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少,院長為何對小範大人如此關注啊?”
出了監察院,在大門口台階處席地而坐的王啟年問一旁的梅呈安。
梅呈安聞言詫異的看向他。
“你不知道?”
王啟年茫然道。
“我不知道啊,額,我是知道院長對他格外關照,想要選他為監察院下一任掌權者,但是具體為什麼選他我就不知道了。”
梅呈安恍然,葉輕眉的故事,王啟年這會兒還不知道,陳萍萍自然也不會跟他講。
想了想,梅呈安指了指大門左側的那塊石碑問王啟年。
“那塊石碑是誰立的知道嗎?”
王啟年扭頭看了看,搖了搖頭。
“我隻知道立院之初,那塊碑就存在了,具體是誰立的我還真不清楚,院裡也沒人討論過這事兒。”
梅呈安笑道。
“立那碑的人叫葉輕眉。”
“葉輕眉?”
王啟年聞言目露思索。
“這個名字很耳熟啊,在哪兒聽過來著。”
梅呈安等了片刻,見他還沒想起來,笑著提醒他。
“內庫。”
王啟年愣了一下,一拍腦門。
“害!我想起來了,葉輕眉,內庫就是她一手打造的,她死後才被收歸皇室。
我說我對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我之前看過部分資料。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監察院也有聯係。”
梅呈安笑道。
“不隻是有聯係,監察院其實也是她一手打造的,陳萍萍那會兒還是她的小跟班呢。”
王啟年長大嘴巴。
“她,院長,小跟班?”
梅呈安嗬嗬一笑。
“是不是很難想象那個畫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陳萍萍曾經也隻是葉輕眉的小弟。”
王啟年心中震驚久久不能平複。
“那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吧,那不對呀,如此的人物怎麼很少被人提及呢,就連留下的資料也少的可憐,僅有那些也多半語焉不詳。”
梅呈安頓了一下。
“那就可能涉及一些隱秘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
王啟年想了想也是,事有反常,必有因由,彆說梅呈安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打算繼續探究了。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目前這些信息已經夠讓他大開眼界消化一陣兒了。
想罷王啟年終於回歸了正題。
“那這些跟院長看重小範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梅呈安笑道。
“這還不明顯嗎,範閒是葉輕眉的兒子啊。”
……
監察院院長辦公室。
範閒推著陳萍萍來到了牆角有花的地方,在陳萍萍的示意下,範閒轉動鉸鏈打開了天窗。
迎著初射進來光線,陳萍萍的目光放在範閒身上。
畢竟還不熟悉,範閒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語氣稍顯生硬的說道。
“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花兒啊。”
陳萍萍雙手扶在膝蓋上,目光柔和的看著範閒輕聲道。
“走近些。”
範閒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走了兩步。
陳萍萍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著他,看到他衣著忍不住柔聲提醒道。
“穿的太薄了,小心著涼。”
麵對突如其來的關心,範閒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陳萍萍也不需要他回應,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臉上,看了一會兒笑道。
“眼神像她。”
範閒愣了一下,他還真不是明知故問,他是真不確定陳萍萍口中的他(她)指的是哪個人。
“他(她)是誰?”
陳萍萍沒有回答,目光再次自上而下完整的將範閒打量一遍後,順勢移到了牆邊的那些花草上。
眼神閃爍間回憶洶湧而出,陳萍萍臉帶笑意語帶溫柔的輕聲道。
“當年她就站在這兒,我問她。
監察院初設,要種些什麼花。
隻要她開口,再名貴的花我都能找到。
她搖了搖頭,把從路邊摘下來的野花種子。
隨手,就撒在了牆邊她說。
不用種,生命自己,就能找到蓬勃之路。”
範閒靜靜的聽完陳萍萍的講述,心裡已然明白陳萍萍口中的她是誰了。
隨性灑脫,一聽就是她老娘的風格,不過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你說的她是誰?”
陳萍萍這次沒再回避他的問題,扭頭看向他柔聲道。
“葉輕眉,你母親!”
……
王啟年麵對梅呈安談笑間又丟出的重磅消息再次長大了嘴巴。
“啊?他是…奧,那要這麼說一切就對上了也合理了,原來如此,嘶~那這麼說的話,陛下選小範大人接手內庫…”
王啟年一拍大腿!
“對上了對上了,全對上了!”
梅呈安笑著瞥他一眼。
“你動靜小點兒!小心隔牆有耳。”
王啟年瞪大眼睛趕忙前後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無人後,才捂住嘴巴看著梅呈安嘿嘿傻笑起來。
梅呈安也笑了,他自然是嚇唬王啟年,周圍的動靜他都聽著呢。
以他的耳力,周圍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除非是大宗師。
但誰家大宗師閒著沒事兒來偷聽他倆說話,也太掉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