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格局(求訂閱和月票)(2 / 2)

寒門國舅 天子 7923 字 2個月前

張延齡好奇地問道:“咦?你從哪兒學來的俏皮話?”

“啥?勞什子鬼麼?外麵一個北邊來的韃子,做生意的,我從他口中聽來的,還挺有趣的……他們是來京城販馬的,據說生意做得不小。”張鶴齡解釋道。

張延齡點了點頭:“回頭帶我去看看。”

張鶴齡道:“咱不是跟徽商做買賣嗎?北邊那些個山野之人,跟咱的生意有啥關聯?行,隻要你肯給銀子,彆說帶你去見韃子,就算帶你去上刀山下火海,當兄長的也不在話下。嘿,說了這麼多,錢呢?”

“呶,這是五文錢,拿去花,彆乾擾我乾活就行!”張延齡終於忍受不了兄長的嘮叨,從懷裡掏出幾枚銅板塞到張鶴齡手裡。

張鶴齡雖然嫌棄錢少,但還是接了過去,轉眼就溜沒人影了。

……

……

傍晚張家兄弟回家時,恰好看到孫家的馬車離開。

張延齡進到院子,就見到張巒又在那兒翻箱子,顯然此番孫友親自登門,給家裡的饋贈不少。

“爹,孫家人來作甚?”

張延齡問道。

張巒介紹情況:“他是瞅準了時間,覺得我應該回家了,便特地來咱家走動……他一直留在京城沒返鄉,想讓咱多照顧他點。”

張鶴齡走了過去,大咧咧往其中一口木箱的蓋蓋上一坐,道:“爹,你現在這官,當得沒啥勁,每天都不用去衙門點卯,連個手下都沒有,能照顧到他啥?要真有能力,是不是先照顧一下你兒子我?”

張巒板著臉喝斥:“到現在都還沒個正形!進房去,彆礙眼!”

“稀奇了。”

張鶴齡詫異地問道,“現在真的懶得罵我了嗎?你小兒子是兒子,大兒子就不是兒子了,是吧?”

說著,張鶴齡見老爹開始找東西要抽他,立即識趣地往內院逃竄。

畢竟回來路上他就嚷嚷肚子餓了,又讓弟弟拿錢幫他買吃的,可惜張延齡沒慣他壞毛病,這會兒回家了先去飽餐一頓才是正理。

這邊張巒帶著張延齡進到正堂,隨口吩咐:“回頭讓你娘帶人把東西收起來……我看過了,並不值幾個錢。箱子是大,但裡麵卻沒什麼瓤。”…。。

張延齡之前已大致瞧過,箱子裡裝的都是些糧食、布匹和諸如菌子、木耳、筍子之類的乾貨,沒有金銀,當下問道:“孫家人就隻是來家中走動走動,沒說彆的?”

“也不是。”

張巒道,“沒什麼好瞞你的……孫家人還不忘跟咱聯姻,當然跟你姐姐是不可能了,隻說要把他家小女嫁給你大哥。”

“啊?還能這樣?”

張延齡聽了不由莞爾。

孫家人現在是真的能拉下臉來,非要跟老張家結親不可,孫友的手段頗有點無所不用其極的意思。

不過想想也是,後來孫友,以及他三個兒子孫伯堅和孫伯強、孫伯義,都得到弘治帝的封賞,位列朝班,甚至孫伯堅還做到了正職而非寄祿的朝官。

要是孫家真一點手段都沒有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孫家滿門能顯貴,全靠巴結攀附張家。

“我跟他說了,吾兒年歲尚小,這會兒不想隨便許下婚約……再說了,你姐姐與太子的婚事都還沒徹底定下來,著什麼急呢?”

張巒看著小兒子,又道,“延齡,這話也是你之前提醒過的,為父想想頗有道理,今天就照著說了。”

張延齡笑問:“爹,你是不是嫌貧愛富啊?”

張巒歎息:“其實孫家並不窮,累世積累下來,朝中很多當官的都沒他家富裕,畢竟是興濟之地有名的豪紳,以前乃咱仰視不得的存在。

“但就是他府上沒出過什麼顯貴,全靠會經營……我也不求彆的,你和你兄長以後真要成婚,怎麼說也要娶個世家大族的小姐吧?”

