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夢千秋(二十五)(2 / 2)

薑琸是個雙性戀,性喜漁色,鐘愛美人,無論男女。這一點倒是與薑宏端一脈相承,隻因想樹立端正睿智的儲君形象,加以籠絡人心,平日有所忌憚,便始終小心隱藏著。

原著當中,薑琸察覺到阮青鬆有龍陽之癖,頗感好奇,有意縱容他勾|引自己,一嘗之後,得了趣兒,又將阮青鬆娶進宮裡,充作男妃,名正言順地廝混在一起,竟將自己結發妻子,待哺幼兒全都忘在了腦海——太子妃閔氏原是鎮國將軍的嫡長女,與薑琸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政|治聯姻,況且閔氏生得五大三粗,貌醜無鹽,薑琸對她十分嫌惡。

之後為了平衡朝堂多方關係,薑琸便廣納後宮,蓄養孌寵,成為史書上有名的風流皇帝。

白檀早就猜到了薑琸會心生搖擺,緊接著又下了一劑猛藥,“《彙真集》乃是我於機緣巧合之下所得,其中遺漏之處甚多,三個月前,我曾請求懷文兄和端平兄進行描補,此後又托了幾位擅長書法的雅士謄寫,因此,見過《彙真集》的不止懷文兄一人。”

張蘊伯率先越眾而出,上前一步,躬身道:“不錯,學生曾有幸拜讀過《彙真集》,學生比不得韋兄高才,無法將其誦出,但學生願以名聲作保,其中確有《少年中國說》一篇。”

話音剛落,又有幾名學子漸次走上前來,一邊見禮,一邊說道:“啟稟聖上,學生蔣朋義也曾拜讀《彙真集》。”

“學生竇賢,也曾讀過。”

“學生紀元亮,忝列其中。”

“學生李照……”

……

末了,一身著淡藍色儒衫,眉宇俊朗的書生拱手道:“學生劉玉清,彆無長處,唯有一手行書尚還拿得出手,月前白公子曾請我抄錄《彙真集》,學生生平最愛品讀文賦,見《彙真集》中的文章實在精彩,便立刻答應了。不巧,學生所負責的正是這篇《少年中國說》”

劉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祖上出過不少狀元、探花,曆代皆有子弟在國子監任教,更甚至擔任少傅、太傅,劉家人以風骨傲然、剛正敢言而著稱,可以說是天下文人的表率。

而且,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但凡站出來為白檀作證的,全都是薑國文化圈的風雲人物,且個個名聲顯揚,家世不凡。

如此一來,誰還敢質疑白檀所言?

阮青鬆心慌不已,不敢置信地說道:“不可能,哪裡來的什麼《彙真集》?京洛士族極為重視文藝,你們若是見過,早就鬨得甚囂塵上,我又怎會不知此事?”

白檀素知阮青鬆自私涼薄,會說出這種話來,倒無甚奇怪,隻道:“諸位兄台都知道《彙真集》不是俗物,再加上不久之後就要在我名下的墨和齋出售,怎會斷我財路?”

劉玉清道:“不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可不經主人同意就妄加評論傳播?否則,豈非成了庸碌無知的長舌婦人。”

阮青鬆仍要做困獸之鬥,白著臉,勉強一笑,“不,不,你們撒謊,那是我的作品,是白檀在剽竊我的文章,我是無辜的……”

真是死不悔改。

白檀問道:“那煩請阮大才子,可否同我等解釋一下,什麼叫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什麼又叫鷹隼試翼,風塵吸張?”

“這,這……”阮青鬆神情狼狽難堪,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隻一味死記硬背,何曾靜心想過其背後含義?

見他如此,眾人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麵上頓時溢出輕視憤慨之色,但凡讀書人,沒有不恨剽竊抄襲者的。

薑琸皺了皺眉頭,努力忽視心頭不知為何湧出的不詳之感,與幾位主考官低聲商談了幾句,揮手道:“罷了,剝奪阮青鬆所有功名,著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參加科考,來人,將阮青鬆拖出去。”

聞聽此言,阮青鬆麵如死灰,控製不住地癱軟在地上。

這一生,怕是就此毀了……

他不甘啊。

忽地,阮青鬆滿懷怨恨地盯著白檀,他站起身來,衝到白檀麵前,語氣陰毒道:“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在搞鬼,否則我絕不至於一敗塗地!”

白檀搖了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種了惡因,就該自食惡果,怨不得旁人。”

殿前武士快步上前,抓住阮青鬆雙臂,他卻歇斯底裡地掙紮著,發絲散亂,神情瘋狂,哪還有一點麒麟才子應有的風采?

張蘊伯連忙上前將白檀護在身後。

阮青鬆不知想到了什麼,怪笑一聲,陰沉沉地問叫道:“白檀,你是怎麼知道飲冰室主人的,莫非,你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

白檀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阮青鬆卻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叫囂道:“哈哈哈,原來你也不過是一抹孤魂野鬼……”

張蘊伯怒斥:“休得胡言亂語!”

阮青鬆依舊吵鬨不休,因其一副孤注一擲的神氣,殿前武士短時間內倒製服不了他。

白檀略一思索,俯身在阮青鬆耳旁,用極為輕柔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好臭啊。”

“啊——”阮青鬆大聲慘叫,神情崩潰,“你是魔鬼!魔鬼!”

殿前武士趁機狠狠擊向他後頸處,阮青鬆終於栽倒在地,徹底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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