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輕聲道。
“安排就是了。”
蘭香不再多言。
“是!”
長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趣事,眉眼彎彎,忽然笑了。
“啊,都等不及了…”
……
二皇子府。
“問過了,祈年殿夜宴,大約酉時左右就可以入席。”
謝必安拄著劍朝正在吭哧吭哧吃著銅爐火鍋的二皇子彙報道。
二皇子蹲在桌前,端著料碗,從鍋中撈了一塊煮好的牛肉,放入料碗沾了沾,一把塞進口中,差點兒沒給他嘴燙著,嘶哈著邊嚼邊用手在嘴邊煽動著。
謝必安看了眼,忍不住說道。
“殿下您這會兒如此這般吃喝,等到了宴席上還吃的下去嗎?”
二皇子嚼完口中牛肉,重新夾了幾片生牛肉放到鍋中,又從鍋中夾了塊土豆放進料碗蘸著,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這樣的宴席,就是喝酒唱讚歌,怎麼可能吃的飽?我這叫未雨綢繆,提前先墊墊肚子。”
說罷,將料碗中的土豆夾起,這次他學聰明了,放進嘴裡之前使勁吹了吹。
謝必安點點頭。
“也是,這樣的酒席也就是走走過場,要我說,殿下您實在沒有必要特地去一趟。”
二皇子撂下碗,伸手拿筷子在鍋中撥來撥去,尋找著煮熟的食物。
“好些天沒見著梅呈安了,他們鴻臚寺這次差事辦的漂亮,我自該前去為其慶賀。
更何況,這也是範閒初次辦成差事,當麵祝賀一聲還是有必要的,你說我能不去嘛。”
提到梅呈安的名字,謝必安恍然後點了點頭,同時不自覺的緊握了下手心劍柄。
不過當他聽到範閒的名字時,稍稍皺了下眉,疑惑著開口道。
“這範閒,不是已經入了太子門下嗎?”
二皇子聞言哈了一聲,用筷子指了指他,沒好氣的丟了一句。
“誰跟你說的。”
謝必安是有理由的。
“不然太子怎麼會,讓他去和北齊使團談判,明擺著給他送功勞扶持他嘛。”
聞言二皇子夾了一筷子煮好的青菜放進料碗,搖搖頭道。
“你小看範閒了,他這種人物,太子收服不了的。”
謝必安眼裡閃過不解。
二皇子將青菜塞進口中,邊嚼邊說道。
“沒聽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我雖然見他次數不多,卻如遇知己。
範閒啊,他和梅呈安一樣,當然我也是,我們性子其實都差不多,都不是甘居人下的。”
謝必安聞言挑著眉點了點頭。
……
東宮。
太子身著一身金色暗紋華服,站在大殿門口處眺望著遠方一動不動。
他身後殿內稍遠處,兩名小太監在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
“殿下立於此處多久了?”
“已有半個時辰了,殿下怕衣服上了褶皺…”
太子出聲打斷了二人,問道。
“什麼時辰了?”
兩位小太監躬身,其中一名小太監拱手道。
“回殿下,已經酉時了。”
太子聞言直接吩咐道。
“擺駕祈年殿!”
“是!”
……
梅府。
牌局申時過半就散了,範閒回府更衣,王啟年去兌換銀票順便聯係鎖匠。
梅呈安則是在紅薯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真氣烘乾頭發後,由紅薯幫他梳了頭,換了暗紅色束發器。
最後換上了之前入宮穿的那身較為輕薄的黑色寬袖套裝。
他沒打算穿官服,不是為了脫穎而出特立獨行,純粹是因為在這夏日傍晚,官服穿著不舒服,不想遭罪。
酉時三刻,王啟年回到梅府駕好了馬車,梅呈安也沒坐車廂,與他並排坐在了駕駛位,迎著絲絲暖風,朝祈年殿出發了。
行進途中,梅呈安抱著手臂,勾著嘴角饒有興致打量著熙熙攘攘的街景氣息。
他心情確實很不錯,馬上就要見識到劇中第一名場麵了,興奮在所難免。
身旁的王啟年看了他一眼。
“少爺,我進不去,待會兒麻煩您跟小範大人說一聲,鎖匠那邊我已經說好了。”
梅呈安自無不可,一口應下。
“行,我知道了。”
……
莊墨韓居所。
一身白色書生長袍的莊墨韓手臂上架著一卷書畫緩緩走出房門。
侍者迎麵上前躬身行禮。
“莊先生,車駕已備好,可以出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