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此時刻意收斂了戾氣,格外安靜的,臣服在另一人的身側。

倒襯得一旁斯文清雅的十分拿人的“顧則言”,有種不動聲色的狠。

雪書從廚房出來,瞧見這主仆二人,嚇得臉色微白。

平日“顧則言”身上的書卷氣,掩去了幾分淩人的氣勢。

陡然身邊站了那麼一個人,倒顯得他們兩個都……不大好惹了。

顧豫瞧見雪書的臉色,越發收斂了氣息。

原是來示好的,怎麼反而嚇著人家了。

虞冷月吩咐雪書:“你去前廳把門關了。”

雪書連“誒”兩聲,扭頭就去了。

虞冷月又問周臨淵:“顧先生來找我是……”

話音未落,周臨淵稍抬下頜,顧豫就把楚武從馬車裡拎出來,扔到院子裡,怒喝一聲:“跪下!”

顧豫反手關了門,同虞冷月道:“掌櫃的,人給你帶來了,聽憑處置。”

低頭一看,楚武被五花大綁,嘴巴鼓囊囊的,顯然塞了東西。

不用看也知道,嘴裡頭塞了什麼東西。

這苦頭,她前幾天才吃過。

虞冷月平素嫵媚的眉眼,此刻也冷了下來。

她抬頭問道:“隨便怎麼處置都行?”

周臨淵頷首。

什麼後果,都有他擔著。

虞冷月淡聲地說:“我想捅他。”

平靜如水的臉色底下,蘊著彼此心知肚明的恨意。

周臨淵臉色波瀾不驚,不大意外。

從她駕車讓他撞腦袋,再到烏篷船上企圖帶著他落水的那一回,他就知道,伶娘絕不是什麼嬌弱的閨閣女子。

顧豫倒是吃了一驚。

謔,這姑娘看著纖瘦文靜,雖說眉眼有些活潑,可他沒想到,竟然這般“活潑”大膽。

他又瞧了瞧周臨淵,三爺可沒半點吃驚。

大抵這就是男人同女人間所謂的相知了。

隻是沒想到,三爺不愛宅中嬌花,倒愛這樣一朵帶刺兒的。

趴在地上的楚武嚇得翻動身子,側躺在地上,望著虞冷月。

他倒是想大喊大叫,奈何嘴巴喉嚨都是麻的,根本叫不出來。

周臨淵掏出昨日用的匕首,拔出刀鞘,問虞冷月:“用過匕首嗎?”

虞冷月搖頭,她對著楚武,真有殺人的心思。

但隻是有那個心思,卻沒有那個經驗。

周臨淵兩指夾住匕首尖端,一用力,就掰斷了。

這樣初用者,不會因用錯力,而反傷著自己。

他遞過去:“拿著。”

虞冷月接了匕首,掌心微微出汗。

顧豫把人提溜起來,衝著虞冷月笑:“姑娘來吧。”

楚武掙紮著,眼睛發紅,快要爆出眼眶。

他用眼神哀求著。

虞冷月捏著匕首,想到那晚被他擄走的恐懼,還有擄走後可能會有的下場……

她不能不恨。

毫不手軟的,狠狠地照著楚武的背上就是一刀。

匕首去了尖,便沒有那麼鋒利,刺不死人,但刀刃依然鋒利,傷人不成問題。

幾刀下去,楚武衣衫滲血,出現幾個血窟窿。

他也痛得悶哼,那聲音卻是從他腹腔裡發出來的。

畢竟,麻核讓他再痛苦也叫不出半點聲音。

顧豫臉色變得肅然。

沒想到,眼前的小娘子,是真敢捅下去。

但是她手腕子那麼細,並非粗魯之人。

若非受了極大的侵害跟委屈,怎麼會動起刃?

一個普通百姓,普通女子洗刷自己屈辱的決然狠厲,使人不敢輕視。

虞冷月手在發抖,匕首落在地上。

仇恨通過匕首迸發過後,身子都虛了半截。

她看著鮮紅的血,臉色和唇色都在發白。

周臨淵說:“這點外傷,死不了人。”

像一聲安慰。

虞冷月到底沒要過人的性命,終究沒那麼狠得下心,聽了這話心裡也就舒服了很多。

周臨淵吩咐顧豫:“帶走,扔回去。”

顧豫點頭,把人拖出去,丟上馬車。

自然是扔回楚武家中,交還給南城兵馬司,憑他想去哪裡伸冤,最後仍是無門可投,至於後麵的日子,那便是漫長的其他折磨。

直到他死為止。

顧豫走後,虞冷月忍不住又問:“真的不會有事?”

周臨淵眸色深深的,篤定道:“不會。”

虞冷月去洗了手,又把院子裡不多的血跡處理了。

周臨淵還在院子裡等著。

虞冷月出來望著他,到底是彆過腦袋,不肯直視,冷淡地說:“你走吧,我們要關店歇息了。”

周臨淵默然片刻,轉身離去。

外麵街道小巷裡,從宅院裡斜伸出來一根樹枝。

秋日已至,枝上夏花已經要明年才會再開。

他願意耐心地等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周臨淵終於要開始做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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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有些細節,我偶爾會回頭修一下,在不改變主線的情況下,豐富下人設和感情脈絡,增加男女主對手戲的張力。

因為是隨心修的,所以就不會特彆再注明。

如果還有讀者二刷,不要懷疑自己記憶出錯了,當做小彩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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