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 我是正義的小衛士,防盜章節, 麼麼噠 將近一個時辰過去, 薑宏端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意識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上夜的小太監拉出去斬了。
他怎麼會允許見過自己那般醜態的人活下來呢?
眾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連給小太監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敢, 生怕觸到薑宏端的黴頭, 低垂著頭慶幸這次不是自己。
隻是兔死狐悲。這次僥幸躲過,下次又該怎麼辦呢?
頭頂上仿佛懸了一把刀, 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眾人內心絕望又悲哀。
薑宏端氣息稍稍平穩了些, 不再像剛才一般劇烈喘息, 隻是那嘴巴卻仍然合不上似的,微微張開著, 吸著冷風, 口齒間發出嘶嘶嘶的怪聲, 像是藏了一條毒蛇, 隨時都可能躥出來咬彆人一下。
他冷眼望著眾人, 不耐煩地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隻留了太監總管李福海在身邊。
李福海伺候了薑宏端四十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也比任何人都害怕他, 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 四更天了, 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薑宏端用陰冷的目光盯著李福海, 說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朕快駕崩了?”
李福海一個哆嗦,當即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薑宏端冷笑:“那就是在盼著朕早日駕崩了?”
李福海磕頭不迭:“陛下明鑒,老奴絕無此心。”
薑宏端叫停他的動作,語氣詭異,表情更加詭異地說道:“據說白家那個傳人前一段在燕子樓裡現身了,見過他的人都稱讚對方容貌無雙呢,你說這話可信不可信?”
李福海臉上表情一變,連忙將頭低得更深了些,“老奴不知。”
“嗬。”薑宏端冷聲道,“你,拿著聖旨去一趟白家,把白蕪的兒子親自接過來,記著是白蕪那唯一的,親生的兒子,任何人膽敢阻攔,殺無赦!”
李福海不敢多問,急忙忙地領旨出宮去了。
空蕩蕩的寢殿內,薑宏端狠狠攥緊身下的被子,失神地呢喃道:“朕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聖旨傳到白府,阮白氏當場變了臉色,抖著嘴唇道:“我兒近日身體不適,恐把病氣過給陛下,海公公,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李福海滿臉不忍:“夫人當年也是皇宮大內的常客,應當知道咱們陛下的脾氣。”言下之意卻是絕無可能。
白檀安慰道:“母親無須擔憂,檀兒去去就回,不會耽擱的。”
阮白氏緊緊握住白檀的手,眼睛發紅,不舍道:“雲奴兒,娘的雲奴兒……”
白檀輕柔地拍了拍阮白氏的手背,背對眾人啟唇,無聲道:“錦城公主。”
阮白氏眸光微閃,悄然點頭。
李福海來傳旨時有一支金吾衛護送,此時為首的頭領正催促著白檀趕快上馬。
白檀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動作乾脆地翻身上馬,鞭子一揚,當先衝了出去,一身鐵甲,手持佩劍的金吾衛快速跟上去,然後分散開來,呈合圍之勢,將人困在隊伍中間。
見此情形,白檀更不敢大意,他坐在馬上,身姿挺拔,笑意融融,來往行人注意到後都指指點點地議論起來。
“噯,那不是白家的公子嗎?”
“可不正是他,前些時日我剛在燕子樓裡見過,白公子這張臉,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咦,奇怪,陛下的金吾衛押著白公子做什麼?”
……
途徑燕子樓時,白檀忽然縱聲高歌:“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
少年人音質清越,宛若玉石相擊,眾人紛紛抬頭望了過去,隻見到白家公子鮮衣怒馬,瀟灑恣意的英姿。
燕子樓三樓處的窗戶悄悄開了一角,一雙寒冰般幽深湛然的眼眸望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德化帝啊,白檀偷偷看向那位癱軟在龍椅上,滿臉油光,形同槁木的老人,心想,薑宏端長得可真他媽醜啊,簡直辣眼睛。
若沒記錯的話,薑宏端現在還不到五十歲,怎麼就老成這副模樣,渾身籠罩著一團死氣,臉色也灰敗得很,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薑宏端本就不大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陰森森地看著下首處的少年,表情驚豔又垂涎,費力地攢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澀聲道:“你就是白蕪的孩子吧,生得真是齊整,來,到朕身邊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這種眼神……
白檀心裡一咯噔,他太清楚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容貌太過俊美有時也並非什麼好事,比如他前世在陽光福利院時,未嘗沒有人願意收養他,隻是大多都是為了白檀那一張出眾的臉罷了。
所幸白檀足夠機靈,識破了許多人的偽裝,不但從未讓彆人得手,還瞅準時機狠狠反擊了回去,幫助孤兒院許多孩子逃脫魔掌。