氛愁雲慘淡起來。

張巒這下也不用出門了,既不用過問女兒的婚事,也不用去借錢,算是難得清閒下來,最後隻能無奈跑回房間看書。

張延齡借著給老父親端茶送水的機會,進到主屋,看到張巒正在那兒漫不經心翻著書,近前小聲問道:“父親,您說城裡有大戶人家得了痘瘡,他們現在咋樣了?”

張巒接過茶水,嚇唬兒子道:“都被關在家裡,哪兒都不讓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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