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範閒與你關係很好,但沒想到好到這個地步,連五竹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這孩子也是,關係再好,也不能什麼都說呀,一點防備意識都沒有,哎,真是愁人。”
陳萍萍感歎著說道。
“……”
梅呈安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
“不是,我說,後半句心裡話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吧,我還擱旁邊呢。”
陳萍萍聞言就能想象到梅呈安無語的模樣,忍不住樂了,笑道。
“對不住,把你給忘了,無心之言,彆放在心上。”
梅呈安瞪了他後腦勺一眼。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點我呢是吧,說我不是好人。”
陳萍萍笑的更開心了,笑罷擺擺手。
“你想多了,怎麼可能呢,你誤會了。”
梅呈安切了一聲的同時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小心眼的老東西。
用屁股想也知道,這老東西是因為自己剛才堵了他兩句話,擱這兒陰陽怪氣報複呢!
陳萍萍對梅呈安在他背後的小動作絲毫不以為意,收斂起笑容說起了正事。
“你猜的沒錯,原本我確實懷疑林拱之死是五竹乾的,不過你方才不是說範閒把路線圖扔了嘛,那就未必是他了。”
梅呈安聞言不由的又在腦海回想了一遍當時的情形,正要點頭說出自己懷疑是宮裡人出的手時,突然嘶了一聲。
他在回憶裡發現了一點不太尋常的痕跡。
陳萍萍及時問道。
“想到什麼了?”
梅呈安有些不太確定,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啊,聽完你幫我分析一下。
當時,範閒在街上把紙條扔了後,我們倆不就繼續往前走了嘛,走了一段距離以後。
我當時莫名感覺身後有人,不是感知就是一種感覺,但是回頭看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現。
當時我沒當回事就走了,不過現在想想…
你說有沒有可能當時出現在我們身後的就是五竹,然後他撿走了紙條,按圖索驥殺了人?”
陳萍萍聞言想了想,問道。
“當時在你們的交談過程中,範閒表露過想要除掉林拱的想法嗎?”
“這個…”
梅呈安皺著眉再次回憶了一下。
“具體內容記不清了,不過他好像確實說過。”
前麵的陳萍萍笑了。
“那沒錯了,就是他乾的。”
……
麵對林若甫的貼臉嘲諷,長公主莫名笑了笑,依舊溫聲細語。
“我知你心中有怒氣,發在我身上,我也由你,拱兒雖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也想找到害他的凶手!”
林若甫嗤笑一聲。
“不勞長公主費心了,陛下聖德!已經,欽賜了凶犯!”
長公主上下看了他兩眼。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
話沒說完就被林若甫不耐煩的打斷了。
“你找我何事?”
長公主也不繞彎子了。
“我聽說,在陛下麵前,你堅持婉兒的婚事不變。”
林若甫咪著眼看著她。
“長公主好快的消息啊。”
長公主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想她嫁給範閒那個鄉野之徒!”
林若甫笑了,譏諷道。
“你究竟舍得得的是婉兒,還是內庫財權?”
長公主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你心裡,竟然如此看我?”
林若甫懶得跟她虛與委蛇。
“李雲睿!你我知根知底,在我麵前,你裝的這麼哀哀戚戚的模樣給誰看呢?”
長公主不再看他,深吸了口氣後道。
“我是婉兒的母親,我不想她嫁!”
林若甫一甩衣袖。
“你不如找陛下自己說去!”
長公主終於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喊道。
“你我之間非要如此說話嗎?”
林若甫也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擔心自己忍不住跟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撕破臉。
儘管調整過,但他的語氣聽起來依舊不是很好。
“婉兒喜歡他!”
長公主含著淚說道。
“那有什麼要緊,婚嫁之事,本就該由你我做主!”
林若甫壓根兒不看她,自顧自的說道。
“自打她出生以後,我見婉兒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欠她良多!
所以她喜歡的,我不想再攔!”
說著林若甫眼睛對上長公主的眼神,話裡警告之意不加掩飾。
何況,範閒對大寶親善,日後林家傳承,我也好安心寄托!”
長公主還想再勸。
“可你知道那個範閒,他是個沒名分的!”
林若甫見她還要囉嗦,怒氣再次上湧,直接大聲懟了回去。
“毫無根基才好扶持!”
長公主辯論打不過,又祭出了感情牌,也大聲喊道。
“你就從來不為我想想嗎?”
話音剛落,幾名宮中侍女追跑打鬨的拐進了這則甬道。
林若甫和長公主都注意到了,身體雖然都未動,但是情緒卻全部收斂了。
四名侍女看見注意到二人,慌忙收聲停下腳步,齊齊跪了下去叩首道。
“見過長公主,見過林相。”
二人誰也沒回應,林若甫看向長公主,旁若無人的說道。
“李雲睿,我替你想過了,內庫本來就不是你的,早些放下吧。”
頓了下,林若甫決然的說道。
“你我之後,不必再見了!”
說罷他轉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