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第三十二章

顧豫自然是抓到了楚武。

就他們五城兵馬司的人,還能從他手底下跑得掉?

那真是對不起外頭人叫的一聲“豫爺”了。

顧豫抓了人綁起來扔進馬車。

再到周臨淵跟前問:“三爺,那個畜生怎麼料理?”

到底是衙門裡的人,不好任意處置。

今日放了楚武,日後在兵馬司裡給他穿小鞋,活活磨死他,倒是不成問題。

隻是這樣恐怕不能使他家三爺解氣。

五城兵馬司隸屬於兵部。

周臨淵跟顧豫低語兩句,最後吩咐道:“……你去跟他說,我要了這個人。”又淡淡道:“會活著給他送回去。”

顧豫咧嘴一笑。

活著的好,死的他見多了,就喜歡活著的。

夜風凜凜,周臨淵衣袖翻飛,見到三必茶鋪燈盞熄滅後,回了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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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夾道受襲回來之後,虞冷月在閣樓上躺了三日。

飯吃得少,水飲得少。

除了才回來時候,與雪書淡然間寥寥交代的幾句,話也說的少。

倒不是她有意餓著、渴著自己。

而是受襲那一刻的恐懼感,在她到家之後,尤其是天黑後,總是像潮水一樣湧入腦海,無法淡忘。

讓她無心吃喝。

她知道,這是生出了遺症。

誠然,她有過兩輩子,比彆人多活了二十來年。

但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生活在平靜安寧的環境中。

哪怕虞父去世後,金陵那邊左鄰右舍都是認識十幾年的街坊鄰居,出了事,總會有人伸出援手。

除了一些遠房親戚對她們有歹念,平常過日子,決計不會為安危擔憂。

這次真是嚇著她了。

虞冷月裹緊了被子,大腿上的傷尚且紅腫,還在隱隱作痛。

夜裡,雪書關了鋪子上閣樓,卻見虞冷月已經安睡。

又給虞冷月掖好被子,借著微亮的燭火,看她日漸恢複的臉色,心中又痛又高興。

“伶娘,好好睡吧……”

翌日,虞冷月照常起來洗漱,跟雪書交代說:“一會兒我去進貨。”

雪書一愣:“我們不走了嗎?”

虞冷月點頭:“不走了,已經沒事了。”

那天晚上,她言辭那樣犀利,“顧則言”那麼要臉麵孤高自傲的人,就算以後真的形容陌路,他也絕不會再讓楚武過來騷擾她。

“好,我去把打折的招子摘下來。”

雪書心照不宣地不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和那天晚上她的心急如焚。

虞冷月坐了馬車出去下單買貨。

忙到下午回來,小譚先生來了一趟。

他嘴上說是買茶葉,眼睛沒少看虞冷月,還明裡暗裡打聽:“這幾日,怎的不見掌櫃?”

可是生病了?

人都清減了幾分。

他眼裡冒出幾分擔憂。

虞冷月遞一包茶葉過去的時候,笑著解釋了一句頭疼,休息了幾日。

又突如其來地問他:“小譚先生可是童生?”

小譚先生意外地瞪眼,點頭道:“掌櫃怎知我是童生?”

童生就是過了童子試的考生。

他原是在郊外一家私塾裡讀書,老先生病了,放了他們假,這才回來住一段日子。

虞冷月笑道:“聽人說的。”

小譚先生更加費解。

她聽誰說的?

他讀到今年二月才過的童生試,也隻有他祖父知道而已,左鄰右舍都不知道。

虞冷月自然是聽周臨淵說的。

那天晚上,他說的每句話,她都還記著。

他不僅去查過小譚先生的背景,還出現的那麼及時。

絕非偶然。

他一直都在意她。

虞冷月也沒和小譚先生多說話,銀貨兩訖後,有意借故去後院,避開了他。

小譚先生縱有妄念,祖父還在家裡等著他,也不敢多逗留。

天色逐漸暗下來。

但黑夜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可怕。

院子裡高高挑起了一盞紙燈籠,橘黃的柔光從高處灑在人身上,仿佛能生出淡淡的暖意。

“砰砰。”

虞冷月正要去前廳,後門被人敲響。

誰會從後門過來?

雪書在廚房裡要出來開門。

虞冷月叫住她:“我來開。”

栓木一取下來,眼前赫然站著兩個挺拔高大的男人。

一個是周臨淵,另一個是顧豫。

這還是虞冷月頭一次見顧豫,不由得打量起陌生的男子。

他長得十分壯碩,身量堪比胡人。

但骨架不似胡人那般粗壯,而是練家子的健瘦身材,飽滿有力。

臉型剛硬,尤其是左邊的斷眉,顯得十分冷硬。

更加冷厲的,是他直直看過來的眼睛,似在睡夢中蘇醒後,即刻就能馳騁突襲龐然大物的猛獸。

一眼便知,這男子沾過血,攥過人命。

而這個讓人忌憚忐忑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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