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小心些。”
蕭天洛在後麵跟著,也是緊張到伸出雙手,柳葉三人在後麵看著,隻覺得大小姐幸福。
這兩個男人都唯恐她有閃失,那伸出來的雙臂就圖個心安,祝久兒哪能有事,在離小舅舅一米開外的時候就停下了,穩穩當當。
賀懷遠的臉都嚇白了,訓斥道:“未足三月,豈能如此放肆?”
剛帶著大小姐放肆過的蕭天洛立刻感受到後背被兩束目光盯上,他莫名地有些心虛。
“沒事的,小舅舅,我身體好著呢,”祝久兒笑顏如花:“我豈能不知道輕重,是你們太過當心,小舅舅今日怎麼舍得休息?”
自從入宮替賢妃娘娘診病得了賞,賀懷遠三個字在都城名聲大震,身後又是杏林世家賀家,由此醫館問診的人數更是直線攀升,賀懷遠有醫者之心,辦不到像杜仲那樣冷心冷情。
這樣的結果便是他將自己累得半死,祝久兒對此頗不滿意。
整個都城又不止小舅舅一個大夫,尋常病症一般的大夫都能解決,何況要為著這名聲非要小舅舅不可?這名聲果然是柄雙刃劍,有利有弊。
賀懷遠便將自己去賀百年住處的事講了,順便說了他們要離開都城的事。
祝久兒尚未開口,蕭天洛脫口而出道:“雖在情理之中,卻是出人意料,表少爺昏迷三日倒脫胎換骨,令人驚愕。”
這是和賀懷遠想到一塊去了,總覺得這般果斷不像賀延年的風格。
“腿長在他們身上,侯府也好,我也罷,都不曾虧待他們。”賀懷遠說道:“既然拿定主意,就隨他們去,如今於我,隻有姐姐、姐夫平安歸來,你們夫妻和美,久兒順產最重要。”
蕭天洛一算,那小舅舅想要的也不少,“怎麼沒有自己?小舅舅不盼有如花美眷?”
從見到這位小舅舅起,蕭天洛覺得他是杏林難得的美男子,但都這個年紀不成婚少見。
賀懷遠卻目露一絲憂鬱,淺淺地一笑:“君子之道者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我這一生隻要活出這般樣子就好,如花美眷?隨緣。”
這話的意思是有就相伴一生,沒有就孤苦一生?反正不會將就。
蕭天洛對小舅舅是肅然起敬,難得他來一趟,自然要一起吃飯,又把杜神醫叫來陪同。
兩人一見麵就討論醫術,聊得火熱,杜神醫這麼怪的性子對賀家卻是服氣。
“欸,對了,這春闈一結束,你們天香樓的及第菜也沒那麼火熱了,就沒想著弄幾道新菜接上?”杜神醫住在侯府最大的好處就是能沾光,及第菜是送進府裡來的。
這話說到蕭天洛心坎上了,“正愁著呢,今日正好讓兩位嘗嘗我們的新菜,及第菜本來也是應景菜,時事造菜,現在春闈結束也沒有撤,放進菜單裡正常售賣,但沒了熱度。”
賀懷遠頷首道:“普通人對於酒樓的菜除了好吃也就圖個新意,再好吃的菜也會膩。”
蕭天洛自己消費的時候也是一樣,遇到好吃的館子會反複光顧,但指不定哪天就覺得夠了,可能再也不會去,再去發現彆的館子。
但要是對方不停地推出新菜式,還把新菜做得好吃,那就維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