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你同誰學的詞?”

“我父親。他是坐館的先生,讀書識字,我也略通一二。”

周臨淵淡淡一笑,口吻並非訓斥:“你父親教的詩,你就這樣用?”

虞冷月毫不掩飾自己的世俗:“又不是銀子,難道還要精打細算的用麼?”

周臨淵唇邊笑意很淺。

他垂下眼睫,自己用筷子夾了糕點吃。

周家請的都是各地的名廚,煎煮炒炸樣樣精通,工序複雜,也同樣口味豐富。

不似這市井裡的芙蓉糕,彆有一番清新滋味。

有的時候,恰如其分的清新,倒也動人。

兩人吃了糕點,喝了茶。

盈月樓的酒菜才遲遲送來,這時候二人已經沒了吃酒吃菜的心情了。

主要是周臨淵沒胃口吃了。

虞冷月掃一眼桌麵的菜,迅速夾了一筷子,嘗了一口,覺得還不如雪書的手藝,興致缺缺地放下筷子。

周臨淵見朗月高懸,起身道:“不早了,回去吧。”

虞冷月跟著起身,收拾自己的竹籃子。

那一桌子昂貴的菜,便涼在了那裡。

臨離開盈月樓的雅間前。

周臨淵有問虞冷月:“你的名諱?”

虞冷月微愣,似乎完全沒想到,還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她眯眼一笑:“我叫伶娘,顧郎喚我伶娘就是。”

周臨淵微勾唇角:“伶娘?”

顯然與他想的答案不同。

虞冷月笑色不改:“是呀,我喚伶娘。家裡人都這般稱我。不過父親死後,我同家裡的丫頭到京城裡討生活,就沒人這般叫了。顧郎,以後你也這樣叫我?”

周臨淵沒繼續探究這話的真假。

兩人一路出去。

等到找到馬車,上了馬車的時候。

周臨淵半倚在車壁上,閉目道:“我送你回茶鋪。”

“有勞顧郎。”

虞冷月抬頭打量著周臨淵的側臉,如晨霧裡山巒的流利起伏,清雋又冷冽。

這樣的郎君,果真會動情?

馬車到了三必茶鋪門口。

雪書也已到了茶鋪裡,她特地留門等虞冷月回來,海岩也等候在裡麵。

虞冷月下了馬車。

周臨淵並沒下車,隻是隔著車簾同她說:“我住明苑,以後有急事就去那裡找我。”

“好。”

虞冷月淺笑福身告了辭,提著小籃子進茶鋪。

海岩聞聲早就趕出來,與虞冷月見了禮,隨同周臨淵一起上馬車。

夜裡,等周臨淵要歇下了,海岩才在熄燈前,問了一句:“三爺,以後那位掌櫃的,小的是把她當……”

周臨淵半晌才淡聲吩咐:“熄燈下去吧。”

海岩應下一聲,熄燈走了。

心裡卻是琢磨著,三爺真的要養外室?

瞧著又不像。

大約是一時起了憐憫之心,未必就是要給她名分和體麵。

夜濃如墨。

周臨淵躺在床上還未入眠。

他在想海岩問他的話,以後當虞冷月,不——當“伶娘”是什麼?

她本該是他的未婚妻,該是一派端莊,處處含羞才對。

周臨淵腦海裡,全是她妖嬈嬌俏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歐陽修的詞。

含羞整翠鬟,得意頻相顧。雁柱十三弦,一一春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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