“嗬嗬。”

張延齡笑個不停。

便宜老爹現在當上太子的老丈人,眼界也變得高起來。

選兒媳婦的標準不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而是盯上了朝中權貴的名媛閨秀。

但你以為真正的世家豪門能看得上咱老張家外戚的身份?

張巒歎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兒啊,為父現在雖已有官身,但在外邊還是被人瞧不起,你姑父也曾給我介紹認識了一些官員,但人家對咱就是表麵上客氣,轉過身就忘了,沒把咱當回事。”

張延齡笑著寬慰:“剛開始是這樣的,等爹你有了正式的爵位,一切就會好起來。”

“為父也想啊,但真的能得爵位嗎?也不知猴年馬月……”

張巒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吾兒,為父也是為你和你大哥著想,旁人瞧不起,對你們以後跟朝中權貴聯姻也會有影響,你可留心點吧。”

“行了,爹,你自個兒想人前顯貴,就明說,彆把什麼事都往我和我大哥身上推……什麼聯姻成婚的,大哥年歲倒是差不多,我還遠著呢。”

張延齡可不蠢。

曆史經驗已告訴他,老張家本就不用靠什麼聯姻博上位。

最大的政治聯姻投資已經完成,他可不想被什麼國舅的身份束縛住手腳——我想娶什麼人就娶什麼人,還能受政治利益牽絆?…。。

開玩笑。

再則說了,老張家最牛逼的聯姻除了我姐姐外,再就是我將來可能會有個女兒嫁給老孔家的人。

但如今我對這副身軀全權做主,那這種事必定不會再發生。

……

……

梁芳府邸。

梁芳回來時,家裡邊正在組織大掃除,很多枯黃的樹葉,隨著一陣陣狂風連續飄來,不斷往庭院裡落,蔚為壯觀。

“爺,也不知是哪家柴房冒頂了,這幾天大量樹葉往咱宅子周邊落下,照理說這些枯黃的樹葉去年秋天就該落沒了才是。”

下人向梁芳訴苦,“成天都在清掃,但怎麼也掃不完。”

梁芳看著院子裡堆得厚厚一層的樹葉,本來心情就不佳,此刻更火冒三丈。

瞥了眼對麵立在堂屋門前等候的韋興,梁芳衝著下人擺擺手:“有多少就掃多少,直到掃完為止,咱家就不信,難道是老天爺要給我點顏色瞧瞧?”

說完,梁芳招呼韋興進到正堂。

“梁公公,已派人送信南下,山東那邊也將扣押的貢品放行,但無論怎麼比對,都沒見其中有能將遠處景致拉到近前的寶貝,也沒見過什麼香皂……會不會是……”

<b

r>????韋興很緊張。

因為他知道,這兩件東西後續能否上貢不但關乎到易儲之事是否還有希望,更關乎到他和梁芳的身家性命。

梁芳喝斥:“著什麼急?從這裡去信到南京和廣東,一來一回至少要個十幾日,難道不給他們一點時間籌備?”

韋興急了:“您是沒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如今就怕這兩件東西,根本就不是下麵上貢的,無從尋覓!”

“你在說什麼胡話?”

梁芳怒不可遏,“你的意思這東西是太子的,不是咱家的……冒功之人並非太子,是嗎?”

“這……這……”

韋興被如此斥責一通,頓時無言以對。

梁芳冷著臉繼續喝問:“可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韋興無奈道:“太子身邊左右就那幾個人,想要查清楚其實並不難,但東廠和錦衣衛都推脫,不肯配合,還說什麼關乎天家內事,就算是廠衛也不便插手。”

“那韋泰……簡直是找死!他莫不是不知汪直的下場?”

梁芳咬牙切齒。

如今提督東廠的乃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韋泰,而韋泰一向是覃昌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會賣麵子給梁芳。

且在成化帝裁撤西廠後,東廠的權勢也受到一定壓製,這也是成華末年到弘治年間廠衛勢力不興的主要原因之一。

“多半就是蔣琮。此子手段極多。”韋興推測道。

梁芳反問:“為何不能是覃吉?”

韋興想了想,搖頭道:“就算覃吉對太子忠心耿耿,但他哪裡有能耐壞您大事?此人太過平庸昏聵,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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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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